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咿，李老师，您也在啊！”
顾晓惠来了。
“清宁，你上厕所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特地来看看你。”
轻柔乖巧的语气。
完全是关心同学的好班长。
可她却对洛清宁脸上的痕迹视而不见。
“老师，快放学了，今天的数学作业还没布置呢。”
不等洛清宁回应她的关心，顾晓惠就自顾和李老师对话。
“还真是，晓惠，谢谢你提醒啊。”
李茗皱着眉在看洛清宁的脸，当发现顾晓惠眨了眨眼时，她会心一笑，轻拍顾晓惠的肩膀，走了出去。
洛清宁张口欲要说什么，顾晓惠及时拉着她。
等老师走了，顾晓惠就神秘兮兮的将她又带到了洗手间的最里面，道：“清宁，疼不疼啊？”
“疼。”
洛清宁如实回答。
很讨厌被顾晓惠拉手的感觉。
虽然顾晓惠的手很纤细小巧，牵着挺柔和温暖，但每每这个时候，洛清宁总觉得拉着她手的不是人。
而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邪恶阴冷怪物正用丑陋的触手缠绕着她。
洛清宁没有抽回自己的手，木讷的看着对方。
曾经，她当众推开过顾小惠，结果换来同学们的指责谩骂。
从此班里再也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呃，疼啊……”
还以为洛清宁会逞强说不疼，或者一声不吭的走掉。
居然直接说疼，这让她一时微楞，不知道怎么接。
不过很快就找回了感觉，继续说道：“清宁，高三这一年，不仅我们很累，老师也很辛苦的。老师也是人，也有疲惫发脾气的时候。”
“所以，老师发脾气了，就能打我？”
洛清宁因为挨了一巴掌，心里还憋屈着，所以难得硬气一回。
“老师打我们，是为了我们好！”
顾晓惠连忙跑出去看了一眼，没有外人听见，松了口气，返回来认真的盯着洛清宁瞧。
对今日格外倔强的她颇为不解又不满。
不过话还是得说明白，刚刚都和老师暗示了，会替老师把事情解决掉。
既然软的不行，就说起现实：“清宁，我们还有三十多天就要高考了，李老师是班主任，负责我们高考的报名等事情，还有毕业，都是要经她的手。”
“她今天是有点急燥，误会了你是不上课跑出来，担心你的学习成绩，这才生气的。我知道你很委屈，可是，你确定真要为了这一巴掌而得罪了老师？”
参加工作的成年人总觉得高中学生那就是一群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可事实，是，他们快要成年，或者已经十八岁成年。
他们明白的道理，懂得的世故，因为家庭等因素，早已不是单纯无知的小孩。
顾晓惠用一种完全替洛清宁着想的语气，明里暗里的叫她不能把这一巴掌的事情闹大了。
警告说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尤其是洛清宁自己，妈妈一个人辛苦供她上学，眼看快要毕业了，没必要这个时候和班主任过不去。
还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好学习吧！
“我知道了。”
这些话，给洛清宁很大的震撼。
老师与学生之间，关系怎能如此复杂？
不过，她又不得不承认，顾晓惠说的有道理。
还有三十多天就要高考，临近毕业，一些事情忍忍就过去了，和班主任闹僵，吃亏的终究是她自己。
妈妈也会跟着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