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衬衫对于温糯白来说大了,各种意义的大,包括领口。
“头发怎么没吹?”
温糯白走近房间,拿出毛巾:“感觉这个温度头发干得快,不用吹风机。”
他站到桌前问郁寒:“郁先生,这儿有烘干机吗?”
“嗯,”郁寒捏着ipad的手指骨节泛白:“有,不过不用洗衣服,我已经让人送衣服过来了。”
桌上摆着一包烟,郁寒抽出一根:“介意吗?”
温糯白摇摇头。
他倒是很惊讶郁寒会抽烟,他以为郁先生不会沾这些东西。
郁寒含着烟头,声音沙哑:“很少,一个月几根。”
“哦。”
温糯白愣愣点头。
他撑着桌子站着,衣服领口那儿随着他动作的幅度滑出一片来,郁寒拿了桌上的银质打火机,很快起身走到窗边。
开窗点烟。
温糯白有些愣,不明所以地看着郁寒走到窗边,能看到烟被点燃后的缭绕烟雾,侧过脸的时候能看到烟草点燃后的红点。
明明灭灭的。
温糯白没吸过烟,这玩意儿于他来说,属于绝对不会尝试的。
但今天看着郁寒在那儿吸烟,看起来好像还不错,或许真的能解压,温糯白有点想尝试了。
他整个人撑在桌面上,看着桌上那包香烟的牌子,不是英文,更不是中文,橙黄色的包装上画了一根银质绕满花纹的烟,还是燃着的。
包装做得很高级。
郁寒在窗边站了会儿,回来看到人整个探着靠在桌上,领口这会儿拉扯下倒是变高了些,喉结滑动:“在看什么?”
温糯白指了指香烟盒:“烟。”
又说:“我没抽过。”
郁寒挑挑眉“想试试吗?”
其实合约里规定了很多规矩,里面有一条是不能接受协约结婚对象大量吸烟。
温糯白以为郁寒不是很爱这玩意儿。
他迟疑道:“我以为郁先生会劝阻我?”
“嗯?”郁寒走近一点:“不会,你尝试后应该不会喜欢。”
温糯白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不信,他从前看周围的人抽烟只觉得稀松平常,没什么想了解的,可能是郁寒抽烟的感觉和很多人不一样。
让他想学习。
郁寒拿出一支烟:“张嘴。”
温糯白含住,姿势类似于叼了一根棒棒糖。
郁寒笑起来,凑近,他的烟还燃着,两人的烟头相触。
火点燃。
这明明是个很暧昧的姿势,但很奇怪,温糯白半点不适的感受都没有。
只觉得很像某部电影里的场景。
两根香烟,点燃,然后燃烧。
可能因为郁先生的气质吧。
明明也只是比他大了几岁,但是一层一层沉淀下来的气质,很沉很深。
郁寒敛眸看着烟头被点燃,在点燃那刻自然后退,吐出一口烟雾。
“咳咳咳咳咳”
温糯白在点燃那会儿吸了一口,然后就忍不住咳嗽。
太刺激了。
“我说过,你不会喜欢。”
“年纪小,以后别碰这些。”
温糯白咳嗽的眼睛都红了,忍不住说:“郁,郁先生在我这个年纪也没接触过这些吗?”
郁寒勾了勾唇:“接触过,你别碰。”
很淡然,但不让温糯白碰依旧很理直气壮。
温糯白又去喝了两杯热水,才压下那股呛人的感觉,这么一搞,也不是那么饿了。
红着眼睛先窝进被窝里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郁先生没有过来睡,可能是睡在书房了。
他醒得很早,别墅里静悄悄的。
温糯白下去在别墅翻了翻,没找到食材,只能出去买。
路过一家甜品店,还有中文,难得,看来是中国人来这儿开的店。
温糯白不受控制地走进去。
“一杯冰橙汁,一杯热的黑咖啡。”
“现在是冬天,要不要将橙汁换成热的?”
温糯白弯了弯眼:“不用。”
a国现在这天气也不冷,好久没喝冰橙汁,他馋。
“好的,红丝绒咸奶油蛋糕要不要换成我们店的招牌轻食蛋糕呢?卡路里含量低,口感没有任何影响哦,入口很丝滑,是店里面的限定款,许多大明星都会让助理提前来订这一款呢。”
店主看到温糯白戴着口罩,猜是来拍摄的明星,眨了眨眼:“如果想要长期购买,可以加我微信哦。”
a国确实总有国内团队来拍戏。
温糯白接过冰橙汁,笑了笑继续拒绝:“不用。”
他本来是那种挺有冲击力的精致长相,现在一笑,温润干净得不行,化去样貌带来的距离感,更勾人了。
店主有些脸红,还想再说,温糯白手机震动起来。
温糯白端着橙汁走出去:“郁先生?”
“嗯,你去哪儿了?”
有刚起床的慵懒。
温糯白听到耳朵一麻,顿了顿:“去买早餐,郁先生想吃什么?”
“不用了,我让人送过来,想吃什么?”
郁寒可能在穿衣服,温糯白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想象了那画面,温糯白轻咳一声:“都可以的,郁先生订就行。”
好在温糯白没有走太远,十多分钟就走回去。
先把冰橙汁和热咖啡放在桌上,温糯白去厨房洗了餐盘和刀叉过来。
郁寒过了十多分钟才下来,依旧是正装,只不过换成了浅灰色,削弱了一点气势。
刚好早餐到了,两人边吃边聊。
“等会儿去拍摄吗?”
温糯白咬着煎蛋点头,吞下去说:“是的,今天就可以杀青。”
“这么短?我记得这个节目是要拍十二期,你签了几期?”
“两期。”
温糯白半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郁寒也没戳穿,温糯白这可算是带资进组,只不过当事人一点这心思都没有。
“之后想干什么?”
温糯白喝了口橙汁:“应该会去演戏,如果剧组里有需要的小角色,我试试去演。”
郁寒问他:“很喜欢演戏吗?”
温糯白想了想,挺喜欢的,他对于演戏很感兴趣,也愿意付出,不同于练成习惯称为执念的舞蹈,演戏是他想要去做的一件事。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演戏到一定岁数,转行做幕后。
温糯白把橙汁喝完,吃完小块的牛排和一盘意面。
没郁先生做得好吃。
郁寒慢条斯理吃着意面,问他:“那今晚拍摄完就过来,我还要在这里呆几天,我们一起回?”
温糯白应下。
在街道要补拍的镜头很简单。
就是温糯白在跳舞的瞬间,中弹倒地。
杜生给这个综艺写的剧本就是这个,温糯白扮演的人物是歌舞剧演员,其余几个人各有身份,都和温糯白饰演的这个人物有关。
其余几个人要在做任务的过程中,找杀人凶手,顺便旅游玩乐。
不过那些都和温糯白没有关系,他只用好好儿地扮演一个有自己小心思的歌舞剧演员,完成使命后就能杀青。
早上补拍完,下午得去小洋房拍些他曾在这里生活过的照片,作其余几位嘉宾寻找查证的线索。
他到的时候,其余五个嘉宾都在,累了一整天,现在大多坐在一楼的大厅里休息,等着下一场拍摄。
影后坐在沙发上,正拿着粉饼补妆。
秦笙在她旁边很殷勤的递水。
温糯白大概知道为什么,这也是许凌有次八卦跟他说的,影后夏光莲和圈内著名的顾姓导演隐婚,两人虽然各玩各的,但是不妨碍影后支持自己老公的事业。
很多现在出名的演员都是影后给自己老公引荐的。
秦笙想要电影圈的资源。
温糯白给众人打了招呼,几个人都是圈内的人精,就算是心里有想法,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秦笙有意无意:“糯白,你最近练舞感觉怎么样?我记得自己做练习生的时候,一天要练八小时的舞,挺累的吧?”
这里几个人都不知道温糯白到底是什么身份,纯新人,背景白板一片,秦笙一句话点明了——练习生。
温糯白笑了笑:“习惯了,我也记得,那时候徐文老师看你有天赋,对你很严格,常常留你多跳两小时。”
秦笙看着他,没再叙旧。
徐文是秦笙往上爬的第一块跳板。
王导过了一小时才过来,一来就招呼着几个人拍照。
秦笙有意无意靠近温糯白:“糯白,我们先拍吧?”
温糯白笑着说:“好啊。”
上楼梯的时候,温糯白淡淡动唇:“你猜猜我手里有没有证据?”
秦笙脸色变了变。
他看向温糯白:“你现在有靠山了?”
秦笙状若亲昵,语气滑腻,想某种恶心的生物:“温糯白,你怎么得到这个机会的?”
“别想摆脱我。”
温糯白看了他一眼,觉得好笑。
拍照花的时间也不长,王平导演拍照速度很快,不知道是不是温糯白的错觉,他感觉王平导演打量了他好几眼。
杜生中途来了一次,偷偷把温糯白叫到一旁:“等会儿我攒个局,和几个业界的人一起吃火锅,你也去,引荐你认识几个人,行不行?”
他现在对温糯白观感不错,不介意带上一把。
温糯白说:“可以的。”
杜生问他:“郁总没意见吧?”
这说得温糯白想起来:“要12点前回去?”
杜生放心下来:“那没问题。”
又凑近,鬼鬼祟祟:“郁总最近心情还好吧?”
温糯白:“还可以。”
“那就好那就好。”杜生彻底放下心来。
他最近拍戏发现资金可能还有点缺口,投资人爸爸心情不错,那就意味着他还能再和人商量一下。
现在杜生看温糯白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金娃娃,越看看满意。
拍拍温糯白的肩膀:“慢慢来,不急。”
温糯白被总监制这么关照一番,哭笑不得。
更多是看在郁先生的面子上,温糯白摇摇头。
一群人下工后,杜生组局请人去吃火锅,是他朋友开在a国的私人火锅店。
嘉宾都要拍戏,就拉了几个导演组的导演,还有他在a国的朋友。
捎带上了温糯白。
杜生拉着温糯白解释:“其实不是我硬要拉你,是王导。”
吃饭的地方在城西边很偏的一幢别墅。
占地面积大。
一桌子人坐在那儿。
王导特意坐在了温糯白的旁边:“年龄?”
温糯白坐着,很规矩地回答:“二十二岁。”
旁边有个和杜生关系不错的导演看了这边一眼:“哎哟很年轻啊。”
“喝不喝酒?”
温糯白自然是能喝的,不仅能喝,酒量还不错。
于是点点头。
他倒不是拘谨,就是这场面这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他本来做好了酒桌上坐在一旁,听这些名导演和圈内小有名气的一群人,大家在那儿严肃地谈谈业内的事情,或者虚假吹捧,互相吹吹近期的项目。
没想到是……这样……
这么一愣是也就是片刻。
最右边的一个导演,温糯白记得是拍了不少商业大片的大导,在那儿揶揄王导:“王平啊,愁着拿奖啊,我跟你说,你就不如和我这样,该赚钱赚钱,赚钱就够了,拿个奖又没用,是能还你个什么?”
王平喝了杯酒,摆摆手:“我赚够了。”
温糯白:……
再次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王平是个很高产的导演,自从崭露头角以来,到现在,不知道拍了多少商业大片和大爆电视剧,还接了好几个综艺项目,其中不乏一些烂片。
所以业内名声不行,都说他万事只朝钱看,有时候甚至一次指导两个剧组的拍摄进度。
出来的作品质量仍然高。
但是温糯白也听到过,王平想转型,结果没有人愿意投资。
确切地说,因为业内并不相信一个常年拍商业片的导演,陡然就能拍出获奖影片。
这种奔着获奖去的影片不能获奖,那就是亏本买卖。
王平没理这些人打趣,转头继续问温糯白:“学过戏吗?”
“学过。”
“嗯,”王平仔仔细细打量了温糯白好几眼:“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温糯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杜生笑起来:“王导,你像是要给人小练习生做媒。”
“你自己看看都问得什么问题?”
温糯白无奈,他算是知道了,这就是一次小型的私人聚会,大家都很肆意。
他尽量放下自己的拘谨:“我父亲是做科研的,母亲很早就去了。”
王平说了句“难怪”。
“你自己呢,你的学历,读没读大学,你不是科班出身吧?”
温糯白摇头:“不是,我是齐海大学文学系毕业。”
“嚯,小友,”有个涮羊肉的魁梧男人说了一声:“你和我同校啊。”
王平很深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学历不错,好好上表演课。”
温糯白自然是应下。
那边有人给温糯白举杯:“王导这是中意你,我看了杜生给你录的舞蹈,基本功不错,练了很多年吧,有兴趣来我舞团看看吗?”
有人跟着说:“要不干脆别做演员上综艺了,直接去我们这边的舞团排节目,我最近正在和秦老师排一出大型舞台剧,你好好磨磨估计能,”
“等等,”刚才调侃王平的那个导演夹了筷子香菜:“夏老师,前辈,这可是王导看中的人,您这是明晃晃的截胡!”
“哎哎哎,别吵了。”
坐在最左边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劝架:“你们也甭争了,这孩子骨相不错,合该留在娱乐圈。”
杜生连连点头。
“要不这样吧,我那电影里有个出镜好几分钟的角色,你们看看这……”
杜生:???
这些人都怎么回事?
这里面最淡然的反倒是温糯白,他知道这些名导都是在开玩笑,类似于给王平导演面子。
并不是真的他就突然被这么多导演青睐了。
他到底只是个小艺人。
之后就没温糯白太多事儿。
也就时不时听着这些人讲讲圈内的行情和趣事,跟着喝几口酒。
一顿火锅吃到凌晨11点多,各自都回房了。
杜生把这群好友送离,去找温糯白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晕晕乎乎坐在椅子上,醉了。
杜生呆了下,他们今天喝的酒度数不高啊。
再一看桌上的瓶子,温糯白桌上那瓶是他拿来送人的,放在桌上,被人不慎开了,结果全给温糯白喝了。
这可怎么办?
杜生打电话让郁寒来接人。
郁寒本来还在一个酒会上,觥筹交错,接到电话,迅速让徐助理开车离开。
杜生也很无奈,他就是想带着人来认认圈内的人,混个眼熟,哪知道温糯白喝错了酒,那度数几杯下去不醉才怪。
晚风很凉,温糯白喝醉了也不吵,坐着拿着杯热水喝。
杜生看他这样,心里一动,嘻嘻哈哈凑进去问道:“白白,你和郁寒到底什么关系啊,他对你好不好?”
他和郁寒同龄,小时候两人一起长大的,后来郁寒家庭除了变故,两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作为朋友,杜生是很乐意看到郁寒有个放在心上的人,再过几年,郁老去了,郁寒大概还能有所依托。
不过另一方面,他其实挺担心温糯白别有用心。
这倒真不能怪他多想,娱乐圈这圈子,乱得太多了。
曾经夏家那个小少爷,追郁寒追得要死要活,结果进了这圈子,现在怎么样呢?
杜生不想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人,他自小读书多,脑袋瓜灵光,现在进了这圈子人情世故看多了,更是了解人心脏起来有多脏。
要是温糯白就是一个想着拿郁寒资源心机深的人呢?
温糯白茫然看过去,捏着热水杯子:“郁先生对我很好。”
那语气,认真得很。
杜生心里想,难怪郁寒那活阎罗待人不同,就这么着,要是不是演的,换了他,他都忍不住。
但其实他并不看好温糯白。就说郁家,郁老爷子可是点明要个绝佳八字的人。温糯白是这个人吗?
两人这关系隔着层层阻碍啊。
醉酒后的反应逐渐上来,温糯白的脸透白透红。
就连脖颈都透着点浅红色,看起来很诱人。
杜生在旁边瞅了眼,笑嘻嘻地说:“白白,你知不知道郁寒有过多少人爬床,就我所知道了,这几年,也不多,上十个吧。全都是圈内有名的明星,还有个当红的小生,你怕不怕?”
温糯白眼神依旧很茫然。
他有点理解不了爬床的意思,反应了好久才说:“爬床……不好。”
杜生:……
杜生再接再厉:“爬床反正也不能成,你知道郁寒曾经谈过恋爱吗?家里安排的,门当户对,啧啧,对方条件挺优越的,郁寒那活阎罗,对那人都和颜悦,”
“杜,生”
杜生听着冰凉隐含怒气的嗓音,整个人一抖,回头:“寒哥,你来得挺快哈。”
“我都不知道你的话这么多。”
郁寒摘下袖扣,卷起袖子,露出有力的手臂线条,始终是慢条斯理的,像是给足了机会让杜生做准备。
“你是认为,我不会对你生气吗?”
“哥哥哥,我错了。”
“哎哟。”
杜生整个连人带椅子翻到地上。
杜生坐在地上:“至于吗?你总是要找个上佳八字的人去见郁老,你现在这么着宝贝,之后指不定多伤他心。”
“我这是帮你!”
郁寒:“就是他。”
郁寒走近,温糯白晕晕乎乎的。
杜生:“什么?”
郁寒不耐烦:“那个上好八字的,就是他。”
这……
郁寒把西服外套脱下来裹住人:“你以后别带他出去喝酒,聚会也注意筛选人。”
杜生不敢置信。
他几乎不能相信这话是郁寒说出来的。
杜生喃喃:“郁总,你是不是认真的?”
郁寒不动声色:“他既然和我签了约,那么目前他由我负责。”
杜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温糯白跟着郁寒走出去,上车的时候还记得让郁寒先上。
真挺乖的。
郁寒把人裹着西服带回别墅,温糯白还醉着。
他醉起来不闹,很听话。
结果去浴室放了水就变了。
温糯白在浴室门口站了,一看到郁寒往浴缸里放水,就直摇头恐慌:“不,我不要水。”
郁寒明白醉了的人会有些异常举动,解释:“现在你需要泡澡,然后睡觉。”
认真来说,这也是他第一次照顾醉酒的人。
温糯白很认真地辩解:“我真的不能碰水。”
一边辩解一边往外走。
郁寒一手掌控住温糯白的肩膀,他力气大,温糯白挣脱不了,委委屈屈看着他。
郁寒挑眉:“那你为什么不能碰水?”
温糯白说:“因为我是一只猫啊,猫都会怕水。”
郁寒:……
可以,看来醉到人事不清了。
郁寒耐下心来:“那你要怎样才会碰水?”
温糯白思考了下,弯起眼笑:“这样吧,你亲亲我,我就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