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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下与嘲风要联手吞并囚牛?睚眦与螭吻已经形成股联军了,难道霸下与嘲风要联合成为第二股势力么?
这个世界似乎是越来越乱了。
鹿蜀的速度明显地降了下来,也从飞檐走壁地高空行军中落了地。尽管自从皇宫出逃,路行来都是高速行进的状态,但身处鹿蜀背上的吴凉子九半二人,感觉上却是无比的平稳。
耳边片部队行军的声音,似乎是皇宫中的卫士渐渐地围了上来。吴凉子并没有与鹿蜀有什么交流,鹿蜀便自行避开了大路进入小巷之中,七拐八拐之下竟然渐渐地甩开了追兵。
可是这并没让九半松出口气,毕竟他们还在禹碑城之中。尽管成功逃出了皇城,但毕竟他们是杀死霸下之主的刺客,不逃出禹碑城甚至是霸下之国“刺客”又怎能保全自身?
鹿蜀继续前行,突然前面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拦住了道路。九半内心惊,难道是霸下之主的秘密部队追了出来?不自觉地就捏紧了自己的衣服。
感受到九半的变化,吴凉子转头说道:“别慌,那是三钱。”
果然,斗篷摘,下面露出的脸正是三钱。只不过此时的三钱似乎是有些紧张,语不发地转过身在前面领路,头也不回。
路无话,七拐八拐之后,三钱将他们领到了个枯井边。
“恩人,你们从这里先走。鹿蜀由我乔装打扮成马匹,而后带着从城门出去,到时候我们在渡口边汇合。”
听到这话的鹿蜀轻轻哼哧了下鼻子,意思大约就是我鹿蜀神兽神通广大,难道还用乔装打扮来迷惑他人不成?
但吴凉子与九半对于这个解决办法基本上都是没什么意见的。九半就不用多说了,这种殃及池鱼的事儿他还是第次遇见,能逃出去还好,要是逃不出去估计他就真的只有回去自首着条路可以走了。
吴凉子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对三钱说道:“那就多谢三钱大哥照应了,咱们渡口见。”而后再也没有过多礼让,率先下到了枯井之中。
九半看了三钱眼,依旧是眼神复杂,但他并没从三钱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果然是自己有些小气了吗?
而后在鹿蜀蹄子刨地的背景声中,九半自己跳入了片黑暗之中。
枯井之下是条悠长而深邃的地道,并不深,行走其中甚至可以比较清晰地听到头顶上的市井之声。只不过那些声音现在渐渐地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片紧张局促的呵斥声以及铁器碰撞之声交杂在起的混乱。
九半与吴凉子持续前进,二人似乎是很有默契地不说话,好像也没有什么说话的必要了。
毕竟局势已经不能更明显。
吴凉子为囚牛之国国师少虹的弟子,能被霸下之主称为“小仙师”的人,想必无论身份还是修为都无需多言。囚牛之国国君闭关秀灵以有十几年,这在崇尚修灵的囚牛之国自然不是什么难以解释的事情。但这十几年中囚牛国君几乎是不问政事,朝堂上下皆为少虹人主持;而吴凉子作为少虹的弟子刺杀了与囚牛之国有着多年盟约的霸下之国的国君,这举动的含义自然无需多言了吧?
想到这,九半轻轻叹了口气,果然人心难测啊。
但转念想,还是不对劲。两个庞然大物竟然就准备这么容易地就开战了么?
幽暗的地道里回荡着两个人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越长,九半就越想不通所以然。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他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吴小......仙师,我想有些事我需要个解释。”
“什么事?”吴凉子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你为什么要杀霸下国君?”
“他背叛了盟约。”
“空口无凭!你凭什么判断霸下国君背叛了你们两国的盟约,难道就因为他在朝堂之上那几个犹豫的瞬间?”
九半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渐渐地有点害怕,甚至是有些恨自己身前的这个女人。吴凉子杀谁他管不着也不想管,霸下国君背叛与囚牛之国的盟约对他来说也不重要,但吴凉子怎么可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杀霸下国君?
这等于当场覆灭了他借兵复国的希望啊!
而吴凉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等了会,又等了会,悠长的地道中只剩下了二人空旷的脚步声,九半不禁冷笑:“呵,所谓的你们这些政治家.....”
“政治?那是什么?”
听到吴凉子询问,九半也是忽然惊。政治?这是个什么词?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他自己也给不出答案,只得慌张答道:“那不重要,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刺杀霸下国君!”
九半耳旁的脚步声明显顿,而后便是毫不犹豫地继续前行。黑暗中,吴凉子略带玩味的声音传来:“所以,当初负屃之国受难,霸下之国的援兵为何没有及时赶到呢?”
为何,没有,及时,赶到?
这八个字如同八个惊雷样炸在九半的耳旁,他不用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而身体中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来样。
是啊没错,霸下之国身处负屃西方,是近的不能更近的邻国了。睚眦由北方南下尚且需要些时间,为何霸下由西向东而来增援,竟然直到负屃灭国都未见援兵赶到呢?
前方的吴凉子也已经停下了脚步,时间似乎是在悠长深邃的地道中停滞了般,没有动静。半晌,还是吴凉子开了口:“所以有些事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别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走吧?”
就像个行尸走肉般,九半几乎是被吴凉子领着,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是走出了地道,见了天。
合口大江上,帆船东去。
九半自己蹲在船头,江上的风丝丝刮过他的额头,汗液消失又出现,来回反复多次依旧不能彻底消失。虽说是汗液,但实际上却是阵阵冷汗不断袭来,九半的内心已经炸了锅,远远没有这江水平静,更没有江风温柔。
如果说霸下之国也已经入了这天下乱局,那么很多事情就都解释得通了。当时睚眦入侵,负屃败亡,到后来螭吻军队出现,而后所谓的嘲风联合霸下背叛盟约什么的,桩桩件件原来是早就有痕迹存在的。
如果不算上目前状况扑朔迷离的霸下之国,那么大陆九国中已经有螭吻,嘲风以及睚眦三国昭示了他们的狼子野心,天下大乱恐怕已经是既定的事情了。
更为可怕的是,向来善于谋划的整个嘲风之国更可能是整个乱局的罪魁祸首,就像狡猾的狐狸样。
在这样个乱局之下,负屃复国要如何容易?
恐怕其他五国都有自身难保的危险吧?
蹲在舟头,九半无聊地敲打着船板,下又下,漫无目的。
“怎么,琢磨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吴凉子悄声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复国之事,以及个侩子手。”
“侩子手?这我倒是很有兴趣。”
“侩子手什么时候都开始对自己有兴趣了?”九半停下了对床板的虐待,转而把脸换了个方向,开始寻找鹿蜀。
“我是侩子手么?如果杀人就是侩子手,那么睚眦之主又是什么?”
看到鹿蜀在喝江中水的九半把头转了过来,脸上好像块寒冰:“杀人者当然是侩子手,但用杀人来解决问题的人,难道就不是侩子手了么?”
停顿了下,九半继续说道:“以杀止杀,难道就是上策么?”
听到这里,吴凉子笑了。她笑的很开心,那是认同,但也是轻蔑:“那你觉得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谈判?那你为什么不去和睚眦之主聊聊呢?”
九半时语塞,吴凉子继续说道:“你曾贵为国之储君,不会不知道这些事吧?所谓纸盟约都只不过是大人物们签着玩的东西,真正的盟约靠的还是纯粹的利益去驱使去推动。当你真正强大的时候,盟约于你来说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如果今日的你能够统九国,天下都是你的还谈什么盟约呢?”
合口大江上的风依旧是徐徐吹过众人的耳畔,鹿蜀已经在这微风的抚摸下逐渐睡意朦胧;三钱脱了衣服在舒展筋骨,准备下水给大家捉几条鱼吃;而船头的九半这个时候却停止了汹涌的冷汗,陷入沉思。
国之储君当然知道所谓的盟约不过是利弊权衡之下的纸缓兵之计,但九半毕竟不是完完全全的九半,他还是半个林泽。常年混迹于社会底层的小混混又要如何玩得转大人物们的勾心斗角呢?
这刻起,九半心中的恶寒汹涌而出。他突然发现尽管自己与吴凉子是同辈之人,但无论在权术心机还是武功术法,自己都已经被对方落下很远很远了。
原来,人真的是分阶级的啊。
忽然,整艘船剧烈地颤抖了下,直接打断了九半的思路。接踵而至的,便是鹿蜀神兽的悲鸣。
鹿蜀怎么会发出如此凄惨的叫声?出什么事了?
听到声音不对,九半赶紧起身回头,朝着船尾喊道:“三钱,出什么事了?”
可是三钱并没有出声回答。
胸中的危机感骤然爆发,九半跃而起几乎是飞到船尾去寻找三钱,可是他并没有看到三钱的身影,视线中仅仅剩下了空旷的船尾空地和焦急的神兽鹿蜀。
顺着鹿蜀的眼神向江水中看去,九半的心直接就凉了半截:江水汹涌好像是股漩涡样,而漩涡的中心个人挥着手有气无力地慢慢沉了下去。
“别愣着了,那是三钱。”吴凉子的声音传来,九半抬手招来了自己的长剑,毫不犹豫地朝着江流跃了出去。只不过在他跃下江水的过程中,副几乎是打破了他惯常认知的场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三钱沉入了水中,但却有条坚如钢铁的脊背破水而出映入他的眼中。那是条鱼的脊背么?简直就和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黑乎乎的怪物样,尤其那脊背,看起来简直比自己手中的长剑还要坚硬许多!
来不及多想,但可以确定的是必然是这条与拖走了三钱的了。九半拔剑,狠狠地朝着这条大鱼的脊背就刺了下去。好像是神兵天降有如神助般,九半的长剑毫不费力地便刺入了大鱼的身躯,而后他在用力向后划,便轻易地将整条大鱼的脊背分为两半,鲜血瞬间便汹涌而出染红了片江水。
实际上这种场景可怕异常,就好像神灵降世指便划开了大鱼的肉身,将其分为两半般。而九半与他的长剑,便是神灵的手指。
来不及多想自己是如何杀死这江水中的怪物的,招制敌,九半立刻潜入水中把抓住了三钱下沉尚不算深的肩膀,而后赶紧向船上游去。
船上,几乎是精疲力竭的吴凉子最后看了眼带着身后滩血迹的三钱游向船边的九半,而后不知使了什么术法让船朝着岸边驶去,而后便昏死了过去。
将自己与三钱都弄上了船之后,喘息之余的九半突然有些后怕。因为他隐约记得自己潜入水中的瞬间,好像看到了那大鱼的身下有着成群结队数以千计的群鱼在游动,而那些鱼,好像都是师鱼......
只是三钱的呻吟声打破了他恐惧的心情,但是转头看,更为可怕的景象让九半心神震撼:躺在船板上的三钱,腹部以下的肢体已经消失不见,剩余的半截身子几乎都在不断地涌出血水。
怪不得刚刚救他的时候九半不懂为什么三钱个七尺男儿竟然会抓起来那么轻,可谁曾想到水面之下竟然会是这样幅景象......
不远处的鹿蜀,已经害怕得蜷缩了起来。
九半时呆住了,他实在是无法顶着三钱的呻吟声向前走去。你能对个将死之人做些什么呢?安慰他么?还是为他找回失去的下半身接上?三钱失去的可不仅仅是双腿,而是整个下半身啊!
就在九半被复杂的心情阻碍着犹豫不决的时候,三钱主动开了口:“恩人......求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我该如何杀你?你又要我如何下得去手?
“疼......太疼了,恩人,求求你.....求求你帮我......”
三钱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传入耳朵,九半时于心不忍,竟然不敢回转看去。
“救人....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恩人看在我曾行善的份上,帮我......帮我了结吧......”三钱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由于疼痛导致的,他连说话都变得困难。但失去了半截身子,又哪是那么容易就死去的呢?
鹿蜀不会说话,吴凉子昏死过去,整个船上便只剩下了九半与三钱两人。也许是实在不忍心让三钱再受如此痛苦,踌躇再三,他还是拔出长剑走了过去。
步,两步,三步,短短数米的距离却好像咫尺天涯,他迈不动步子。等到真的走到那人身边,浑身上下没有处衣襟不被汗浸透,没有处肢体不颤抖。
而那个人只是欣慰地闭上了双眼,似乎在这短暂的瞬间就连疼痛也消失了许多,静静等待死亡。
九半闭上眼,举起剑,郑重地刺了下去。耳旁似乎是出现了微乎其微的个“谢”字,而后切都结束了。
“砰。”
这是船靠岸的声音。九半睁眼看去,三钱的眼睛已经永远地闭上了,而他的肉身竟然变成了透明的形状,而后好像羽化般,层又层透明的薄膜从他身上剥离,而后化作光丝丝丝缕缕地进入到九半的天灵之中。
那光丝好像丝又丝的灵气,起初非常缓慢,到了后期便如同道又道粗壮的光柱般汹涌地涌入九半的脑海之中,好像是力量的赠予,又好像是信息的汇集。
而后,他便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不知名的某空间内,坐在轮椅上的昏昏欲睡的人猛然惊醒,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前的屏幕,似乎是死寂了很久的眼睛中爆发出狂热的光,好像贪婪的毒蛇,危险而恐怖。
“好......很好,终于完成了第部分了么......”
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但危险似乎已经,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