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购买之前章节走在他旁边的笑面青江拉拉他的袖子,主公的脚步突然慢下来了,你发呆归发呆,别撞在主公大人的身上去。
“早些休息。”
八神真昼留了这么一句就要上楼。
“主公,就这么算了吗?”
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大和守安定觉得要是不问出来今天就睡不着了。
“不然呢?”
“主公不生气吗?他说的那是什么话!”
——那个人类警惕心很强,我还没有把东西放进去。
——今天的那场戏代价那么大都没有取信于她?你要小心,不要被看出破绽。
——懂了。
——以后没有特殊情况就不要见面了。
——好。
八神真昼回过头,目光清凌凌的,月色下闪耀着寒光的刀锋一般。
那样的眼神像重锤锤在大和守安定的心上。
冲田……君。
“我不信任他,他也没有信任我,不过是他演一场戏,我看一场戏罢了,演戏的人没有取悦看戏的人,该发愁的是他,我生什么气?”
大和守安定哑口无言。
直到八神真昼上了楼,他还在想她刚才的话,笑面青江把他拉进房间,拉上纸门。
“你就是太投入了,说句明白话,这个本丸里,你能全心全意信任的只有我……”
大和守安定看着他,目光死。
“当然还有主公大人,”笑面青江慢悠悠的补充一句,“压切长谷部那边,我看主公是有想法的,咱们也不用太针对他。”
“嗯。”
大和守安定抓着被沿。
“可是我还是睡不着。”
道理都懂,但就是心里堵的慌。
“要不运动运动?这样睡得更……”
“晚安。”
笑面青江笑了笑,侧过身看到了被子被掀开的空床铺,目光一沉。
生物钟准时的叫醒八神真昼。
睡相一向很好的她竟然把被子踢到了床下。
她把被子拿起来抖了抖,觉得只是做了这么点动作就累的不行,像是举了二百下杠铃一样。
难道被暗算了?她很小心的,不可能啊。
怀着这样的疑问,八神真昼洗漱好,准备下楼烧水喝。
不知道为什么,嗓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她也不知道这样形容对不对,总之难受的很。
“早啊,主公。”
出了门的大和守安定和她打招呼。
八神真昼揉着嗓子走了过去。
“主公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啊?昨天回来的时候都是一身水。”
“啊?”大和守安定担忧起来,“那怎么办?”
笑面青江没回答,只是看着八神真昼离开的方向说:“那边是厨房吧。”
“厨房里……压切长谷部在做早饭吧。”
二刀:“……”
不能让主公大人和他单独在一起。
武力上主公大人可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但是他那么狡猾卑鄙,万一主公着了道呢?
那边厨房。
压切长谷部站在灶台前煮粥,长勺舀出一些来放在小碟子里尝了尝味道,听到动静的时候回过头。
“主公?”
她倒是比以前的审神者起的都早。
“早饭马上就好了。”
八神真昼看了看插着电的热水壶,压切长谷部马上知道她想做什么,拿了一杯晾好的给她。
没有接,只是问:“放盐了吗?”
“盐?”
“……”
八神真昼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看的他立刻转过身去拿盐,她抬手往杯子里放了点东西。
净水魔药。
没问题,水就不会变化,有问题,药丸溶解的时候会有颜色产生,然后才变回原色。
“盐来了,直接放进去吗?”
八神真昼没理他,自顾自从柜子里拿了一个玻璃杯,放了些许海盐进去,拿着电热水壶倒进去些热水。
晃了晃之后,又拿起他晾好的凉白开兑进去。
她喝了一口。
“原来主公早上有喝盐水的习惯,我会记住的。”
八神真昼没理他,拿出一棵葱三下五下的处理好,切了葱花,切了西红柿,又打好了鸡蛋,最后拿出个铁锅放在灶上。
她要下个西红柿鸡蛋面。
“主公,长谷部君。”
大和守安定看了看守在两个烟台前面,中间连个笑面青江都站不进去的距离。
“今天吃粥啊,长谷部君伤没好,太操劳……”
八神真昼淡定的把葱花放里面,锅上一阵噼里啪啦乱响。
压切长谷部神色恭敬,“为主公效力是应该的,不觉得操劳。”
笑面青江凑到八神真昼身边,“主公在做什么啊?”
八神真昼把西红柿放进锅里,油碰上水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乱响。
“主公应该是下面条,主公……早饭喜欢吃面条吗?”
压切长谷部试探着问。
八神真昼没有说话。
如果她不说话,其他的三个付丧神根本聊不起来。
最后她关了火,把面盛好,端着就走了。
压切长谷部看着她的背影。
如果不是大和守安定昨晚看到了也听到了,这时候就要可怜他而抱怨主公大人了。
“那个……我们去看看主公。”
笑面青江说完就拉着大和守安定走了。
厨房里,泛着热气的锅,握紧双拳的英俊男人。
话是这么说,笑面青江并没有打算在八神真昼吃饭的时候打扰她,只是没想到她会在走廊等他们。
应该是……等他们吧。
“算你们聪明,知道不吃他的东西。”
“我们看到了,也听见了,再吃他的东西才不对……话说回来,主公您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昨天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啊,是变声期。”
笑面青江以后想起来只有一个感想——我居然信了你的邪!
现在他还是一只涉世不深的笑面青江,对她的话也没有怀疑,笑着说:“我们的早饭怎么解决?您该不会让我们饿着肚子干活吧?”
八神真昼转身就走。
他们也算明白她不想多说话的性格,跟着她,在她上楼的时候有些犹豫,见她没说什么,一咬牙的跟了上去。
二楼不止一个房间。
她拉开纸门。
正对着门不远的地方放着一张小桌子,桌上摆着两份便当。
把他们带到这里,她就回房间了。
“主公不和我们一起吃啊。”大和守安定有些失落。
“我还以为会饿肚子呢,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你想的真多。”
“原来不受宠爱是这个样子的。”
笑面青江笑了,“这可不是你的台词。”
吃完了便当以后,他们把饭盒带走扔掉,到楼下的时候看到了和压切长谷部说话的审神者。
压切长谷部拿着八神真昼用过的碗,弯腰行礼就走了。
“你们过来。”八神真昼招了招手。
大和守安定说:“主公,他……”
“我让他给我刷碗而已,你们今天去函馆宇都宫这些地方转一圈吧,饿了的话自己去万屋吃东西,顺便照着这张单子给我买点食材回来。”
说着拿出卡和食材单子。
“交给我们吧。”笑面青江说。
大和守安定说:“压切长谷部不一起去吗?”
“呵,一股子暗堕气息,敢出现在万屋,下一秒就被抓走。”
“他的眼睛并没有变红。”
“戴了美瞳。”
“……”大和守安定说,“您都知道他的不妥,为什么还留着他?我当然没有质问您的意思,只是不明白。”
“好玩。”
“好……玩?”
八神真昼勾了勾唇角,“付丧神是器物放置过久而产生的灵,虽说化作人身得到了性格和喜好,本质来说应该是单纯的。那个压切长谷部你们也看到了,会用苦肉计,还会在我饮水中下毒……”
“什么!这样的刀留着有什么用?”没等她说完,一听她还被下毒了,大和守安定心惊之余更是愤怒,“主公,您没事吧?”
“你是瞧不起我吗?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能奈我何?”
笑面青江笑了笑:“他当然没有这个意思了,您继续说您继续说。”
“这个本丸里的暗堕刀剑自成一派,处心积虑的对付我,知道打不过我自然会用其他的办法,压切长谷部不得我信任,苦肉计失败,你们觉得他们会坐等无为吗?”
还很单纯的大和守安定:“……”
“您认为他们很快就会用新的招数对付您?”笑面青江兴致勃勃的问。
“一明一暗,奇正相辅,若是不懂这个道理也少在我面前玩心眼,我长这么大,什么都缺过,就是没缺过心眼。我会继续冷待他,你们可以适当的表示出同情。其余的就不用了,正所谓引蛇出洞。”
八神真昼说完就离开本丸了。
两把刀还在思考她所说的。
“主公真是个厉害角色啊,你根本不用担心她会被压切长谷部骗。”
现在这个趋势是,对付八神真昼,不论是智力碾压还是武力突破,对于那些家伙都是一道送命题。
给他们点一根蜡。
莺丸不自在的转开视线,“您在看什么?”
“古备前派以有许多作为宝物的刀剑而闻名,你是莺丸,出自友成之手,友成与三条宗近、大原安纲并称三名匠,明治四十年,田中光显把你进献给皇室。”
八神真昼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眸中有种莫名的神采。
“皇室御物的风采,我没有见到分毫,友成若是见到你这般狼狈的模样,只怕死了也能被你气活吧?”
莺丸恢复了平静,自然的微笑,好像面前不是八神真昼这个大魔王,而是先苦后甜的好茶,不曾回味涩苦,怎能留下甘甜?
“别人的看法,我从来不在意,友成也是这样,只要我自己心里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就可以了。”
“哦?友成们都是这么心宽的?”
“您知道,友成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代人共用的名字,他们锻造刀剑,一生只做一件事。除了刀剑,其余的事都是微不足道的。”
为了证明这一点,莺丸很是淡定的拿起筷子吃桌子上明显加了料的饭菜。
八神真昼说:“你想告诉我,为了保护那些刀剑付丧神,你可以不在意任何事?”
“是的。”
她说:“他们不会一次性下很多的量,怕被我察觉,另外,活着的我比死了的我对他们更有用。”
这一点从早上压切长谷给她的水中,她就察觉到了。
“是的。”
莺丸的态度简直油盐不进。
八神真昼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这些食物做的精致漂亮,色香味俱全,好像生怕食用的人提不起食欲一样。
莺丸说:“像是烛台切君的手艺,真是托审神者大人的福,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他做的饭了。”
八神真昼微笑着为他盛了一碗加料不少的味增汤,“那就多吃点。”
莺丸:“……QAQ。”
八神真昼表示……来啊,专治各种装逼。
装逼过头的下场就是莺丸险些维持不住自己的身体,变回一振无知无觉的刀剑。
“消散力量的药,”她的设想没有错,“那么问题就来了,你们……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的?”
他叹息:“这很重要吗?”
“回答问题。”
她永远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那是一条笔直的,就算尸横遍野,她也会一路直行的道路。
“接手这座本丸的,您不是第一个,而被攻击的,您同样不是第一个。”
八神真昼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很好,以前的审神者他们人呢?”
“……”
“有多少?”
莺丸不说话。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什么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想,他大概是见识到了。
八神真昼转身走进浴室,出来的时候身上好好穿着睡衣,手上是一个吹风机,连上墙上的电源之后自顾自的吹头发。
这不是不以为意,而是深沉的压抑。
压抑的越久,反弹的越厉害。
莺丸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他刚想开口却被身手敏捷的芙芙一个飞踢踹翻,顺便还在他身上踩了几脚。
开玩笑,现在的她像炮仗一样一点就炸,她可还在生病,你们那点糟心事别来烦她。
当晚,八神真昼的房间里除了她还有一只猫妖,一只刀子精。
芙芙睡在柔软的枕头边上,清晨的风透过窗户吹拂进来,长耳朵敏感的动了动,它睁开眼睛,四下一看,地上躺着那个付丧神,神情痛苦,即使在睡梦中也深深地锁住眉头。
并不意外,吃了那么多消散灵力的食物还能保持人类的身体已经很了不起了。
代价就是虚弱到八神真昼出门都没有察觉。
好吧,它也睡得太死了,主要是因为真昼的床太太太太软了!
迦勒底小萌物轻盈的跳下床,路过眉宇紧锁的神明看都不看一眼。
它要去找八神真昼。
八神真昼早早地起床,完全看不出来昨天发烧到吃了药就晕倒的模样,跑了两圈之后看了看本丸里的田地。
如果可以使用魔术的话,催熟这些庄稼是不在话下的。
当然了,只是想想而已,她现在不能动用魔力。没有停留太久就走开了,她本想去厨房倒水,一想厨房里有那个装模作样的付丧神,她就歇了心思。
自顾自的往本丸深处走。
遇上什么付丧神……就打他一顿!
然而她晃荡了半天都没有跳出来搞事的,八神真昼一下子没了兴致,开始往回走,回程的时候换了一条路,没想到发现了本丸的人工温泉和马厩。
更没想到的是马厩里竟然还有马。
马应该没有暗堕吧?
她不无嘲讽的想。
八神是魔术师里的贵族,大小姐就算不喜欢长毛的,这种传统又休闲的运动还是要接触的。
粗浅和一知半解这样的词汇从来不存在于八神真昼的字典中,她的御马技巧连专业的人都自叹不如。
她走了过去。
鲶尾藤四郎和骨嗗藤四郎正在马厩里忙碌,本丸里只剩下小云雀,一匹马孤零零的,这两兄弟会时常陪陪它。
肋差的侦查能力自然不会忽视根本没有压低脚步声的八神真昼,鲶尾看到她,第一念头就是傲娇的转身走人。
然而他的兄弟骨嗗藤四郎一动不动,他有些捉急,虽说审神者放了话互不相犯,但是万一反悔了呢?他们又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类,到时候就他们两个打这个武力值爆表的审神者多吃亏啊!
骨嗗藤四郎神色淡淡:“你先回去吧,我再陪陪小云雀。”
鲶尾藤四郎:“……”
你要不是我兄弟,我管你去死啊!
八神真昼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由得觉得好笑,比起见到她就进入影帝模式的刀剑付丧神,会炸毛的鲶尾藤四郎简直是小天使。
她站在骨嗗藤四郎身边,一起看向吃着草料的小云雀,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匹老的要死的马。
人们区别壮马和老马,多半是从马的牙齿上观察,年老的马因为采撷食物,牙会受到磨损,这种牙齿的磨损会有逐年的变化规律。
而八神真昼之所以可以一眼看出来,也实在是因为这匹马的老态太明显了。
眼窝凹陷,骨骼突出,下唇松弛,四肢和关节似乎有肿瘤和软肿,是曾经受过伤的表现。
八神真昼如此想着,无法忽视身边两道格外迫人的目光。
“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老马吗?说的你们人类不会老一样。”鲶尾藤四郎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他身上有一种矛盾,畏惧审神者,又不由自主的虚张声势来表明自己无所畏惧。
八神真昼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名门八神的大小姐,也是理所当然的顺位继承人,当得起一句阅人无数,自然不会在意不痛不痒的挑衅。
她也知道大概是自己思索的时候说出了心里话,不过那又怎么样?本来也是实话。
“它上过战场,落下伤也是荣耀。”
两把刀听到她这么说脸色稍微好一些,随后听她说:“总比某些作天作地,怨天尤人的长生不老者好多了。”
鲶尾藤四郎的脸瞬间就黑了。
倒是骨嗗藤四郎面无表情,银发的少年用毫无机制的目光把她注视着,语气淡淡:“寿命有限,要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八神真昼挑眉:“哦?你平时还很哲学嘛。”
“这种浅显的东西,算是哲学吗?”
“说的也是。”
鲶尾藤四郎一头黑线。
一个是他沉默寡言,感情寡淡的兄弟,一个是整天用下巴看人,就差把目中无人写到脸上的人类审神者,这两个人是怎么聊到一块去的?!
热火朝天倒还不至于,顶多是一个人说一句,另一个人说一句,勉强称得上是交谈,即便如此也很吓人的好不好!
他不是黑鹤,不需要惊吓谢谢。
好不容易骨嗗有了离开的想法,鲶尾藤四郎急吼吼的拉着他跑了,好像后面有毒蛇猛兽追赶一般。
八神真昼也没太在意这个插曲,因为他们离开之后,转移注意力的通讯马上就来了。
“早啊,罗曼医生。”
她淡淡的打过招呼之后就看到投影里面的罗曼深吸了一口气,严肃的不能再严肃,让她也渐渐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