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弥漫着璀璨符文的手掌将楚惊蛰覆盖，然后死死拍落在地上，就连地面都深深下陷。
这一击，就算是一块精铁，也会被拍成碎屑，更何况是一个人……
然，下一秒钟，无论是姜凌空还是程家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轰……”
忽然，巨大的金色手掌炸开，四分五裂，一道巨大的剑气冲天而起，似乎要刺穿天地，斩破九霄。
金身法相一只手掌被绞碎，让姜凌空本体跟着受创。
然，就在此时，那柄巨剑冲天而起，在虚空盘旋一圈，随后调转剑锋，从上空猛然朝着金身法相的头顶刺下。
顷刻间，天穹之上，宛如一片剑气的海洋，从九霄席卷下来。
姜凌空见状，顿时惊骇欲死，只见那六十六丈金身发出一声震天咆哮，然后举起另外一只手掌，便朝着上空的那柄巨剑抓去。
“噗……”
巨剑被手掌一把抓住，顿时炸开，化为无尽剑气，将那只手掌连同整个手臂一起绞碎。
与此同时，与巨剑融为一体的楚惊蛰也显露出来，掉落在那金身法相的头顶之上。
只见他衣衫烈烈，杀气翻腾。
随后，轮动拳头便砸在金身法相的头顶。
“轰……”
一声巨响传来，金身法相闷哼一声，单膝跪地，膝盖将下方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这一拳，看似平平无奇，更没有真气弥漫，可事实上，楚惊蛰将所有的力量都内敛其中，全部发挥到那一击之上，做到不浪费一丝一毫。
金身法相发出震天咆哮，姜凌空更是不断催动真气，修复被毁掉的双臂。
“轰……”
就在此时，楚惊蛰的第二拳再次砸落下来。
这一拳，依旧是落在之前的位置，再次承受了这一拳，那金身法相都在剧烈颤抖。
“咔嚓咔嚓……”
刺耳的碎裂声，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让人头皮发麻，触目惊心。
只见一道裂缝从那金身法相头顶蔓延下来，一直来到胸膛位置。
裂痕蜿蜒曲折，深入内部，无数金色真气顺着裂痕喷薄而出，快速流逝……
姜凌空大口咳血，脸色愈发苍白，终于，他此时利用真气，让金身法相再次凝聚出双臂。
只见那一双金色大手，一起朝着站在自己头顶的楚惊蛰拍去。
而就在此刻，楚惊蛰的第三拳已经落下。
“给我破！”
一拳落下，数十道裂痕从头顶蔓延到全身，整个金身法相，宛如一个被摔碎的瓷器，被强行粘合在一起。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金身法相炸开，化为漫天光雨。
“噗……”
姜凌空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奄奄一息，掉落在地上。
无论是仅存的两名皇朝客卿，还是程家族人，无不瞠目结舌，惊骇欲死。
他，竟然以血肉之躯，打碎了姜凌空的六十六丈金身，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姜凌空面色惨白，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灵上的打击。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二次尝试到失败的滋味。
相比起当初与叶星辰那一场天才之争，这一次，他败得更加彻底。
他与叶星辰，属于同辈，败了，还情有可原，可楚惊蛰不过三十岁，自己竟然败在他的手中。
而且，对方是以血肉之躯，打碎了自己的金身法相，若是他使用金身法相，自己能坚持多久？
他不敢再想下去。
“皇主级强者，不过如此！”楚惊蛰淡漠的声音传来，这无异于一记耳光，扇在姜凌空，乃至姜皇朝的脸上，火辣辣生疼。
可偏偏，他又无法反驳。
只能用怨毒和憎恶的目光盯着楚惊蛰。
“楚惊蛰，你高兴得太早了！”姜凌空咬牙切齿，随后再次喷出一口心头血。
心头血乃是修士的本源之一，就算是禁忌之境的强者，数量也非常稀少，一旦受损，极难恢复。
那口鲜血晶莹剔透，宛如一颗颗宝石，悬浮在空中。
随后，那血迹快速流动，凝聚成一柄一尺来长的血矛。
血矛成型的瞬间，一股滔天杀意席卷开来，这杆血矛尽管只有一尺来长，但散发出的杀意，让人心悸。
就算是楚惊蛰也微微变色。
他想到了陈半仙用心头血温养的那口剑胎，三十年前一战，他痛失双目，便用这口剑胎强行给自己开了天眼，并将其温养在天眼之内，威力比以往更加恐怖。
这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姜凌空作为皇主级强者，威力自然更加恐怖。
见到这一幕，楚惊蛰心有所感，似乎触动了某些想法。
“咻……”
血色长矛携带滔天杀意，朝着楚惊蛰杀来。
而姜凌空似乎也因此被抽干了最后一丝真气，整个人变得奄奄一息，接近油尽灯枯的状态。
“呵呵……楚惊蛰，你确实很强，如果成长起来，必将成为我皇朝的不世大敌，正因为如此，我哪怕拼个身死道消，也要将你抹杀！”
姜凌空面目狰狞，冷笑道。
这一刻，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一杆长矛。
长矛的速度快到极致，它划过的地方，虚空直接片片碎开。
面对这恐怖的绝杀，就算是楚惊蛰的表情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只见他双手快速演化，上苍之手，断山河，揽乾坤一同出现。
这些杀招都是他还未踏入万法归宗之境的时候，便悟出来的，如今，随着自身境界的提升，这些手段的威力比原来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算是到了这个关头，他依旧没有要动用金身法相的打算，而是准备用自身的力量去对抗。
当初，老先生便说过，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留底牌，底牌越多的人，活得越久。
金身法相，无疑便是他的一张底牌，也是最强的一张底牌。
“轰……”
上苍之手猛然朝着那血矛抓去，结果，那血矛实在是太强，上苍之手阻挡片刻，便被震碎。
楚惊蛰暗自一惊，这心头血温养的血矛，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这杆血矛蕴含了我一身的修为，你挡不住的！”姜凌空冷笑道。
果然，无论是断山河，还是揽乾坤，都未能将这一击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