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老四知道这事儿是自己太子妃的手笔,届时他也不知用何颜面去面对老四了。
不过当下太子还心存一些侥幸心理,说不定不是太子妃做的呢。
只是,这话现在连他自己都骗不了。即使不是那个女人动的手,这事也跟她脱不了关系。
康熙爷又瞧了太子一眼,接着倒是点了头。
太医这一会儿几乎都在这附近,不过片刻,那日去太子妃宫里请平安脉的太医便过来了。
魏婉儿看见了这个太医眼睛都亮了,像是看见什么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当下还不等那太医行礼,便立即道:
“你说,那日在毓庆宫,是不是你说的,这个香囊有舒筋活络的功效?”
那太医瞧着面前的架势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跪了下来行过礼之后,便小心翼翼地看那边的香囊。
“皇上,微臣能否将这香囊拿在手中仔细瞧一瞧?”
康熙爷古井无波的眸子瞄了他一眼,接着点了头。
那太医小心翼翼地将之拿在手上,闻了闻味道,又打了开来,瞧了瞧里面的东西。
接着又跪了下来道:“此物微臣确实是在太子妃那里瞧见过,这东西也是微臣刻意给太子妃娘娘调理用的。
里面添了些许红花,因太子妃娘娘…身体虚弱,淤滞腹痛,带着这东西对身子是有好处的。是平日里太子妃娘娘惯用的香囊。”
听了这话,魏婉儿简直快要喜极而泣了,当下整个松了一口气,跪坐在地上。
可紧接着,太医又道:“只是这东西,有孕的女子万万碰不得,微臣之前已然同太子妃说过这东西的轻重,想来太子妃娘娘该是知晓得。”
魏婉儿听了这话立即冷声训斥道:“骗人,那日我在太子妃宫中,你为何只说带着有好处,却没有提及有病的女子碰不得这话?”
那太医瞧了魏婉儿一眼,皱眉道:“回六福晋的话,微臣也记得。
太子妃问的是她带着香囊的好处,微臣自然是据实已告。
因事先已与太子妃说过这东西的禁忌,是以便没有赘述。
若是让六福晋误会了,是微臣的罪过。”
“是太子妃!太子妃故意的!一定是她!
她并没有跟我说这东西有孕的女子碰不得!
她只是说这东西对身子好,让我带着!
我听太医也这般说,便收了这东西。
若非如此,又怎敢带进宫里?
都是太子妃!皇阿玛,请您明察!”
魏婉儿这会儿觉得太子妃不安好心了。
平日里都没有跟她很亲近,怎么忽然这段时间开始亲近起来了?
而且还送自己什么香囊。
若平时自己收了这样的东西,自然会有些防备。
可她偏偏算准的时候,让太医说出那样的话,来让自己放心。
今日宫宴,听说太子妃病了,魏婉儿还想着去看望她一下。
便想带着这东西,也能与她多聊上两句。
谁曾想,那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是给自己下套!
而今四嫂出事儿了,自己身上多了这么一个香囊,加之刚刚额娘宫里的那个丫头,也是一口咬住自己不放。
就算是自己身上长了一百个嘴也说不清了!
“六弟妹,请你慎言!而今太子妃还在病中,你怎可这般污蔑于她?”
太子当下皱着眉头道。
看上去也是一副有些愤怒的样子。
没有办法,即使是他再讨厌太子妃,可那人依旧是他的结发妻子。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时候他不得不站出来。
甚至有可能的情况下,他要将这个罪名彻底从他她身上摘除。
“太子殿下,我真的没有冤枉于她!
那日她确实未曾与我说过!
如今大家都知晓四嫂有孕,我跟四嫂在永和宫会时常碰面。
若是太子妃她心存善念,定然是要与我说上一声。
可她一字未提啊!
您若是不信,不妨将她身边伺候的人叫过来,我与她当面对质!”
“如此甚好!”还不带太子说话呢,康熙爷一锤定音。
太子倒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在太子妃身边安插了个人,没有直接处理掉。
要么现在找一个跟六福晋对质的人都没有了。
接着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他的贴身太监。
那太监立即小跑着去叫人了。
没一会儿便见到他领着一个子不高的小太监进来了。
认出了这是太子妃跟前伺候的人,当下魏婉儿便道:“快!你说那日太子妃赠予我香囊,是不是没有说过这东西孕妇不能碰?”
问完了这话,她期翼的看着那小太监。
那小太监似乎是有些害怕似的,当下小心的给众人行完礼之后,道:“回六福晋的话,咱们太子妃确实是没有同您说这东西孕妇不能碰。”
就在魏婉儿这颗心还没落下来的时候。又听小太监道:
“但太子妃也跟您说了呀,这东西只能您自己个用。最好不要碰到人。
还说回去的时候,让您也找个太医好好的给您瞧瞧,是您自己说不用的。”
那小太监说着似乎还有些委屈一般。
魏婉儿听了这话一愣:“你胡说,你们家太子妃是让我找太医,那是想让太医帮我看看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怀上孕。哪里是说让我看这个香囊了?
根本就是你们在误导我!”
魏婉儿现在若是还不知道自己中套了,那就真的是傻到家了!
“皇阿玛,儿媳真的不知晓这东西对孕妇有害!
不然是万万不敢带在身上的,你一定要相信儿媳!”
如今她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康熙爷身上。
当下康熙爷手指轻轻的在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
审视的目光从魏婉儿脸上一直到那小太监,再到太子。
“来人,将六福晋带回永和宫!好生看管!”
魏婉儿其实下意识的边想要哭喊,可是当下也知道她这冤屈一时半会儿是洗不清了。
当下深吸了一口气,倒是什么话也没说,乖乖的跟着人走了。
紧接着康熙爷目光又转向了跪在一边的禧嫔身上:“你的这个东西又是怎么得来的?”
禧嫔是一个容貌极其明艳的女子,这会儿跪在地上也是仰着脖子,丝毫没有惧怕的样子。
“皇上,臣妾冤枉!这东西臣妾并不知是何物,臣妾也从未见过,不知它为何会在臣妾的桌子上!”
与此同时,苏培盛悄悄的从屋子里面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