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倒下,可她手掌还紧紧缠绕着领带,便把她也拉下了。
时栖摔到傅珩身上,没有入帅哥怀的羞耻或恼羞成怒。
她索性把领带打死结,坐他身上,握成拳的手臂压制着他脖子,对峙他黑曜石般的眼睛,笑得有几分恶劣。
“傅先生,被人绑着的滋味如何?”
清亮的声音,带着抹昂扬与肆意,还有战胜对方的嚣张。
傅珩刚洗完澡,丝质睡袍本来是正正经经穿着的。现经这一折腾,松松垮垮,概不履行睡衣的义务。
他被人攻击、被人挑衅,没有生气,冷静的让人不可思议。
傅珩看着身上眼眸明亮,亢奋激昂,完全是狩猎状态的女孩。“要换个姿势说话吗?”
现他们这难以描述的暧昧姿势,即使没有亲密接触的涟漪,但被人看到,那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时栖露着獠牙笑。“我觉得这样很好。”
不仅是压制他,还有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这种感觉在傅三爷身上,是非常难得到的。
傅珩瞧着猖狂的客人。“等会有人进来,我会实话实说。”
淡然从容的迷人嗓音,没有怒意,倒是有几分玩味。
他这是把之前时栖说过的话,一字不差的还给他。
时栖微眯起眼睛,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外边的脚步声。
是向这个房间走来的。
她没再拖沿,掀开他已经半敞的衣领。
这动作,仿佛是纤细雪白好看的手,轻轻翻了页书,唯美又充满艺术,根本不像是在耍流氓。
时栖看他突出的喉结,与性感的胸膛,忍不住微微皱眉。
傅珩一顿,尤其是她还露出一脸失望的神色。“要求这么高吗?”
对他的责问,时栖抬帘看他。“你的项链呢?”
“项链?你要劫才还是劫色?”傅珩看了下暴露眼前的精致锁骨与圆润脖子,对上她充满危险却又极其漂亮的小脸。
挺撩人的,要是后者他倒可以配合一下。
时栖听到他的话,仿佛被他调戏了,脸上有些燥热。
她松开扯着领带的手,没看被领带勒出的道道印子。
既然没有项链,那在总统套房时,大概是她眼花或真的出现了幻觉。
也许就像战修宇说的,她在海鸥岛的那段时间,根本没人出现过。
时栖准备走。
恰好在这时,房被人敲响。
“傅珩,你睡了吗?”
是傅煜。
时栖看了下门,没管绑捆着手的傅珩,想从窗户走掉。
她在收藏室、在傅珩去洗澡时,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走,但她没有。
现在想走?窗都没有。
傅珩在她要跑时,长腿一伸,用她之前的招式把人拌倒。
差点磕到门牙的时栖,转头警告瞪他,就惊愕看到他已经解开了桎梏。
拿着领带走向她的傅珩,拢了拢睡衣,看略有诧异的女孩。“不再聊聊吗?”
磁性悦耳的声音,此时低哑又带着让人脸烫的暧昧笑意。
像是友好的寻问,也像是友好的挑衅。
时栖看了下门,又看忽然变得有些不太一样的傅珩。
她拍了下裤腿起身,大大方方坐到椅子上。“好,来吧。”
聊就聊,谁怕谁。
这时门又敲了两下。
门里的两人一站一坐。一个沉思,一个挑衅。
两人僵持着,不分伯仲。
傅煜凑近门,听里面不见动静,握住门把试着开了下。
“嚓哒”一声,屋内两人都心一怔。
刚才那种情况,谁也没锁门。
外面的是傅煜,是傅珩他哥,哥要进弟的房间,根本连招呼都不用打,更谈不上冒犯。
门把转动,下一秒门就开了。
时栖没跑。
她笃定的望着傅珩,就跟他赌。
傅珩看目光灼灼的时栖,忽然很想看她落败的样子。
但在门被推开前,他抓住她手将人拖床上,再被子一盖。
门被推开的瞬间。
屋里气氛也同时恢复平和宁静。
屋间没开大灯,床头灯非常柔和。
睡袍微敞,头发略显凌乱的傅三爷,似正准备入睡。
傅珩望着进来的傅煜。“还有事吗?”
傅煜看了下房间与床上的隆起,对上傅珩平静的眼睛。“我刚好像听到了声音。”
“你听错了。”
言简意赅又不容置疑的一句话,仿佛事实就是如此。
傅煜做为一个科学人员,他有严谨独立的思考能力。
就算再累,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听错。
他走去窗子,打开窗户往下看。
外边一平宁静,保镖在草坪里抽烟聊天,其它什么异常都没有。
傅煜转身看床上的傅珩。
傅珩讲:“可以出去了吗?”
房间越是正常,傅煜就越担心。
他看平静稍显不耐的傅珩,严肃讲:“明天我陪你去叶烽那。”
这是要强制押着他去看医生了。
傅珩直接拒绝。“不去。”
“我们说好的,半个月见一次。”
“明天……嗯……”傅珩蹙着眉顿了下,很快便恢复正常。“明天有个高层会议,没时间。”
傅煜看他忍耐的模样,怕他反感,缓和的问:“那后天呢?”
“……好。”
“后天我正好有时间,到时陪你一起去。”
“嗯。”傅珩问他:“我现在可以休息了吗?”
傅煜看他瞧不出什么异常的脸,点头。“休息吧,晚安。”
他一出去,门一关。
确定他回去自己房间的时栖,就掀开被子跳出来。
她头发张扬凌乱,衣衫不整,小脸通红,也不知道刚才被子底下发生了什么事。
傅珩坐着没动。“过瘾吗?”
声音哑得如蒙上层雾色,朦胧而性感。
时栖摩挲了下指,舔了下唇,回味的讲:“还行吧。”
“现在可以聊了吗?”
“介于刚才的事,聊一聊还是没问题的。”
她这语气,仿佛刚才傅珩跟她做了什么丧国辱权的交易。
时栖瞧着冷俊的傅珩,装模作样的看了下表。“不过时间不早了,另外约时间再聊吧,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没给他机会,直接从窗户走了,连个晚安也没留下。
傅珩靠在床头,望着微晃的窗帘,眼眸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而至于刚才被子底下的事,大概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