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从始至终都低垂着头,嘴角噙着笑意。
他一直都在沉默中倾听着刚刚两位哥哥的谈话。
战争才刚刚开始,他却已经嗅到了屠血杀戮的气息。
沈家的男儿从来都是飞扬跋扈,岂能容下他人嚣张。
一味沉溺在自己的小心思中,jk并没有注意到沈皓白在看他。
沈皓白厉声质问,“jk,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jk抬头,被迎面而来的沈皓白冷冽目光刺痛,慌忙将头扭向一旁,明知故问,“什么?”
“演戏?演的好无辜。jk,你天生就是做戏子的材料。”沈皓白语出讥讽。
jk吞咽着唾沫,细长脖颈上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警惕地看着沈皓白。
沈皓白这就是动怒了吗?
很不错的一件事情。
说他是戏子,那就随沈皓白怎么说好了,他也不想浪费口舌争辩。
突然间发觉耳际后面有些痒,大约是郊外蚊子太多了,jk皱了皱眉头,故作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喂,沈皓白,你不觉得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吗?我先走了,我的经纪人已经发微信消息催我回去了。”
末了,jk在转身之际,给了小念白一个飞吻,“宝贝,再见。”
小念白在楚依依怀里,胖乎乎小手臂紧搂着楚依依脖子,他的眼睛一直都在偷瞄着爹地和jk这里,小耳朵虽然被妈咪捂上了,听不真切两个大人的谈话。他却通过察言观色察觉到了,爹地和jk叔叔之间很不愉快。
他就算再喜欢jk叔叔的歌,也没有爹地亲近。
对于jk送过来的飞吻,小家伙将头埋在了楚依依肩窝里,选择了视而不见。
渐渐地,jk走远了。
小念白这才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楚依依,嘟嘟着小嘴巴,“妈咪,jk叔叔是坏人吗?”
楚依依微笑着,她可不希望宝贝儿子小小年纪就学会用有色眼镜看人,正经八百地告诉小家伙,“不,jk叔叔算不上是坏人,他只是和爹地感情不是特别的好。”
“哦,”小家伙将楚依依的脖子搂的更进了,小脸蛋贴在妈咪的脸蛋上。
小家伙暗自想着,和爹地感情不好的人,他也不要亲近,就算他再喜欢jk,也不要再听的他的歌曲。爹地只有一个,偶像却可以随时换。为了爹地,他坚决换偶像。
日久生情一点都不假,在一点点的相处点滴中,沈皓白高大温柔的父亲形象在小念白的心里渐渐扎根了,父子两人生出了浓厚的情感。
沈皓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若是他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坏了的。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沈皓白刻意忘却了所有的不愉快,转身对着楚依依和小皓白说,“这里看来今晚是不会热闹了,我们也回家吧。”
“哦,好吧。”楚依依自然是颇为失望。
难得小念白想要出来玩一回,却悻悻而归。
沈皓白体贴的抱过小念白,楚依依正好可以放松一下手臂。
小家伙越来越沉了,抱上一会儿就会手臂酸酸的。
不远处,王明朗摇下了车窗,幸灾乐祸地看着沈皓白。
上车后,沈皓白狠狠拍了他后脑勺一下。
“还不错,来的挺快。我还以为,你在女朋友的温柔乡里一醉不起,根本就不打算理会我了呢。”沈皓白奚落着。
王明朗转动着方向盘,调转着车头,并不在意沈皓白话里的讥讽。
对于沈皓白这种阴阳怪气的说话风格,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王明朗头也不回,目视前方,娴熟地操控着汽车。
他状似轻描淡写地问,“皓白大少爷,你这么早就结束了一家三口的活动,该不会是有熊出没吧。”
小念白童言无忌,“王叔叔,不是熊出没,是jk出没了。”
王明朗踩油门的脚迅速变换,踩在了刹车上。
车子猛的一下停下来,惯性作用下,一车子的人身体都向前倾去,楚依依的额头不小心撞到了前排的座椅上。
她忙揉了揉。
沈皓白紧皱眉头,黑着一张脸,“王明朗,你这是要制造车祸现场吗?”
“别气,现在不是和我计较生气的时候。”王明朗天生的一副好脾气,恰好和沈皓白的阴晴不定成了互补搭档。
王明朗脸上挂着笑,看热闹的好心情,“jk出没了?你俩有没有掐一场呀,谁输,谁赢?”
“开好你的车。”沈皓白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小气,分享一下八卦新闻又不是什么不可救药的大事。”王明朗嘟囔着,重新启动汽车,认真充当着司机的角色。
小念白在楚依依的额头上轻吹口气,帮妈妈减缓了疼痛。
他的小手柔柔的,抚摸着妈咪的额头,在妈咪耳边小声问,“妈咪还疼吗?”
楚依依不想惊动沈皓白,生怕闹出不愉快来。
她对着宝贝儿子轻摇着头,用唇语无声地说,“没关系的,妈咪不疼。”
小家伙贴了帖楚依依的脸蛋,体贴乖巧。
……
齐冰言别墅里,一片安静。
忙碌了一天的佣人们纷纷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窃窃私语着,议论着自家真正主人齐冰言的突然失踪,议论着楚依依这位谜一样的女人,议论着沈皓白的突然久居不走。
别墅的另一个房间里,房间里只点亮了几盏小灯。
沈皓白双手插在腰间,借着莹莹灯光审视着面前的这堵墙。
乖乖,齐冰言有多么喜欢喝酒,竟然把偌大房间的一堵墙都砌成了酒架,密密麻麻塞满了酒瓶子,比蜂巢还紧密。
齐冰言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将繁多的酒瓶按照种类进行了区域划分,别切清晰表明了酒的产地,年份。
沈皓白抽出一瓶年份久远的白兰地。
他现在急需要辛辣的味道冲击刺激一下他的所有感官。
此时,他已经成了一枚孤家寡人。楚依依尚未发现。他不想她担忧。
大口大口灌着酒液,沈皓白思绪万千,一下子就想起了年少时和楚依依青梅竹马的岁月。
美好的回忆令他面容多了一丝柔和,光晕映照下,别具神采。
轻轻推门而入的楚依依见到了眼前的一幕,一下子就失了神。
沈皓白发现了楚依依。
他放下酒杯,问,“小宝睡觉了吗?”
“嗯,”楚依依点了点头,“他睡着了。”
楚依依坐在了沈皓白旁边的高脚凳上,她环顾打量着整个房间的布局。
她惊讶赞叹着,“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冰言几时修建了这个一个地方,他什么时候对酒如此钟爱了。”
在楚依依的印象里,齐冰言看似玩世不恭,其实本质上却是一个好孩子,饮酒,寻欢作乐时而有之,却还是很有节制的。
沈皓白不喜欢楚依依提到齐冰言,尤其是那般亲密的提及。
他冷冷的声调透着不自然,“你认为你真的了解齐冰言吗?”
楚依依不疑有他,率直地回答,“当然,我们可是认识了五年的生死之交。”
沈皓白的嫉妒心再次被挑起,他微眯着眼睛,眼眸间流淌着危险的信号,一点点像楚依依倾斜而来。
在强烈不安的压迫感驱使下,楚依依一点点向后仰着身体,眼看她身体的平衡就要勉强维持。
沈皓白眼疾手快地揽住了楚依依的腰。
她的腰无比纤细,盈盈一握,柔软美好。
楚依依的母亲对她要求的非常严格,从小就聘请了很多名师来做楚依依的家庭教师,在楚依依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训练舞蹈的基本功,自小良好的舞蹈功底,塑造了她比常人柔软的身段。
沈皓白握着她的细腰,触摸着其中的柔软,那是无骨的魅,一时间脑子陷入了空白。
楚依依睁大双眼,长长睫毛如蒲扇一般时不时闪动两下。
她问,“我说错什么了吗?你才会这么生气。”
沈皓白吞咽着口水,喉结在颈部上下滑动着,所有的嫉妒、不快消失在了九霄云外,开口之后,所有的话语都变成了温柔暖语,“依依,不要离开我。”
是这个吗?
楚依依心里无数个鼓槌在击敲着。
今天在篝火节现在的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也听的清清楚楚。
沈家有些人名义上是沈皓白的兄弟,暗地里却视他为眼中钉。
若是她继续留在沈皓白身边,只会让沈皓白分心,消磨意志。天长日久,他难保不会失去沈家的一切。
楚依依不想拖累沈皓白。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鼓起勇气,态度坚决,“不,我不会留在你的身边。”
沈皓白心头一震。
果然如此。
她从开始就在跟他玩着延迟的把戏,稳定他的情绪,好像是给他吃了定心丸,实际上早就已经有了其他打算。
沈皓白勾起嘴角,一抹不寻常的笑意在无声划开。
就在楚依依以为他会始终沉默下去的时候,偏偏他却开口了。
他的声音没有温度,不带任何起伏不定的情绪,“你认为,你能得逞吗?”
“啊?”
“楚依依,你该不会忘了吧。我们已经是领了结婚证书的合法夫妻了。”
“啊!”
楚依依的确是忘记了。
自从和他从民政局走出来,那个红本本就一直都在沈皓白的手里保管着,她连见都没见到过。
确切说,至今为止,她都不知道结婚证到底长什么样子,以至于,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已婚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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