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joni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克制自己不去看她。
“给我。”不容置疑的肯定句。
“……”攥着报纸的手徒然捏紧，指关节也跟着变苍白。
燕丹青见他不为所动，直接伸手拽了过来，纱裙在混乱中缠住了高跟鞋，joni连忙伸手去扶，却同她一起跌坐在地上。
璀璨的水晶吊灯投下苍白的光，在两人的眉骨处打出一层深重的阴影。
joni的面容不同于一般女性柔软，是偏男生的硬朗，加上长期锻炼，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甚至还有性感的腹肌，光看身材外貌，足以令很多女生心动。
“这是哪来的？”燕丹青展开皱巴巴的报纸，几个醒目的大字映入眼帘，她的肩头禁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报纸是假的，对吗？你回答我啊……”
“丹青，外面都传遍了。”
一双修长的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某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贴去。
“你父亲涉及走私，今天下午就被搜查出来了，据报道，他并没有直接出境逃往海外，而是驾车朝着婚礼现场赶来……”
“别说了。”丹青趴在他肩上。
在他没有看见的背后，十指狠狠揪紧他宽松的背心，温热的液体控制不住从眼眶里溢出，漾开暗色的水渍。
“不对，一定还有什么办法的，我要去救他。”
说着，她提起裙摆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别傻了！”joni握住她的手腕，紧锁眉头，目光灼灼。“他犯的是走私罪！证据确凿，你现在去找他，想被当作共犯抓起来吗？”
“那又怎么样！他同样也是我的父亲！”燕丹青奋力挣开他的手，呼吸上下起伏着。
此话一出，joni怔然，彼此沉默几秒，终于选择松开了她的手。
高跟鞋的声音踏踏远去，整个大厅除了摆好的桌椅，便空无一人，她用力拉开酒店大门，冷风迎面灌进来，白色纱裙被高高扬起。
外面是清冷的路灯，整个城市都已入眠，只剩废纸屑和乱七八糟的包装壳，在粗粝的马路上飞旋。
“负责这起案件的，正是何靳析。”
身后传来joni低沉沙哑的嗓音。
“……”丹青步伐一顿，玻璃星球般的美丽的瞳孔微微放大，睫毛在风中不易察觉地轻颤着。
右手一点点握紧冰凉的门把。
尽管如此，她的头颅依旧保持着高抬的姿态，仿佛任何事物都没有办法将她打倒。
“谢谢。”
说完这句话，她整个人都融入了黑暗中，再也看不见了。
joni独自一人呆在婚礼现场，自嘲地笑了笑，夹杂着浓厚的无奈。他扶着墙壁走了几步，到酒柜取了一瓶威士忌，随手撬开就往口中猛灌。
连同外套一起，被冷落在地板上的手机，此刻不断震动着，发出亮光。
长街萧瑟，寒风从周身的间隙来回穿引，裸露的肩膀和胳膊都冰凉了。
丹青提着裙摆在空无一人的街道走了差不多有十五分钟，感觉脚后跟都快磨起泡的时候，才拦到一辆计程车。
“去哪？”司机贪婪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半岛市，警务督查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