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兄弟几人和李元昌回到无涯别院,向李二和李渊说明了一下今天众为师兄弟拜见师母的情况。
李二刚刚视察过岸防营,正震惊于岸防营严明的军纪和短时间内就形成了的强悍战斗力,他对教导团那样的基层军官的培养方式和新式战法眼红不已,一听到几人的叙述,他立马有些坐不住了。
李二让他们把科学一脉所有弟子的名字和出身全都些了下来,还对其中一些人的能力做了简单的分析。
看着这份长长的名单,皇家人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云家的嫡传弟子自云海以下有嫡传二代弟子七人,分别是:
首徒周元,莱州周氏庶子出身,拜入云海门下已有四十年,尽管名声不显,却已执崖州教育界牛耳近十年时间,崖州的几乎一半的高端人才都出自他执教的南海学院,门下有正式弟子五十四人,几乎崖州所有的中学校长和南海学院的各科带头人都是他的弟子。
二代弟子中的二师兄尉迟京,如云海门下三十六年,不谈他的出身,只说他掌握着大唐科学院,亲传弟子百余人,学院学生过千,其中不乏勋贵子弟,在关中地区有着很强的影响力。其本身也是难得的将才,武力值配上他智慧的头脑,要是一心从事教育事业,他的成就绝对远高于尉迟恭。
三弟子云浩,当代科学一脉话事人,弟子百人,各种奇思妙想不断,一手掌握在云家庞大的关系网和恐怖的生产经营能力,是南海道的实际控制者和大唐重要决策的制定人和执行人之一。
只看这些,云浩就已经很可怕了,但这并不让皇家感到害怕的主要原因,毕竟在大唐有这样能力的不只有他一个,真正让皇家忌惮他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他作为科学一脉的顶梁柱,谁也不知道他手中到底握着什么样的底牌,这很危险,更危险的是他是个什么事情都敢做的疯子,几乎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是如此认为的。
二是他的年龄问题,云浩今年才十三岁。
十三岁对其他人来说是美好的青葱岁月,对皇家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不管是李渊还是李二,他们没有信心比云浩活的更长,他们在的时候还能一定程度上压制住他,但他们的继承人还有这个能力吗?
尤其是在半数有望继承帝位的继承人还都是他的弟子的情况下。
一旦他们不在了,试问谁还能制得住他。
他们相信云浩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但谁知道他会把大唐带上一条怎样的路?
他们皇家又该如何自处?
再有已经显示出不凡的刘建国和云家龙凤双生子,以及那个据说极聪慧的武竞泽,科学一脉的这几个扛鼎之人可以在未来翻起什么样的风云?
李渊和李二心忧不已,看着几人之下密密麻麻的弟子名字和他们所擅长的东西,心优变成了惶恐。
如果说云海是用了几十年的时间编织了一张由人情构成的庞大关系网,云浩就是用红果果的利益在五年的时间里把云海建立的关系网扩展了好几倍。
云浩这张关系网是以教育和商业为基础,不讲人情只讲利益,是一套不同以往的复合型结构——
或者可以称之为一个独,立王国。
只要云家和科学一脉不倒,虽看起来红果果,但远比单纯的政治和经济利益捏合在一起的联盟更为牢靠。
如今云家又真正涉足军界,他们与的军事理念现行军制和战法完全不同,一出手就打破了云海几十年来塑造的不会打仗的形象。
教育、文化、医疗、政治、军事和经济,不知不觉间云家已经成长为一株参天大树,几百万人就这么被云家串联在了一起,甚至在很大程度上都影响着朝廷的重要决策。
看过这份名单,李渊久久不语,之后到靶场发泄去了。
李二见老爹离开,顿时就觉得头有些晕。
他有些后悔一开始就那么放纵云浩,多次给了云家崛起的机会,直到他来到崖州才真正发现一直被自己利用的云家已经尾大不掉。
他想现在就出手遏制云家,以免让云家成为比五姓七望更强大的敌人。
李承乾听到到他的想法,摇头苦笑道:“父皇,别想了,现在的云家浑身上下都是护身符,我们动不了他们。”
李二皱眉,警惕道:“是不是云浩给了你什么承诺?”
李承乾接着摇头。
“父皇,你太多疑了。”
他心中有一些悲凉,天家无父子,师父这话说的不错。
自己才十三岁,老爹就开始防着自己了,真是活该当个孤家寡人啊!
“父皇,你看一下儿的身份吊坠。”
李承乾摘下师母给他亲手带上的金吊坠,递到老爹手里。
李二在手中把玩这个帆船造型的吊坠。
云家真有钱呀!
一个吊坠就是一两黄金,加上这个做工,价值至少在二十贯以上,而它只是一个身份牌,真是够大方的!
不过云家有钱,人家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他管不着。
吸引他的是吊坠背面的那句话: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云浩不止一次的跟他说过这句话,以前他不明其意,今天再看到这句话,他有了一丝明悟——云家人真是疯了!
“呵呵,他们是疯子,那我是什么?”
李二心中自嘲。
他也明了为何老爹会一言不发的去靶场发泄情绪了。
无可奈何呀!
他老人家看的真是通透。
这一夜大唐的两位皇帝都失眠了,云浩也失眠了。
云浩没心思考虑皇帝的感受,他现在面临一个考验。
带媳妇回门,一想到自己那一大票舅哥,他就觉得头疼。
以前上门他还能以年龄小为借口拒绝喝酒,如今已然成家,躲无可躲了。
思来想去,心一横,不就是比人多吗?
自己手下可是有几十条小男子汉的!
他把自己所有的十六岁以上的男弟子都带上,加上自告奋勇的薛仁贵和裴行俭,凑出了一支四十人的挡酒队伍,浩浩荡荡的往老丈人家去了。
管东来见女婿带了怎么多人过来,有点不高兴。
尼玛,这不是来吃大户的吗?
听到闺女哭诉两人还没有圆房就更加生气了。
他给一票儿子下了死命令,要把云浩一行人全都喝趴下,要是有一个站着出去就家法伺候!
管氏的几十条汉子之前还担心会不会把妹夫给喝出个好歹,现在得了老父亲的指示,不再留手,热情的招呼起客人来。
战况很激烈。
以尉迟宝林和程处默为首的挡酒队伍中很快就有十几人败下阵来,不是吐得稀里哗啦就是钻了桌子,好在还有二十多人保持着战斗力。
而云浩的舅哥们都是老油条,战斗力都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见对手疲态尽显,越战越勇。
云浩见状不妙,和老丈人连干二两陈酿便醉倒在凳子下面,顺利脱离战场。
等到晚上他再醒来时,战斗还在继续,只不过攻守已经神奇的调换过来了。
云浩揉着太阳穴来到战场,定睛一看,酒意就醒了一半。
只见己方只剩下一人还在坚持,地方还有十来人在场上,不过没有想象中多人围剿一人的场景,反而是那一人正在大杀四方。
这是个有些瘦弱的少年,名唤学礼,字仁贵,后世赫赫有名的白袍小将。
云浩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但其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估计再来几斤都没问题。
“真是一员猛将啊!”
云浩默默为他点了一百二十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