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严肃微点头就近找个桌子坐下,示意月泉一起坐“老板两碗凉茶”
“好咧,稍等”
同桌是个面相憨厚壮汉“小弟,这是去哪?”
壮汉憨笑摸头“大娘,今年收成不错,俺打算拿点土豆去卖。”
婆婆喜欢庄家老实人,她点着头,呵呵微笑。
“书生,这是进京赶考?”
“是的大娘,学生这厢有礼了。”书生规矩多,说着就躬身行礼,惹得婆婆连忙站起回礼。
相互了解就开始攀谈,攀谈中五旬老板娘拿着长壶子给大伙添茶好奇询问“大妹子,这个女娃可是你家闺女?”
婆婆骄傲点头道“非闺女胜闺女,大娘我命薄早年老头驾鹤西去留下我们孤儿寡女无依无靠,等儿成人,大娘我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临,结果大旱三年,庄家歉收,吃的都没有哪有闲余粮食交税呀!我儿没办法学着猎户上山打猎,死于猛虎口中......”
说着婆婆暗自垂泪,虽然半句谎言,可半句是真的,婆婆不自主回忆之前苦日子,悲痛不已。
谁不是苦过来的,这些话说道大伙的痛处,大伙无不感到同鸣,无不手脚慌乱安慰婆婆莫哭,月泉也暗自擦把眼泪,抱住婆婆道“婆婆,没事了,好日子会来的。”
婆婆渐渐收起眼泪点头道“会来的,会来的,还好有你......”
“瞧我这记性,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是我家媳妇,诗儿爹与我老头是好友,我儿与诗儿指腹为婚,虽我儿走了,诗儿不弃我贫穷,坚持阴魂嫁进......”
淳朴的大伙最敬重贞洁烈女,月泉的形象顿时高尚起来,惹得月泉心虚不已,面红,低着头,一副古代标准小媳妇形象。
温柔,善良,孝顺的女子谁不爱,连隔壁老爷子摸着长须暗暗点头。
“咴”
一辆马车猛地停在茶寮大门口,车上跳下一对外貌丑陋面容凶煞的夫妻,他们二话不说拿着粗木棍四处破坏,四处搜东西,连土豆麻袋也不放过,倒下,晦气踩两脚解气下,等搜到月泉牛车时,月泉目光一闪,突然大叫“别砸我们的罐子,别抢我们的东西。”
可惜迟了,月泉唯一比较完整的土罐已经砸了破碎,那可是月泉好不容找到,装水用的,望着地上土罐,月泉有种想哭的冲动。
月泉虽哭不出来,可婆婆不一样,她可是把这车货物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瞬时婆婆滑座屁股落地,张大嘴巴嚎嚎大哭“不活了,不活了,和平镇割给鞑靼那群强盗,我们娘两不得不举家搬迁投靠亲戚,亲戚不容我两,只能四处乞讨,寻个安身之处,如今这点家当被抢被砸,让我们如何过活呀!哇哇……”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早就不满的众人无不握紧拳头挽起袖子,怒目咆哮,所有不满全部倾泻,奶奶的,别以为寡妇好欺负,每个人心中都有正义二字,别把我们当做傻子,就你们还想嚣张。
无论男女老少都随手拾起认为适合的工具,三两下把那对夫妻拿下,捆的跟粽子似的,任由他们满嘴威胁咒骂,就那副德性还有后门,呸,先打碎牙齿再说。
“朋友们,先停下,可否听我老汉一句”
所有人放下手中的工具,站到一边,连三岁娃娃向他们砸颗石头后乖巧躲在大人身后,让出一条道路,威严慈祥老者由一个壮汉扶着从人群走出,他剁两下雕琢如意形状拐杖,摸着白胡须,满脸和蔼。
“你们夫妻二人哪里人氏?”
总算有个人出来主事,夫妻二人像抓到救命草,连忙结结巴巴说道“我们夫妻二人乃徐州人氏。”
“来此作何?”
“投奔亲戚路途丢失七岁女童才惊扰大家的。”说着二人连忙假哭
“呸”不知谁唾了口唾液,真当他们是三岁不懂是故儿童,丢失女娃可是这样找?土罐才那点大能装人吗?连刚出生的婴儿也装不下。还有婆婆牛车就那点大,所有物品一目了然,怎么可能装上一个七岁女童呢?
大伙不信,更别提拥有智慧的老者,如今这时还要骗人,老者怒可冲冠,剁拐杖两下,叱喝道“混话,还不从实招来。”
这是真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让他们不道德,没到找娃想泄一番,可惜泄错误,反惹众怒,月泉暗自摇头。
二人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招,最后来了三个衙役,老者从袖口掏出一块铜铁,衙役瞧见连忙行礼拜见,后被壮汉阻止,所以众人不知老者身份,总之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不知为何月泉感觉自己见过这位老者,可又想不出来。
老者知身份暴露此地不宜久留,在众人崇拜目光中由壮汉搀扶上了一辆从树林里走出的马车,老者上车前走到月泉身边,微笑道“小姑娘,好好照顾那个娃。”
猝然,月泉整个人怔住,瞪大眼球,嘴巴颤抖,心惊胆战想,他是如何知道的?如果真有恶意,应该死几百次了,庆幸摸着胸口,月泉深吸口气目光崇拜看着老者的马车消失在官道上。
“老爷?”
“三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还嫩,那女孩和她婆婆目光清澈,不是有心机之人,车下童子精神尚可,是自愿躲藏,听着呼吸特别是那对夫妻搜车时,呼吸紧促深怕察觉……那对夫妻鼠目寸光不是善类,三子,事情别看表面,婆婆是个苦命人,但故事太假,漏洞太多,不过出点是好的……”
壮汉越听嘴巴目光瞪大嘴巴可以塞进一颗鹅蛋了,从老爷总总分析他还真阅历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