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的动作是为了以防万一,中书省、吏部、大理寺和刑部的刀已经磨好,随时准备杀猪取肉。
事件发酵的第十日,《大唐风华》和《省身》同时刊登中书省对被曝光人员的处理方案。
朝廷的杀猪刀正式挥下,可谓是刀刀见血,毫不容情。
刑部在两日内向各地的府衙发出了五百份羁押文书,被曝光出来的那些家伙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抓到刑部衙门来接受审判。
吏部发文,称会在案件查清楚之前,暂停所有涉事官员的一切职务,只等判罚结果出来在做综合的考量,给出吏部的处理意见。
中书省以未得到皇帝的消息为由,在得到皇后和秦王的授权后,宣布长安和洛阳进入管制状态。
两城进出均需要出示户籍文书并做下进出记录,宵禁时间延长到辰时初,凡涉事人员的家属不得离开户籍地。
大理寺从刑部接收了主动前来投案的周泓和郭淮,案件的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很完备,只两天的时间便对外公布了判罚结果。
周宏因强买强卖,出售劣质矿盐导致多人死伤,判流放南洋十年,家产充公。
郭淮因偷漏税和走私的金额过大,罚金三倍,全家流放南洋,终身不得离开。
同时吏部和刑部也对二人的罪行做出了批复。
吏部罢免了两人的官身和公职,刑部对涉案的其他嫌犯也做出了宣判。
周宏的妻弟被判斩邢,弃市,没收家产,全家流放南洋,遇赦不赦。
郭淮的义子判斩邢,没收家产,其妻女没入教坊司,男丁流放岭南,五年可归。
整个判罚的过程堪称神速,第三天,周宏和郭淮便由专人押送,前往登州乘船转往南洋。
消息传开,魏夫人替魏征向吏部递交辞呈,吏部懵逼,转呈中书省,等待皇帝的批复。
郭淮的小舅子快马奔回洛阳郭家报信,郭家人大惊失色,郭淮一房二十四人携带巨额汇票意图逃走,被屈突寿手下兵丁悉数擒获,直接压往登州。
两人的判罚结果一出,引起了不小的动荡。
有人趁夜在长安城中多处纵火制造骚乱,企图浑水摸鱼逃出长安。
当日干热风肆虐,大火虽被及时扑灭,依旧造成四人死亡二十余人受伤,烧毁房屋六十多间。
房杜大怒,下令全城大索,缉拿放火之人。
致天亮时,共拿获纵火者十六人,均为琅琊王氏家奴,他们受王霄指示,在城中纵火,以掩护王霄及其家人潜逃出城。
在其中一个家奴的指正下,百骑司在道政坊靠近长安西城墙的一户民居内,找到了一条通往城外的地下密道。
百骑司密探在城西六十里的一处树林内截住了王霄及其家人。
王霄拒捕,命随行的二十多个护卫用弓箭攻击百骑司密探,密探自卫开火还击。
结果百骑司密探一人死亡,五人受伤。
混战中王霄被流弹击中大腿动脉,流血过多而亡,其护卫被全部诛杀,其幼子落马摔倒地上,断一手一脚,其妻郑氏因亲眼目睹丈夫身故,当场发疯,无奈,密探们只好把她绑回了刑部大牢。
王霄的行为及其恶劣,未免有人狗急跳墙,刑部、大理寺和兵部联合行动,在半天的时间内便把所有在长安的涉事人员全部捉拿归案。
洛阳也照此办理。
半个月的时间,所有被曝光人员大部到案。
各地被缉拿的人员陆续送往长安受审。
这些人也不是没有想过举旗造反,可各地的驻军盯得很紧,稍有风吹草动便被强力扑灭了。
连很多绿林好汉都被殃及池鱼,稀里糊涂的就成了重犯,南洋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他们的流放之地。
逃跑的人也不在少数,可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不说大唐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和路引制度,即便是他们逃出大唐,谁又敢收留他们?
大唐有一年多的时间没对外用兵了,巴不得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呢!
大理寺和刑部通宵工作,一个个的犯人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处。
在这场风波之外,挑起风波的两人却因为两千贯的赌资炒的面红耳赤。
“表哥,你是皇帝,又不差这点钱,好意思给弟弟我打白条吗?”
云浩拿着一张盖着李二私印的欠条,满脸的不忿。
李二也是一脸的不忿,大声道:“为何他们两个可以打欠条,朕就不行?”
“他俩是真穷啊!”
云浩耸肩。
薛万彻和李大亮双眼喷火。
薛万彻:这他么么哒的说的是人话吗?
李大亮表示:老子只是没零花钱了而已,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哪里懂得夫妻之间爱的游戏!
“朕就不穷吗?你看看朕把配枪都输给你了,要不要朕把这套龙袍抵押给你!”
李二越说火气越大。
云浩这个奸滑鬼这几天通过做局,赢两把大的输一把小的,硬是靠着一百文的花头赢了三家三千多贯的汇票和三千多贯的欠条。
其中就数李二输的多。
他是那种从小出门就不带钱的人,输的那些现金汇票还是从李大亮掌管的登州府库那里借来的。
皇帝借府库的钱来赌博,想想就觉得无厘头。
他本想着能回本,结果是越输越多,到现在整整输了一千六百贯汇票,还欠了云浩两千贯的账。
李大亮和薛万彻则输光了自己的私房钱。
他俩看出云浩这小子就是赌神本尊,不想拿钱打水漂,但李二打牌的兴致很高,他们不能扫兴,只好每人向云浩借了五百贯,舍命陪君子。
至于回家会不会被老婆骂,先混过去再说吧!
“表哥,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
云浩脱掉小背心往牌桌上一甩,光着小膀子道:“去年你在南海集团和崖州兵工厂的分红有六十万贯,羊毛纺织厂有二十万贯的收入,白叠布的生意上你拿了六万贯,国库给你的专款有五十万贯,加上皇产的收入差不多两百多万贯吧?”
“舅舅那里还给了你十万贯,你说你没钱,骗小孩子呢?”
李二下意识的往门外看去,见魏征还在屋檐下打坐,好像没听到云浩的爆料,心里舒了一口气。
“你就不能小声点吗?魏玄成可一直盯着朕呢!”
李二悻悻道:“钱是不少,可不够花呀!”
“去年登州舰队的弹药钱就是朕出的,大明宫超支,也是朕掏钱补上的。”
“这次跟你出来又花了几十万贯,皇家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到处都要花钱啊!”
李二哭穷,云浩也觉得他这个皇帝是真穷,但……赌帐不能免啊!
“皇族才多少人,我家可是养着六万多张嘴,怎么没见给吃穷了?”
云浩把欠条揣进裤兜,挑眉道:“你把皇家人当猪养,不吃垮你才怪!”
“你会说人话不?”
李二脸颊抖动道:“朕明白你的意思,可这需要时间,也需要钱。”
“钱?”
云浩看了一眼手表,说道:“马上就不缺钱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