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郊回到陆府的路上,陆媛清对吴山道:“我先和你一起去三兄长那儿,然后再回我那里,等会我会在三兄长那儿写封信,你给我送到典史大人家去。”
吴山疑惑问道:“信送到什么地方?”
陆媛清道:“典史大人家。”
“什么,送去典史大人家?送去那里做什么?”
陆媛清道:“有事。”
吴山惊讶问道:“何事?”
“把信送给汤二公子啊。”
“什么,你写信给汤二公子?”
陆媛清道:“对啊。”
吴山道:“可是,他不是三公子的好友吗,三公子现在不在,你写信给他,又有何意呢?”
陆媛清道:“你就只管送信就是了。”
毕竟,这是她临时想起来的事。
若想帮三兄长把何樱这事搞定,必然得汤方出手才行。
她早就知道典史大人家的二公子汤方暗恋何樱已久,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表白。
汤方和三兄长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两人在旁人看来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陆媛清认为,他们两人完全不一样,汤方是那种真正的花天酒地见一个爱一个的性格。
而她也知道,他梦寐以求的始终是何樱。
要不是知道何樱喜欢的是陆世康,他肯定早就出手了。
陆媛清打算模仿何樱的笔迹,给汤方写一封信。
这是她出了陆府门就想到的。
吴山不知道她的真实目的,只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但他知道,她要做的事,他是拦不住的。
两人回到陆府以后,陆媛清来到她三兄长那屋里,吴山帮她拿出笔墨纸砚,以及一张信封地,对她道:“四姑娘,都在这儿了,你写吧。”
陆媛清道:“你先到你那屋里去,我写好了拿给你来。”
吴山心道,也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名堂了,她这人做的事总是古里古怪的,不按常理来出招。
陆媛清模仿陆媛清的笔迹将信写好以后,将信装在信封里,便去了吴山那儿。
到了吴山屋里,她将信交给吴山,道:“路上别偷看,你也别进汤家,就在汤家外面的路边守着,等看到汤方的轿子的时候,你再把他拦住,把信交给他。他要是问你信是谁写的,你就说不知道。”
她知道,汤方是个在家里呆不住的,他每日都会外出和那群狐朋狗友鬼混。
所以,在他家门外的路口堵他,一定堵得着。
吴山拿了信以后,便匆忙出了陆府,往汤家走去。
按着陆媛清的吩咐,他就等在路口处,等了两个多时辰,他才看到了汤方的轿子缓缓行来。
轿子快到他边上的时候,他给赶马车的人打了个招呼,“小五,你先停下。”
由于三公子和汤方很熟,所以他和给汤二公子赶车的小五也很熟。
小五停了轿子,对他道:“咦,你回来了,你不是失踪了许久了么?”
里面汤方也挑起了轿帘,往吴山看了一眼,眯着眼睛道:“吴山,你们三公子回来了?是不是他让你守在此处?”
吴山道:“我们三公子还没回来,我是来给您送封信的。”
“什么?信?”
“谁写的?你们三公子?”
“我也不知道谁写的,反正有人让我送,我就送了。”说着,他将信交给了汤方。
汤方拿了信,对小五道:“小五,咱们走。”
当轿子往汤家门口行去的时候,汤方拆开了信,看了一眼后,有些疑惑,他连着看了好几遍信,还是不敢相信信上的内容。
信是这样写的:
汤公子:
如今吾有许多事想要和你商讨商讨,希望你能为我指点迷津,还请汤公子能于后日到北郊的木屋里一述。
重要的不是信的内容,重的是,信的落款处写的两个字是“何樱”。
他疑惑的点在于,这个何樱见到他时从来都连正眼都不瞧一下,怎么就会突然写信给自己了?还让自己为她指点迷津?
他能为她指点什么迷津?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既然她写信给自己了,那自己自然无论如何都要前往,不为别的,就为了能欣赏片刻她的花容月貌,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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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山送好信以后,见陆媛清还等在院里,她一看到他就问:“信可送到了?”
吴山道:“送到了。”
陆媛清道:“那就好。”
说着她便离开了。
来到何樱的院里,她找到何樱,见她正在呆呆坐着,于是对她道:“表姐,你猜我今日遇到谁了?”
何樱木然道:“不知道。”
陆媛清道:“汤家二公子。”
何樱道:“你遇着他和我何干?”
陆媛清道:“和你自己也有些干系的,因为他问起你现在怎么样,我就只好回他一句,你现在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然后他说,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可以开导开导你。”
何樱皱眉道:“我不需要他来开导。”
陆媛清道:“你就不想从他那儿多了解了解我三兄长?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三兄长为什么不喜欢你?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三兄长不想娶你?也许他知道许多我三兄长的秘密呢?这些秘密,我三兄长可能告诉他们这些他的狐朋狗友,但却不会告诉我们这些家人。”
何樱此时心里有些松动了,她道:“他有没有说在哪里见我?”
陆媛清道:“你们孤男寡女的,见面甚是不方便,他说要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也就是北郊的一个木屋里,那木屋以前是猎人用的,现在空了,你可还记得那儿?”
大隶人都知道那个空了的木屋。位于一大片树林里,平时人迹罕至。
何樱见见面的是那么个地方,警惕之心顿起,道:“这等地方是不适合见面的。”
陆媛清道:“他还能把你给吃了?他也知道你以后是我三兄长的人,他敢做对不起我三兄长的事?他就是觉得你最近有些颓废,想要开导开导你而已。你若是不去,就失去了一个了解我三兄长的机会了。”
何樱有些犯难了,去吧,怕汤方那人是个花花肠子的,自己有危险,不去吧,确实如陆媛清所说,失去了一个侧面打听陆世康的机会。
最终,想要了解陆世康的心理占了上风,她宁愿以身试险,她对陆媛清道:“你就回他,我后日会去的。”
陆媛清道:“那行,我去和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