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凌涵昨天下午买的烟酒糖肉,天色还未亮的时候,就拧着东西向张家村走了过去,等到抵达家中的时候,天色才微微亮了起来。
程大兰面色有些不好的看着凌涵,眼眶之中含着丝丝地泪水,一时糊涂,做出糊涂的事情来,两家相聚也不是多远的路程,对于罗家村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到了这边,道:“花啊!”
凌涵笑了一下,道:“娘,您这是咋了?”
“没,没,花一下子没有在娘的身边,娘这些两天有些不太适应。”
跟着程大兰伸手接过凌涵的篮子,转过头伸手摸一下把眼眶上的泪水,道:“还没早饭吧!娘打几个糖鸡蛋给你垫垫肚子。”
“爹!”凌涵看着手里拿着一杆烟枪吞云吐雾,弓着身子走出来的张老爹喊了一声,接着道:“您咋这一早就将烟抽上了呢?这东西伤害身体,还是少抽一点比较好。”
张老爹咳嗽了两声,看了一眼凌涵微微点了点头。
“花,陪你爹说说话,娘给你……”
“娘,用不着了,肚子不饿。”凌涵笑着说道。
“吃一点垫一垫肚子。”
还是有些拘束,虽说站在张如花的身子,可是毕竟眼前苍老的面孔对于她来说十分的陌生,就算是脑海之中有着张如花和爹娘相处的经验,可是那种整天撒娇的相处模式,她还真是不习惯。
张老爹和程大兰都是老实巴交的人,看着闺女也什么话也不说,也没有再过多的追问一些什么,反正大概的事情也就那样吧!也不好劝说什么,说多了反而会让闺女心里难受。
“爹,村子的人没有为难您和娘吧?”沉默了片刻,凌涵低声问道。
张老爹瞥了一眼她,微微摇了摇头,道:“昨天下午的时候镇子里面领导过来了,给我和你娘重新安排了一份比较轻快的伙计,家中的事情用不着你担忧,我和娘自有分寸。”
凌涵“哦”了一声。
气氛始终有些压抑地很,凌涵也找不出什么话题来说,想要彻底解决家中如今这种压抑的气氛,她知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做到,也有几个可能能够让二老放心,第一就是和罗青阳做个彻底了断,找个踏实的人家过日子,第二就是和罗青阳和和睦睦的过日子,第二种对于凌涵来说有些“难于登天”了。
待在这个陌生的家中,面对他们二老,凌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面对着他们二老“憔悴”的深情,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难受。
对于他们不过是一个陌生的人而已,相处的时间也不过十分的短暂,为何会有这种愧疚的心里,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转过头来看着满脸担忧地程大兰,凌涵心中也不痛快,这种被人惦挂着,除掉爷爷奶奶,这些年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为她露出这样的神色,笑了一下,道:“娘,回去吧,天热,等这些事情忙完了,我回来小住几日,好好陪陪您和爹。”
程大兰点了点头,道:“花,在婆家做事,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凌涵“嗯”了一声。
一路上路过的村民,都是满脸嘲讽鄙视地看着凌涵,虽说没有指名道姓说刻薄的话。
虽说知道农村里面的妇人们没事就喜欢唠这唠那的,没想到竟然嘴巴这么碎,她张如花也没有做个得罪乡邻的事情来,懒不懒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难道看着别人家的日子过得比自家的日子舒服,心里不平衡?有那个嘴碎的功夫还不如多想办法改善一下家中的条件。
正是中午最为炎热的时候,回到家中的时候,汗水已经淋湿了身上的衣服。
凌涵将手中的篮子放了下来,打开电风扇吹了起来,休息了片刻的时间,拿起挂在门后面的毛巾,提着水桶对着脸盆里面倒了一些冷水,擦起了身子。
“老大家的。”
“哎!爹啥事?”凌涵大声的回道。
“等一下上工的时候,你和去村长家中。”
“知道了。”
大中午的,就算是在农忙的季节,这么热的天气,也都闲杂家中午睡,等到下午近三点钟的时候才去田地里面干活,更别说这是山区,耕田耕地也没用多少,平均摊到人头上面也不过一人一亩不到的田,和半亩多旱地而已。
这两天没有睡好,实在是困得有些受不了,躺在床上面,吹着电风扇散发出来的燥热,凌涵也没用抵抗了睡意,很快陷入沉睡当中。
拿起湿毛巾擦了擦脸,将头发扎在脑袋后面,凌涵拿起挂在墙壁上面的草帽,拍了拍戴在头上面,拉开房间的门,看着站在院子外边的罗老爹,微微笑了一下,将房间的门锁了起来。
“老大家的,要不休息两天?”罗老爹磕磕绊绊地问道。
“不用了,爹,早一点上工,早点挣工分。”凌涵笑着回道。
罗老爹点了点头,对于凌涵的情况他还是知道,从小就没有干过什么活,要不然农村里面的姑娘家,那个长得像她这样上下一般粗,皮肤白里还透着红,道:“要是干不动就用不着干,咱们家虽然条件一般,但是养活一个人的粮食还是有的。”
凌涵“嗯”了一声,脸色微微有些尴尬。
“吆!他二叔,你这和儿媳一前一后偷偷摸摸这是干啥呢?”
凌涵瞥了一眼路边扛着锄头,满脸坏笑的妇人,抽了抽嘴角。
“能干啥?嘴臊的臭娘们,整天没事不知道脑子里面想些啥。”罗老爹没好气的回道。
“这谁知道?”张婶子笑着回道,看着凌涵,道:“这就是你家老大家的媳妇吧!长得还真是富态。”
“这是你张婶子。”罗老爹介绍道。
凌涵面带笑意地喊了一声。
张婶子对着凌涵点了点头,道:“行,那你们去吧,我上工去了。”
到了村长家,和村长说了一声,转身跟着罗老爹向田地里面走了过去,农忙还有几天的时间,所以如今上工基本上也就是混日子,集体时期除非脑袋秀逗了,不要命的去干活,当然这个时候的工分也不是很多,成年壮劳力十分,妇女稍微少一点,当然农村里面比成年男子能干的也不是没有,她们的工分同样也是十分。
未成年人大多记两分三分,好的记半功。老年人也逐渐减少分底,六十以上的老人只有三四分了。
分底是评出来的。农民评分底相对公平。挑担、插秧、割稻,悄悄地大家心里有了本帐。同时插秧,几个小后生谁快,谁慢,谁的质量好,一目了然。谁十分底,谁八分底,清楚明白。亮分底时,队长一提议,基本通过。决不像评称职那样重重考核。
农民算工紧表现在派工上。由生产队长派工。壮劳力割稻,担稻架,次劳力拔秧。晒谷晒稻杆是女劳力干的。另外一些轻松的工作,如牵牛活儿,由童工干的,一天一分半。打药施粪工最脏、车水工靠自觉,犁田工最苦,各有轻重,各有增减,落到实处。这些全看队长公正与否,合理与否。队长越公正合理,社员意见越少。效率就越高。而算农活时,一项接一项,割稻后打水上,耕田前猪粪上,插秧前拔秧上,都得调派好。如同流水线一般,不得断开。
当然每个地方工分算法也不同,一般来说一个勤快的壮劳力,一年下来他的工分能够有两千分就算是已经不错,折合成钱财的话,也就是一百多块吧!在折除口粮,说实在的像是在这山区的老百姓,基本上来说每家都欠着生产队里面的钱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凌涵刚刚到农村里面的时候,当年年纪幼小,突然换了一个环境,也很不适应,唯一能够熟悉的就是爷爷奶奶,每天陪在奶奶的身边,听着她诉说着过往的事情,对于这个时期的事情也有些了解。
七十年代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