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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头,力量不可谓不足!
今夜我来来回回被折腾的不轻,心中早已含恨,此时出手,当然是全部力量爆发了。
武人修武德,文人修风骨。
我师父教过我,武人不能恃强凌弱,不能用一身的功夫去与普通人搏杀,那是不公平的,是故意欺负人的,是为失德,所以,从小到大,我还真没有拼尽全力的去打一个普通人,即便有时候小暴脾气上来了,也最多是发三分力收七分,不可能全力出手的,反正刚刚好能赢就行,不怕怒气爆发不出去,就怕失手一下子给人打死了,那可就不太好了,这种武德几乎是镌刻在了我的骨髓当中,到了现在已经成了本能,除非是斗恶鬼行尸,或是修行者,否则看着寻常人的脸拳头就伸不出去,这老头儿虽说是个报丧老人,但具体是死是活的我也不确定,关于报丧老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迄今为止并无定论,因为这东西本来就少,通诅咒的力量在修行界里也是属于那种稀有物种,见过报丧老人的屈指可数,我如果不是我外曾祖母的话,恐怕都不知道有这种东西的,至少在《祖巫秘术》上毫无关于这种东西的记载,但总的来说,老头儿从外表看就是一乡野老人,我却能下得了如此重的手,可见我怒气多盛。
嘭!
拳头落在老头儿的脸上,当场发出一声闷响。
不仅如此,甚至,我都能听到老头儿的骨骼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响动,他当场惨叫一声,被打翻在地,强横的力量下,整个人都从沙发上翻了过去,连带着沙发都一下子倒了,将他扣在了下面。
“我草!”
小爷与老头儿就坐在同一张沙发上面,一拳头过去沙发都翻了,覆巢之下无完卵,他当然也遭殃了,差点跟着沙发翻过去,好在这个人是比较机灵的,若说别的恐怕不成,但危险嗅觉和逃命的本事绝对是常人望尘莫及的,这时身手相当不错,在即将栽跟头的时候,咒骂惊呼一声,而后一下子就蹦了起来,稳稳落地,下一刻,他有些发毛的对我说道:“小孔哥,你特么是太平饭吃的多了吧?怎么的说动手就动手?我看你是被鬼魅子勾了魂魄,到现在还没回神!”
四下的人也是一脸雾水,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不过他们大抵应该是从我和老头儿对话的过程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所以也不做声。
我也懒得解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沙发。
老人被扣在沙发下面,迟迟没有动静。
“妈了个巴子的……”
小爷咒骂一声,擦了把脑门儿上的汗水,道:“小孔哥,我看你这一拳头过去八成给人都打死了,说不得老爷子就是吓唬吓唬你,这村里的老人不都这样?一个个快闲出屁来了,净爱讲故事吓唬人,你可好,连个老头子都杀,传出去了怕是阴行的人都得说你是个魔头了……”
别说,小爷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点嘀咕……
若老人是报丧老人,不至于这么脆弱,一拳头打死……
可他被我一拳头打翻后却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儿,这怎能不让人心里嘀咕呀?
难不成,我果真打错了?
仔细想想,我否决了这个可能性,这老人本不过是一乡野村夫,这蛰龙湾旁边的灵山里就算果真有什么东西,那也轮不到他知道,可他却把山里那位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辞几乎和那白冰一模一样,能是简单的主儿?
就冲这一条,我就断定这老头子绝对不简单,来历不明,对我们有威胁。
只是,沙发扣在地上,迟迟没有动静,这就让人有些不大懂了,过了不多时,沙发下缓缓沁出了鲜血……
“我来看看!”
血一出来,萍子也待不住了,一步上前,一手抓住那沙发,手上一发力,直接将一沙发扯得飞了起来,而后她甩手就把沙发丢在了一旁……
地上,老头子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
他的半边脸皮子已经被我一拳头给直接打烂了,就耷拉在耳朵旁边,甚至可见里面的森森白骨,殷红的血液徐徐流出,满地都是。
小爷忙凑上去用手触摸老头子的鼻息,又摸了摸胸口,脸色一黑,一拍大腿,痛心疾首的大呼道:“哎哟,死求了!!小孔哥呀,你这回可是真的打错人了,平白无故的一拳头打死了一个糟老头子,正愁没人给买棺材呢,你咋的能跟这种老东西上手呢?”
“你咋想的?”
苏离也凑到我身边,低声说道:“我也一直没看出这老头子什么地方不对呀,如果是个死人,你这一拳头哪能打死?莫说是一拳头了,就算是一刀都砍不死呀!可你却始终揪着他不放,到底……”
说到这里,苏离似乎厌烦了小爷的大呼小叫,一摆手,断喝道:“行了你,给谁哭丧呢?果真打死了,那也是咱走眼了,怕个屁,赶明儿找个坑给埋了不就是了,你丫在京城混了那么久,别告诉我连这点黑心都没有!”
说真的,今夜苏离给了我许多感动。
亡人勾魂,如果魂魄清醒,自愿跟着走,是不能强行拦的,那是阻挠阴阳天命,会有天谴,这是坏规矩,具体会有什么果报不好说,但这规矩在阴行里由来已久,想必也应该不是空穴来风的吧?可苏离却敢冒大不韪,并且撂下狠话,愿为我生,也愿为我死,只为我站在巅峰时为他斩出一刀,以讨公道。
我相信,那时她不会说假话。
这份情,我得惦着,如今又这般,听后也让人心里暖呼呼的。
可是,我还是宁愿相信自己没打错人!
我这人就是这样,打小就这脾气,我妈都说十二生肖里我哪个都不属,其实是属倔驴子的,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既然我都动了手,那我就不觉得自己是错了!
当下,我一抬手拦住了苏离,略一沉吟,道:“来,都让开,我来瞧瞧这老头子到底死没死!”
“真死求了!”
小爷也跟我犟,说道:“得了,你就甭看了,老子还能不晓得啥是活人啥是死人呀?这都凉了一半儿了,你那一拳头连我都能打死,更甭说这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没看脸都烂了,要我说,咱哥几个别折腾了,赶紧刨个窟窿给这老家伙埋了吧,顺便给下面递个话,让他投个好胎,了结了这一段因果,否则,这村子里我估摸着还有其他留守的老人呢,待会儿全过来,给门儿堵了,那咱想走也走不掉了,不怕跟五爷那种人判生死,就怕这些穷山恶水的老百姓呀,打也不是,哄也不是,总不能凶性大发屠了村吧……”
“……”
我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一把就给他扒拉到了一边。
然后,我蹲下身子细细观察这老头子,他脸上现在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可见我方才那一拳头到底有多重,我蘸了点血,确实是热的,可见他此前肯定是活人,然后,我又去触摸他的鼻息。
哪知道,我手指头刚刚放在他鼻子上面的时候,方才还一副死人模样的他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他烂脸咧开,露出了极其狰狞的笑容,一双眼珠子里全都是血丝儿,可怖到极点,声音尖锐的嘶吼大笑了起来:“嘎嘎嘎嘎,我从你身上嗅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你们这一家子真是跟我有缘呀,几十年前我给你的长辈报丧,今儿个轮到你啦,要嘛你立刻启程进山,要嘛你就犯了劫,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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