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因为这番话,封悦悦忽然又想起很多就快要遗忘掉的细节,她嫩嘟嘟的脸蛋上表情多变,两个小麻花辫衬得她过分讨喜。
屋外冬阳盛放,光线透过落地窗,铺洒在一地整齐排列的绿植上,谁见了心情都会连带着变好起来。
秦姐姐合上手机,那块近两万的浪琴手表她挑选了好久。
灰棕色的表带,银色底盘,不算特别大,但是很显气质,跟阿征很搭。
希望到时候阿征会喜欢,她眼底是期盼,柔情万千。
抬头再见小女孩萌萌漂亮的模样,加上附近沐浴着阳光的绿植多肉,她的心情陡然就更加好了。
封悦悦能感觉到秦阿姐心情很好,姐姐是开心了没错,她就有些糟糕了。
如果秦阿姐被堂哥哥骗到手也就算了,要是最后阿姐跟小男友终成眷属结了婚,以后连见一面恐怕都难。
以后...她还会生下与那个男人的孩子。
她妒忌那个名叫骆征的男子超过讨厌自己的痞子堂哥。
不过要是能有幸见一回堂哥被狠狠打脸也是美事一桩。
于是封悦悦伸手搂住秦姐姐的脖子,挂在她身上,嗡哩嗡声继续试探:“可是这是最后一节课了呀,难道阿姐还有别的工作么,阿姐是想等发了工资然后帮男朋友买手表吗?”
她叽里咕噜问了一堆。
能被阿姐这样对待,小男友还会有遗憾吗?
封悦悦妒忌得要死。
别的工作,封悦悦已知别的工作就是秦阿姐偷偷答应教痞子堂哥弹琴。
这是他死皮赖脸求来的,并且承诺给阿姐一节课好多倍的钱。
有一说一,堂哥这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阿姐又正好缺钱,那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封悦悦两个小眼珠子骨碌骨碌地。
“嗯。”
秦温喃并没有想隐瞒她。毕竟是个小朋友,小朋友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秦姐姐不疑有他。
果然。
疑惑再次得到当事人的印证,封悦悦觉得距离自己看好戏更加不远了。
“具体是什么样的工作呀,阿姐能告诉悦悦么?”她继续软软地磨人。
“上琴课。”秦姐姐摸摸她的小脸。
还真是!
封悦悦表面上懵懵懂懂,内心已经嗨翻天了。
愚蠢的痞子堂哥,就这还想跟阿姐的男朋友争?只是一个卑微的跳板罢了。
每次还在她这儿还洋洋自得。
封悦悦心底嘲弄不已。
昨儿也是,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回来臭着张脸,还破天荒的批评了家里的小女仆,八成是在阿姐这儿碰壁了。
封悦悦鲜少见老痞子吃瘪、说佣人的不是,痞子堂哥他爱装逼,又小气,指定是昨天受了什么气回来。
封悦悦估摸着不久之后有一场巨大好戏开演,她已经预备好小板凳了。
并且还有一个人,她觉得万分好奇,那就是只在阿姐手机里见到过照片的骆姓男子,阿姐的小男友。
她好奇这个小男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把姐姐迷成这样,迷得神魂颠倒。
无数念头一一划过,最终,封悦悦眼底是无尽的狡黠。
秦姐姐还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搭好了一个戏台。
封悦悦磨了一阵。
还不忘日后为自己做好打算。
“秦阿姐,等过完年,我还想学弹琴。”她一改话锋,“你一定不要忘记悦悦。”
小丫头没个几量重挂在女人身上,活像个粘人的小树獭。
秦温喃摸摸她的头,说当然不会。
“可是阿姐的心里只有男朋友...”她撅起嘴。
童言童语,秦姐姐失笑。
“他也对阿姐很好呀~”秦姐姐尾音是一抹软调。
“悦悦也很好~”
“阿姐心里也有悦悦小朋友,乖了。”
一声乖了就能哄好的小朋友也并非像贺某人口中所说的小瘟神定时炸.弹。
封悦悦心满意足地将脸埋进秦阿姐的颈窝。
“嗯,我心里也有阿姐。”
“阿姐就像妈妈一样...”
她像个蚯蚓似的拱在阿姐身体上。
最后一句她说得含糊不清,秦姐姐并没有听清楚说了什么。
二人膩作一团。
不过话说回来,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相互的。
秦姐姐也只是比凡人多了好几分柔软的偏心。
性格的纯良至善轻易就成了别人心头的可遇不可求。
更别提姐姐还无敌貌美。
同样...一个人如果只是用歪曲的恶意和卑劣去对待别人的真心实意——
那他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私人会所,台球厅。
在座的都是些富二代,个个穿金戴银,腕表一个赛一个的酷炫。
贺驰亦穿着紧实的黑裤子,长腿吸睛,翘臀明显。
打了两圈,不在状态,他放下球杆,回到位置上休息。
绿毛怀里抱着一只暹罗猫,见他情绪不高,贱兮兮地凑过去:“亦哥怎么了?是昨儿没睡还是好咋的。”
没睡好?
确实没睡好,昨天被人摆了一道,他已经不痛快好久了。
本以为那个女人贪图钱色,是个心机深重的角儿,没成想贺驰亦把他自己绕进去了。
并且今天一整天的球运都不咋地,他兴致缺缺。
贺驰亦按压太阳穴,没搭腔。
绿毛吃了瘪也不觉得尴尬。
“林恒呢,怎么没见他来。”绿毛是个嗖嗖贱.货,朝四周看了好几眼,没见到如影随形的寡言的小男秘书,觉得好奇。
“?死了。”贺驰亦冷冷丢下一句。
绿毛:“....”
还是暹罗猫嗷呜唤了声,打破沉寂。
“林秘死了??”
“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贺驰亦言简意赅。
昨天任务失败,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心机深沉。
贺驰亦免不着觉得自己做了一回钢丝线上的小丑,被万众取笑,于是气急败坏的他将林恒赶去了人事部打杂。
起初接到口头通知的林哥一脸懵逼地表示:?
我只是听老板你的命令做事,怎么最后还怪起我来了。
贺驰亦:?滚
林哥:我不要面子的吗?
只要一回忆起女人在暮色中等到女店长,然后从花店笑意盈盈地离开,顺便朝他告别。
脸上自始至终都坠着笑,仿佛在嘲笑他的手段卑鄙低端。
贺驰亦就喉头难耐得紧。
他吃了瘪,按照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必然要惩罚给他下套的人。
于是——
男秘恒成了替罪羊。
轮到绿毛击球了,不少人喊他回去。
心里疑惑得直打鼓的绿毛只得先去击球,细胳膊细腿的他将猫放在一边。
一根花烟别在而耳后,他颧骨高,嘴巴大,一笑起来更像小丑。
贺驰亦倚在皮椅里,手机开了又关,女人的朋友圈设置了半年可见。
一股人.妻风,还没结婚,搞得跟什么老夫老妻似的。
贺驰亦像个毒夫,阴沟里的蛆。
阿征已经回来一天多了,什么活动都不参与,过几天有游轮聚会,八成他会去。
不爽的心思盘亘了许久,见绿毛一连空了八球,赖皮都没用。愤怒地摔杆,贺驰亦撑着下巴,跟边上的暹罗猫对上视线。
他终于是没忍住笑意。
这猫。
简直太丑了。
难以入目。
贺驰亦的脸色又一点一点缓和。
其实没必要觉得不舒服,因为,阿征嚣张不了多久了,他订婚了。
阿征他,很快就要退出这场没有结果的竞技、迎接他的只会是无望的爱恋。
而他,一定会如愿以偿将那个女人骗上床。
骆征的生日是1月23,除夕前一天。
秦姐姐早早就订好了菜系,准备当天为他亲手准备一顿大餐。
手表已经付了定金,等拿到佣金就补足足尾款,并且她收到通知三天后就可以去取,她想把这个作为压轴的礼物。
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来没有送过他什么像样的礼物,倒是骆征大件小件不停地往她身边塞。
晚上她准备好了饭菜,想等阿征回来,不料突然接到阿征的电话,阿征说他有事,得明天才能回。
最近阿征似乎都很忙的样子,秦姐姐抱着手机,直到手机被挂断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她才如梦初醒地起身去关闭炖汤的锅炉。
她有点低血压,起身时差点还摔了一跤。
脚踝蹭到了茶几台边缘,顷刻间红了一道。
忍着痛,她去关火。
屋子很大,只有她一个,秦温喃心里头空荡荡的,不是什么滋味。
刚才撞到茶几,幸好上面摆着的插花没有倒下,不然可就心疼坏了。
做了四菜一汤,她胃口小,压根都吃不了多少。
看着一桌的菜,她觉得浪费。
孤零零咀嚼米饭的当口,封悦悦忽然给她发来消息。
[秦阿姐,你在干啥?]是语音消息,小女孩声音软糯软糯的,萝莉小奶音。
[在吃饭呀。]秦温喃放下筷子打字,[悦悦吃了没有?]
那边好半晌没回。
忽然又弹出来一条:[吃的啥,姐姐一个人吃饭吗?]
秦温喃于是给她拍了一张照片过去,[嗯一个人在吃。]
[悦悦还没有吃,饿饿。]
见她还没吃,秦姐姐礼貌关心。
封悦悦握着堂哥的手机,缩在大沙发的最里面,对着屏幕用小手指戳来戳去。
刚洗完澡的贺驰亦裹着浴巾出来,见小瘟神神不知鬼不觉溜进他屋,还抱着自己的手机。
他懒得理,兀自对着镜子吹头发,拨来拨去。
一身的腱子肉。
贺驰亦透过镜子看见小堂妹倒腾地起劲,叫都不叫他一声,他忍不住想逗逗小瘟神:“?这谁,我屋里什么时候进了个贼。”
封悦悦抬头白了他一眼:“堂哥哥,我才不是贼。”
“我是小祖宗。”
“?”贺驰亦扑哧一声,被她逗乐了,“你祖哪门子的宗,你老祖宗姓封。”
“哼。”封悦悦懒得跟他扯犊子,还是跟阿姐聊天要紧。
堂兄妹忽然变得亲近不少,互怼也是常有的事。
“怎么?今天没出去勾搭小男孩,回来消遣你堂哥来了。”
她举起手机朝他晃悠,笑的得意:“你有啥好消遣的,丑八怪。我在问秦姐姐吃了啥,她给我发照片了。”
“?”
“好丰盛呀,可惜就她一个人在吃。”封悦悦歪头,将堂哥的手机踩在脚板底。
“一个人?”贺驰亦难得搭腔,手里的刮胡刀顿了顿。
“是呀。”
封悦悦眼珠子骨碌一转,继续拿起手机,软软地说话:[今天姆姆不在,家里没有人煮饭,我想吃阿姐做的饭]
贺驰亦倚在桌台,好以整暇盯着小瘟神演戏。
见她说完了。
“这又是哪出?”
封悦悦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堂哥哥,我真是看不起你。”
“?真有你。”
那边收到信息的秦姐姐短暂考虑了一下,望见一桌子的菜,先前悦悦跟她提过好几回说想吃她做的饭,秦姐姐最后还是回了个好。
见到那个好字。
封悦悦心愿达成。
“堂哥哥,我要去阿姐家吃饭了。”
“你去不去?”
小女孩放下手机,抿唇,笑得满脸鬼精。
贺驰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