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还是在医院,我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脖子被塑料壳固定着,右半个身体打着石膏,跟个木乃伊一样。看着身边的丹青,Rachel,贱人徐天和焦阳,我一张嘴巴就问:“周沐白呢?”
问完我就发现不太对劲,大家都用一种十里长街送总理的沉痛目光看着我。
“喔,差点忘了,他已经和我分手了。”
几人愣了愣,都没说话。
最后,是Rachel打破了这种沉默,她叉腰挥了挥手,带头发表了激情的演讲,无非是痛恨周沐白这家伙狼心狗肺,劝我想开点之类的云云,得到了大部分人支持点赞。
唯有徐天一直低头不语,像座雕塑。
突然,他动作暴帅的来了一拳,砸在我床板上,把进来补液的护士吓了一跳。
“我现在就去把沐白这个混蛋押过来,让他给你负荆请罪!”
“如果你需要帮手,我随时可以效力。”焦阳路见不平一声吼。
说着,两好汉风风火火就往外闯。
“徐天你们给我回来!”我一老弱病残我嚎这么大声我容易嘛我,幸好他们及时止住脚步,“分手就分手有什么大不了!我像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吗!我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你别给我逞强。”徐天转过身,眉头拧成川字,“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你现在这样谁看了心里不难受,更别提我了!”
“有什么好难受的。”我倔强地顶回去,“不就是摔了一跤,现在不也没多大事吗?对了,这事可千万别让我爸妈知道。”
“这件事情已经在新闻上报道了。”丹青看着我,在我将要抓狂的前一秒,她又补充道,“不过用的是匿名,他们应该不会发现。”
“那就好。”我呼了口气,“否则他们一定会大老远跑过来的。”
我父母在另外一个城市做生意,不算特别土豪,但起码能让我衣食无忧,出门不被看低,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不想让他们为我太过操心。
事实上,在这边读书,有朋友就已经足够,只是周沐白。。。。。
念及他的名字,尽管心脏还是会感到撕裂般的疼痛,可是从我睁开眼没有看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和他之间或许真的结束了。
最重要的,不是因为他和楚微微走到了一起,也不是因为他对我说了多么伤人的话,而是当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
那么从此以后,他也就不必在了。
“好了!都给我站过来!排好队!”我唆使他们走到我床边,徐天仍旧有些忿忿不平,丹青和Rachel则同情地看着我,认为我伤心过度,正在做常人不可理喻的动作。
接下来,我用我唯一能动的一条左腿,狠狠踹了他们每人一脚:“让你们把老娘挤下天台,让你们挤!”
“啊!简直奸诈!”Rachel中了我的暗算,叫苦不迭。
“幸亏我闪得够快,我真是太他喵机智了。”丹青像只猫一样,优雅地躲到窗边。
“嗯哼~我觉得我肾好像要碎了。护士小姐,麻烦你帮我看下。。。”
我×徐天。。。你真是我亲哥们。。。。。
“喂喂喂,大姐,别连我也一起踹啊,我那时候和你一样在楼下呢!”焦阳痛苦得捂住肚子,帅气的五官微微有些扭曲。
“不好意思哈,我的天残腿并不具备记忆功能。”看着他们一个个痛经般的表情,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我想我应该感谢上苍给我留了条腿,还让我能及时行虐。
“唉,看到你这么缺德,我就放心了。”丹青如释重负,摊开双手说,“原本以为你瞧见自己这副衰样,会爬起来再跳一次五楼呢。”
“我的确有这种冲动,前提是要爬得起来。”
“没出息。”Rachel毫不掩饰对我的鄙夷,“不就是个周沐白嘛,跟着姐混还怕没人要?什么时候寂寞了,就跟姐说一声,姐这里大把男票随你挑。”说着,便开始挥舞爪子,滔滔不绝。“你是要事业成功男,文艺复兴男,逗比屌丝男,还是唯美酷炫男,或者非主流杀马特.。。。。。。”
我同情地看了一眼焦阳,他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
“谢谢你,Rachel,你真是我的好姐妹。”我感动地说,“我建议你毕业后改行当鸭店老板娘,一定比投身艺术赚得多。”
忘了提,她是艺术系唯一一个不知道莎士比亚是谁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