宋磊看几个大动干戈像杀猪一般的警员,以及自己家的那头猪,双手叉腰。
警员一看到他,纷纷打招呼。
宋玉泽看到他就喊:“爸!”
警员:……
妈的!
有这关系,你直接说来找你爸爸不就行了?用得着硬闯吗?啊?
还好他们现在提倡文明执法,不然要将他打一顿再拘个七天,他们还要在这里做事吗?
宋磊丢脸的挥挥手。
黄海他们走得无比迅速。
宋玉泽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还委屈的抱着门不撒手。“爸,你怎么才来啊。”
“你看我像很闲的人吗?”
许飞豹和阿莽纷纷摇头。
宋磊看里边平静不受影响的女孩。“来看她?”
宋玉泽笑嘻嘻点头。“爸,栖栖……”
“什么栖栖?她是小舅妈。”宋磊严厉讲:“快点改口,知道吗?”
“……爸,这事……不是……不是还没……”
“你舅都叫时先生去老宅了,大概就是商量结婚的事。”
“可……可……”
“可什么可?一码归一码。”宋磊训完儿子,对里边的女孩讲:“这件事,我们会竭尽全力查清楚,不会冤枉你的。”
大概是由于身份问题吧,宋磊说得正端严肃,像对所有犯人一样公正。
时栖起身,看没有打骂儿子的父亲,没有偏帮安慰自己的老板。
宋磊见她过来,就讲:“你有什么诉求也可以跟我说,能满足的,一定满足。”
“宋局,我想要台风扇。”
许飞豹和阿莽两人抓狂。
老大,这么好的机会,你跟他多求求情啊,让他把案子压下来啊,让他多给你点狡辩的时间啊!
要什么破风扇!是他们扇得不够大力吗?
宋家父子也怔住了。
宋磊缓了下,就和蔼讲:“这不符合规定。”
宋玉泽差点跳起来。“爸,就一台破风扇……啊……痛痛痛!”
宋磊拧着他耳朵,将人拖走。
宋玉泽使劲往后伸手捞,没捞着铁门。
他被他爸硬拽着出去时,还嚷嚷着给她风扇的事。
走廊又恢复宁静。
落针可闻。
接着时栖垂下肩膀,轻微的叹了口气。
她这失落伤心的样哟,啧啧,谁看了都会想给她台风扇的。
可这里没有啊!
许飞豹和阿莽讲:“老大,你坐你坐,我们给你扇风!”
而另一边。
宋玉泽被他爸带进办公室,就迫不及待讲:“爸,你就让我去看看栖栖吧,我担心她。”
宋磊看撒娇的小儿子,一脸无奈。“你担心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都来这地方了,还不能担心吗?!”
“我不也在这?”
“爸!”
宋磊问他:“你实话跟爸说,你跟这个时栖什么关系?”
被他爸老练似能看穿真实与谎言的眼睛望着,宋玉泽嚅嗫半天。“那、那个……爸你别管。”
“你说能不管吗?”
“能啊。”
“行,这是你说的。”
“别别别!爸,她为什么被抓这件事,你得管啊。”宋玉泽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他对面。“爸,我就不明白了,她救了永柠和成波,抓了绑架犯,怎么最后还被你们抓起来了?怎么,显得你们比她厉害啊?”
宋磊被他这套歪理说得,差点没顺过气来。
可他深知自己这小儿子,就是被他妈宠坏的,跟他讲道理律是行不通的。
好在他也不想跟他说这些。
“你想去看她是吧?”
“想啊。”
“那你去吧,给你半小时,有什么说完就走。”
忽然就这么轻松得到许可,宋玉泽敏感觉得有诈。
宋玉泽看他脸色,犹豫迟疑的迟迟没走。“爸,她这件事,真的很严重吗?”
关于时永柠被绑架的事,他哥大概是知道他们是好朋友,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他。
可时栖今天一早被抓这件事,他连提都没提半字,还是网上暴出来自己才知道这事,匆匆忙忙跑来看她的。
宋磊看他担忧的样,叹口气。“别问这么多,去看她吧。”
他这声叹气,让宋玉泽心凉了半截。
“爸……要真这么严重,她跟小舅这婚,还能结吗?”
“不知道。”
“最坏的情况,要判几年?”
虽然很不希望、也很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
但她要真判个几年……
要是这样,婚事肯定吹了。而几年后他舅都人老珠黄了,栖栖肯定看不上他那个老家伙。
宋玉泽在最坏的结果里,莫名寻得一点可耻的希冀。
宋磊凝沉讲:“最坏的结果,缓死。”
宋玉泽:!!!
都是他的错,他不该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宋磊看奇怪的儿子。“你怎么了?”
“没、没。爸,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去看你小舅妈了?”
“不了不了。爸,再见!”
-
战修宇到时永柠的病房外,就抓住个偷偷摸摸想拍照的人。
那人见他一脸不好惹的样,拔腿就跑了。
“啊,是你!”时永檬听到动静出来,看到痞帅痞帅的战修宇,惊喜的问:“你是来看我哥的吗?”
战修宇点头。看床上郁郁寡欢,脸上毫无血色的时永柠。“现在感觉怎样?”
时永柠没精打采的抬头,见是那天晚上先到的警察,立即对时永檬讲:“檬檬,你出去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时永檬很想留下来听,挣扎下还是听她哥的话,出去外边守着。
战修宇知道他大概是想问什么,等门关上,坐床边的椅上。“要是关于你姐的事就算了。”
时永柠一顿,颤抖的问:“很、很严重吗?”
“不好说。”
“她没做错什么!”
“我们会查清楚,还事情一个真相。”
时永柠很愤怒,极端的情绪让他认为伍文德死不足息。
他甚至想骂这些警察,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
甚至是,凭什么只有他们才有制止犯罪的权力,而他姐却要为此负责。
等等。
他知道这些话无法让话题进行下去,可能也永远无法解释。
所以他硬压着情绪,捏紧拳头直定定的望着他。“你们会尽全力吗?”
战修宇讲:“我们会全力以赴。”
“如果我姐要有什么事,我会让你们不得安宁。”
“呵……你想怎么做?”
“如果善治不了恶,那就只能是恶来对抗不公。”时永柠非常冷静。“我还没成年。”
这如深似渊让人不寒而粟的话,大概凡是认识他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会是他说的。
所有人心目中的时永柠,是阳光开朗的,他爱笑、爱运动、爱帮助人,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可很多时候,这些事情都是双向的。
尤其是在发生重大危险变故后,不排除一个人的性情大变,尤其是在他无法理解的事面前。
战修宇望着冷漠的少年,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假。
要不是时栖赶到,他和于成波都得死在那里。现在事情发生这样的转变,心里肯定无法接受。
如果他姐无法洗清嫌疑,他相信这个少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到时必须得人为干预。
但现在……
战修宇当他一时冲动的笑了下。“我不管社会治安,你威胁我没用。”
时永柠哼了声,没强辩。
“行了,我是为你姐案子来的。你主治医生呢?你姐叫我找他。”
时永柠扭头看窗外。“叫檬檬带你去。”
“那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去看你姐的时候,会替你转告你想她的。”
时永柠:……
战修宇离开病房,叫时永檬带自己去。
陈先保听是时栖让他来找自己的,想了想,让护士出去。“战先生,时大小姐她……唉……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伍文德的主治医生外出开交流会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这是院里的意思。本来是决定让我去,但我要照看时家的二少爷,他刚好有空就去了。”
所以这是早就定下的事,不是临时走的。
战修宇点头。“陈医生,我想想问问关于心脏衰竭这事,是一个什么样的过程,会有哪些反应。”
陈先保讲:“心脏衰竭,分慢性、急性、全心衰竭。这慢性……”
“你直接说哪种能让人死。是全心吗?”
“不是。急性衰竭也能使人死亡。”
“这是突发性的吗?”
“要看具体情况。”
“突发性衰竭,最快死亡过程是多久?”
陈先保为难的讲:“战先生,我对这块不专业。不然你等等,我去叫心脏科的主任过来。”
战修宇望着他。“陈医生,这件事,我暂时不想太多人知道。”
“我明白。我就说有个病人想替家人咨询一下,你放心。”
“谢谢。”
没多久,一个五十多岁,瘦瘦的中年医生和陈先保一起进来。
他在听了战修宇的话后,就讲:“突发性心脏衰竭,死亡也是有个过程的,只要救治及时,有百分之四十的治愈可能。”
战修宇好奇。“它不会像猝死一样迅速是吗?”
“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很低。所以你不必太担心,如果家人有心脏这方面的疾病,及时来医院就好。”
“好。主任,你能跟我说说,急性心脏衰竭都有哪些特征吗?”
“我说了怕你忘记。这样,我给你写到纸上,你有空就多看看,记在心里。”
记性还不错的战修宇,还是感激的说了谢谢。
他拿着医生写得端正的字,去司法鉴定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