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水尘赶到驿馆,却见恢弘的正殿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廊檐下,水溶正立在那里,神色冷峻的吩咐着侍卫清理院子,勘察现场,礼部的程侍郎脸色恭敬的陪在一边。
叫了一声“涵王兄”水尘紧张的道:“藩王子还好吧。”水溶走下台阶,道:“万幸,只是受了轻伤,卿御弟,太子…。”
水尘看了周围的官员侍卫一眼,对水溶道:“涵王兄,我们房里说。”
听完水尘的话,水溶禁不住玉面变色,道:“太子殿下主管这次和亲事务,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酒醉不醒,若是处理不好,玉帛也会再变干戈,更何况若是让皇上知道,恐怕就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后果了。”
水尘也着急的道:“我也替大哥着急,可侍卫说…。”水溶英眉一皱,转身对水尘道:“卿御弟,皇上让我们三人负责这次和亲,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快回去将殿下请来,就是抬也要抬来,这样即使皇上问起来,也能遮掩过去,这里的事我来处理,放心吧。”
水尘和水溶相视一望,也明白了水溶的用意,道:“好,涵王兄,一切小心,当心他们卷土重来。”
拍了拍水尘的肩头,水溶道:“放心,我能应付。”
送走水尘,水溶去看了一下藩王子,又问了几句遇袭的情况,说起来,藩王子也疑惑的道:“小王也觉得有些蹊跷,若是以他们的身手,恐怕我们不会这么轻易脱险,不过或许是因为害怕我们藩国的国威…”
自出战以来,年轻的藩国王子鲜有败绩,更以奇兵令的天朝大军损兵折将,自然而然的在面对水溶时多了几分骄横和自负。
水溶没有反驳,只是心里冷笑一声:既然敢来袭击你们,就不会怕你们的国威,你们能全身而退,不过是敌人故意放的罢了。
面上水溶却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微微一笑,道:“王子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事出本朝这里,我们责无旁贷,还请王子放心养伤,一切交给我朝,相信很快就会查清的。”
藩王子有些不相信的道:“但愿王爷不要让小王失望,本是好事,小王也希望不横生枝节,不过…。”
淡淡的一笑,水溶道:“王子放心,我朝一定给王子一个满意的交代。”正说着,外面有人进来通报,说三殿下来了。
水溶心里蓦地一动,想起圈地闹事和今日之事,两者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内中的原由恐怕不如表面这样简单,更何况太子今日醉酒的事也似这样凑巧。
慎密精明的心思在一瞬间有些明朗起来,水溶长眉一挑,随后不露生色的迎了出去。
水靖急匆匆的走进来,一见水溶道:“一涵,王子伤势如何。”水溶缓缓的道:“无妨,三皇兄放心。”
瞥了瞥孤身一人的水溶,水靖故意道:“出了这等大事,不知大哥如何对父皇交代。而且…”没有惊慌,水溶神色平静的道:“已经派人去禀告太子殿下了,相信也快到了,一涵的府邸隔着近些,所以会先来。”
水靖没有应声,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水溶一眼,低声道:“一涵,我是从宫里来的,父皇已经知道了,正大发雷霆呢,相信此时大哥已经被传唤在乾清宫了,你也不用替他掩饰了。”
水溶随口低声道:“什么都瞒不过三皇兄,三皇兄消息之灵通,行事之迅速,让身为京畿防卫的一涵惭愧。”
水靖没有做声,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水溶一眼,便往房里走去,侧身而过时,水溶听到他细如蚊蝇的声音:“恐怕什么也瞒不过水一涵你吧。”
安抚了几句,水靖对藩王子道:“皇上对此事大为震怒,此举恐怕是有人蓄意而为,请王子放心,和亲之事不会更改,而且十日之内我们一定会给王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转过身来,水靖朗声道:“北静王水溶听旨。”水溶只的跪下,只听水靖道:“皇上口谕:命水溶十日之内查清今日驿馆遇袭之事……”
面无表情的磕头接旨后,水溶缓缓立起身来,水靖拍了拍水溶,意味深长的道:“一涵,这次的事非同小可,一切就交给你了。”
起身往外走时,水靖看似随意的对水溶道:“大哥这次恐怕不会那么轻易说过去。”水溶默默地看了一眼满园的侍卫守兵,轻轻的道:“一涵明白。”
转过头,水靖看着水溶,话外有意的道:“一涵,这次事只是侥幸,你负责京畿防务,以后还是小心为上,皇兄可难保会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样的事了。”
水溶心里一动,有些狐疑的看了水靖一眼,随后垂下眼睑,缓缓的道:“多谢皇兄提醒。”心里却道:太子已经被你唱了白脸,同样的戏难道你还想唱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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