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求你,回到我的身边来,可以吗?”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悲伤的双眸,寂静望住我。
我没有回答,摇着头,慢慢倒退了两步。
离开他公寓的那一刻,洪水终于冲破了堤坝的防线,我迎着风走在种满法国梧桐的街道,泪流满面。
珍惜现在所有的,放弃曾经失去的。
谢谢你,沐白,曾经深爱过我的少年。
***
车如流水马如龙,汽笛声渐渐飘远。
丹青来接我的时候,我正坐在红色的等候椅上发呆,握着手机一脸怅然若失的模样。
“滴滴——”车喇叭鸣了两声。
我抬起头,如梦初醒地望着她从驾驶座伸出脑袋,阿布也激动地冲我摇尾巴。
“还坐着干什么,快点上来。”
“喔。”
“回国了也不和我说一声,看你眼睛红成这样,怎么了,谁欺负你?”她从后视镜瞄了我一眼。
我抱着阿布坐在后座上,把弄着它的两只大耳朵,木讷道:“没有啊……就是觉得……觉得……啊!生活简直一点也不愉快,太无趣了太无趣了!”
说完倒向一旁,伤心欲绝地捶打坐垫。
“那你因为你没钱。”
“不……”我严肃摇头。
“really?”丹青挑起一边眉毛,后视镜里,她飘逸的短发恰好及颊,苍白的肤色搭配复古红的唇彩,美艳动人。
“ok,aiiright,你说得没错,我承认我没钱花,请假这段时间,公司已经很久没给我发工资了!呜呜呜……”我耸肩伏地痛哭。
阿布歪头好奇地望着我。
“这副无辜得模样是什么意思,身为一条单身汪,你也太不关心你主人的经济收入了,每天只顾着自己吃香喝辣抱土豪大腿真的好吗?”
阿布:“……”
丹青:“……傅西洛呢,把他叫出来,我揍他丫的,看看把我们家孩子饿成什么样了,都快神志不清了……”
我:“……”
“噢对了,待会我们去机场接一个人。”她深吸了口气,锁骨深凹下去,似乎面临的是非常可怕的东西。
“谁?”我默默捏紧了衣角,难道说,rachel回来了?
然而,我美丽的幻想在她吐出那个黑暗的单词时,瞬间粉碎成了一坨翔。
不要问我翔怎么会粉碎……
也不要问我那个单词是什么……
我需要静静。
从手提包里掏出个装氨基酸的小瓶子,我作死地对着自己的呼吸道,做出深吸状。
“我滴个乖乖,joni要回来了,感觉哮喘都要发作了。”
“喔,你完全没办法想象,我接完她的电话,简直想缓缓沉入按摩浴缸,把自己淹死算了。”
“……你强。”
我完全能理解丹青那种心如死灰的心情。
joni是谁呢,她是我们的大学同学,一个看起来跟男生没啥区别的女生。一个背包客,一个为了刷新自己的纪录,辍学去世界流浪的浪子。
所以大二,大三,都没有她的踪影。
据说,她吃过百家饭,住过小庐舍,也曾徒步穿越沙漠。
到目前为止统计,她累计行程可绕地球半圈(两万公里),爬过最高的雪峰,主峰海拔高达6740米。
很可怕对不对?然而,这些都不是事……
【注:joni中文名“琼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