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妃…”
竟是纸鸢那丫头，一袭粉色的孺裙，挽了两个发髻，慌忙的将手里的东西藏在了身后。
“你在哭？”
琉璃又近了一步，看着纸鸢问道。
小丫头低垂了脑袋，摇了摇。
“对不起王妃，纸鸢知道错了，求王妃不要告诉王爷，不然纸鸢会被打死的。”
府里有规定不能在院里烧纸祭拜，纸鸢也是见轩辕弘治和琉璃都不在的，才大了胆子躲在后院没人处烧了些东西。
琉璃伸了脖子，看了那还没灭尽的火堆，除了些纸钱，便是些女儿家的贴身之物。
琉璃自然是不会责备纸鸢的，伸了手拉了纸鸢的胳膊。
“放心，我不会告诉你们王爷的，不过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又是烧给谁的？”
琉璃软言问道。
纸鸢有些惶恐的睁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看着琉璃，犹豫了一会儿，抽了抽鼻子，突然似下定了决心一般。
“噗通”一声，突然便跪了下去。
“王妃，求王妃替我妹妹做主。”
琉璃一愣，连忙拉起了纸鸢。
“你且说与我听听。”
纸鸢抽了抽鼻子，说道。
“奴婢，奴婢自小便被卖入了王府，那时候奴婢不过才七岁，只是家里太穷，爹爹本是猎人，一次进山打猎，却不慎掉落山崖，幸运的是，命虽是保住了，但爹爹却因此失去了双腿。这无疑是给家里雪上加霜，娘亲一个人挑起了家里的担子，但那时候娘亲已经怀有八个月的身孕，村头的稳婆说这胎定是个男娃娃，娘亲自然是要为我爹爹保住这唯一的男根的，而除此了奴婢与胞弟之外，奴婢还有一个小奴婢两岁的妹妹。家里实在是负担不起…所以…所以…”
“所以便将你卖入了府中？”琉璃接着纸鸢的话问道。
心头闪过一丝的愤怒，却想起自己的父亲和那无缘的母亲，自己比这纸鸢，又好到哪去？同样是被卖入了王府，只幸运的是，她张琉璃有个好面子又位高权重的爹。
“不是的，是奴婢，是奴婢自愿的…”
纸鸢却连忙解释道。
琉璃皱了眉头，心下闪过一丝异样感，撇了撇嘴，却是没说话。原来自己的爹爹还不如人家…
“那这些，是烧给你娘亲的？”
琉璃方才问道，纸鸢便又红了眼眶，“嘤嘤…”的哭了起来。一张口，却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琉璃一阵心软，犹豫了一下，伸了手便在那人的后背轻轻的拍着。
“好了好了，纸鸢你且说出来，若是我能帮忙的，我定会尽力。”琉璃可不敢随随便便夸下海口，毕竟自己只是个挂名的王妃，除了这院子里的几个丫头小厮，都使唤不动什么人。
“王妃，王妃…您定能的，只要您向王爷开口，肯定能帮纸鸢了了这心愿的。”
纸鸢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抓着琉璃的手，央求道便又要跪下去。
琉璃一把架住了她的双臂。
“别动不动就跪，你说，我定帮。”
“这些东西，都是奴婢攒着，想待今天探亲之时带回去送给我妹妹的，她才十六，正是喜欢这些个漂亮东西的时候，可是…可是…前些个日子，家里来了家信，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