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听罢,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道身着明黄色朝服的高挺身影出现在门口。
老太医连忙放下和许复的争执,随众人一同跪下行礼道:“微臣(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嫔妾参见陛下。”陆雪菡福身行了半礼,她余光瞥见陛下手中的那纸药方,忍不住心里一喜,脱口而出道,“敢问陛下,可是虞嫔妹妹有救了?”
“都平身。”魏昀摊开药方,尽管方才已经仔仔细细看过一遍,但他此刻仍不太放心,便打算将药方交给许复道,“给朕看看这张方子可有问题。”
“陛下,许太医毕竟年轻,经验不足,这等要事还是交给老臣吧。”方才那名老太医却忍不住开了口,丝毫没察觉自个儿行为僭越,说罢他还朝许复的方向瞥了眼,信誓旦旦道,“就在刚才,许太医还说虞嫔主子中毒已两月有余,这简直是胡乱揣测!”
“闭嘴!”李福方才便一直作壁上观,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插手,不曾想这老太医竟还敢舞到陛下眼前,真是不懂规矩,“陛下要把这药方交给谁,岂是由你说了算的?”
魏昀没理会老太医的要求,漆黑的眸子盯着许复问道:“你如何能推断出,虞嫔已中毒两月?”
“启禀陛下。”许复不卑不亢地答道,“虞嫔脉象杂乱,时轻时重,用寻常诊脉之法探不出究竟。微臣也是近日在翻阅药典的时候,知晓有一种毒.药,能让中毒者脉象紊乱、面色惨白、嘴唇发紫,而且此毒潜伏时,根本毫无症状,唯有爆发时才能察觉。结合虞嫔主子的面相,微臣才斗胆断言,虞嫔主子中的是南疆一种极其稀有的毒.药,名为蚀骨散。”
“至于中毒两月,也是根据虞嫔主子的面相大致推测出,她中毒已有些深了。毕竟此毒潜伏期越长,对中毒者的危害便越大,到最后只怕是药石无医了。”
许复说的不错,虞晚已经中了几个月的毒,先前每月一粒的“解药”只能做延缓毒发之用,根本无法解毒。此刻若非有玉清丹给她续命,只怕她早已没命了。
魏昀听后淡淡道:“朕方才去了寿康宫,蚀骨散一说,倒是与太后所言一致。”
陆雪菡听后忍不住惊讶道:“竟然是太后娘娘给虞嫔妹妹下毒?”
许复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德嫔,而后不动声色地撇开目光,朝魏昀拱手道:“既是蚀骨散,微臣对解毒之法也稍有了解,还望陛下将药方交给微臣一看,以确保这药方不会对虞嫔主子有害。”
魏昀抬手,许复上前接过药方,认真端详了一遍,这才回道:“依微臣所见,这药方应当是真的。”
不料这话一落,先前插话的老太医涨红了一张脸,愤懑不平道:“你……既然你早就知道是蚀骨散了,那你方才为何不说?!”
“微臣先前只是推测,一切要等陛下回来定夺。”许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实际上他原先是打算说的,却被老太医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索性等魏昀回来证实了一切,再将翻阅药典的事儿公之于众,也免得被老太医抢过功劳,一举双得。
老太医面子上挂不住,正欲为自己辩解,却被魏昀冷冷瞥了眼,顿时惊出一声冷汗,意识到自己的错来。
“退下。”魏昀命令道。
老太医听后再不敢造次,他深知陛下的脾气,此刻两条胡子微微发颤,拱手退下了:“是,微臣告退。”
许复自始至终面色未变,待那名老太医退下后,他才微微迟疑地询问道:“不知陛下打算让何人放血?”
蚀骨散需要以十瓢血为药引,若是找个强壮的成年男子来放血,也不知对方能否经受得住。
魏昀很快答道:“朕亲自来。”
许复一怔,深深地看了眼魏昀道:“陛下应当知道了,若要解此毒,需要放血足足两个时辰,以达到十瓢的量。这瓢还得是最大的那一种才够。”
“你说什么?”李福在旁边一下子懵了。他这耳朵没听错吧,竟然要让陛下放十瓢的血……
就算李福对医术一窍不通,也知道常人不可以放如此大量的血,否则是会没命的!陛下他是不是疯了?!要知道,他不仅仅是紫禁城之主,更是大魏的君主,怎可如此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惜性命!
简直是枉顾江山社稷,枉顾天下黎民百姓!
“陛下万万不可!”李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眼含泪地劝道,“您这龙体要紧啊,放血之事不如交给老奴,老奴愿代陛下来救虞嫔主子,确保万无一失。”
魏昀神情寡淡地看着他:“朕意已决。”
常人若是放血两个时辰,只怕早已没命,何况是放血十瓢。虞晚眼下的情况拖不了太久,还不如他亲自上。
魏昀自幼习武,体格比寻常男子强上许多,但即使是他,也不敢保证放血十瓢后,能否活下来。
若是他因此丢了性命,将来就到阴曹地府去找虞晚,和她做一对鬼夫妻。
他自嘲般地想着,却又知道自己不舍得丢下她一人活在世上。若他真的死了,太后一党绝不会放过虞晚,所以他必须得撑住,活下来,至少得把太后的势力都铲除个干净。
许复看着一脸淡漠无情,然而却做出惊人之举的陛下,唯有沉默。
等虞晚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全然暗了下来,此时正值深夜。
她足足愣了片刻,抬手放到眼前看了看,又狠狠掐了一把自己,不成想疼得流了眼泪:“啊……”
云袖和兰芷一直守在虞晚床边,此刻听见声响,连忙抬起头来,满脸惊喜地看着虞晚:“主子,您醒了?”
“发生何事了?”虞晚眨了眨眼,总觉得自己是突然毒发,又突然倒下,此刻居然还活着,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云袖笑着解释道:“主子您先前毒发了,后来是陛下为您解了毒。”
虞晚心里升起劫后余生的庆幸,面上禁不住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来:“是么?陛下还真是神通广大,连我体内的毒都能解,早知道我就告诉他了。”
她还以为陛下是从太后那儿找到了什么解药,却不知魏昀足足为她放了两个时辰的血,此刻昏迷不醒。
兰芷看了眼云袖,想起先前李公公的吩咐,不让她们说陛下此刻的情况,禁不住欲言又止。
虞晚还不知道魏昀都付出了何等代价,却也渐渐察觉到气氛不对来,她忍不住喃喃道:“我这毒应该是彻底解了吧?之前没有一个太医把脉时瞧出毒性,所以我也一直没敢多提……此刻陛下在哪儿?我想见他。”
云袖笑着安抚虞晚道:“主子放心,陛下后来回养心殿处理政务了,吩咐奴婢们好好照顾您,让您早些歇息。”
兰芷勉强笑了笑,在旁附和道:“是啊,这都深夜了,陛下想必都安置了。”
“哦。”虞晚点了点头,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此时她也不便去养心殿,毕竟身子也没恢复,遂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这是第三日了。”兰芷抹了抹眼泪,忍不住带了些哭腔道,“主子下回别再瞒着咱们了,奴婢们好担心您。”
“放心,不会了。”虞晚轻轻一笑,然而不知为何,心底总是升起一抹不妙的预感。
只是她如今刚刚醒来,身子还比较虚弱,也不便下地。虞晚觉得她要尽快亲眼见一见陛下,这样才好安心,于是便道:“你们明日一大清早去养心殿留个信,就说我醒了,想见陛下。”
云袖和兰芷二人连忙应道:“是,奴婢们记住了。”
殊不知,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守在殿外的暗卫听闻里面传来说话声,便早早去报信给李福了。
翌日,安王也得知了虞晚醒来的消息,他正在进宫的路上,此刻却忍不住叫车夫停下。
安王静默片刻,独自倚靠在车厢的软垫前,揉着眉心打算闭目养神,却觉得愈发心烦意乱。
虞晚醒了,本该是件好事,他该感到高兴才是。
只是如今局势愈发不明朗起来……陛下已有三日未曾早朝,而且见不着人影,他们那两万兵马迟迟未放,母后又是个急性子,打算让他捉了虞晚作为筹码,以掣肘陛下的势力。
他当时对太后是这么说的,虞晚一直都未醒来,就依旧生死未卜。他们若捉了她,要是虞晚在他们手中死了,那就等于失去了筹码,势必将第二次点燃陛下的怒火。
如今,虞晚已经醒了过来,虽说不知何故,陛下迟迟不露面,可安王觉得这一定是他唱的空城计。
他自然知道,虞晚能活下来,说明有人给她放了血,但这个人绝不会是他冷清寡淡的皇兄,所以这势必是对方的计谋。而他们一步都不能踏错,近日周遭也愈发不太平,到了这等关头,他们已经没了试错的机会。
安王抬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他隐隐有着预感,是时候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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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糯娇柔小太阳女主x口嫌体正直傲娇男主】
姜葵被捡回镇远镖局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长大了是要嫁给陆屿的。
尽管陆屿老是扯她的头发,嘲笑她的裙子,趁她荡秋千时用虫子吓唬她。
但姜葵还是喜欢陆屿,能嫁给他,是姜葵最大的心愿。
陆屿见到父亲带回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丫头时心中就有了不祥的预感,这该不会是给自己找的童养媳吧。
于是陆屿欺负她、捉弄她、恐吓她,说什么也不可能娶这样一个黄毛丫头。
尽管姜葵每次擦擦眼泪还是爱围在他身边转,但陆屿还是讨厌她。
从及笄之年等到桃李年华,姜葵已经成了燕都有名的老姑娘了。
她想,陆屿也许不是和她闹着玩,是真的不喜欢她吧。
直到一次病重后,姜葵接二连三做着奇怪的梦。
梦里,一本厚实的笔记上写满了她的坏话——
【这丫头几天没洗澡了,又脏又臭,我爹该不会这么没良心要我娶这样的黄毛丫头吧,我快被臭晕了。】
【洗干净了也就那样,除了白,一无是处。】
【今日我不过扔了一只毛毛虫在她衣服里,有什么好哭的,屁股好痛,我爹下手也太狠了,我讨厌姜葵!】
【这丫头什么品位,绿色的裙子红色的花,别说我认识她,真是太丑了。】
姜葵看得几欲落泪,原来自己在陆屿眼中,这般一文不值。
可不知从哪一页起,这本笔记的画风却突然变了——
【她怎么喜欢吃臭豆腐,吃那玩意就不怕口臭吗,口臭也行,就不会有其他人觊觎她了,我忍忍我能行。】
【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自己睡得香却还要跑到我梦中来骚扰我,侵扰了我一夜,真是烦人。】
【她最近怎么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会有人趁我出镖一月不在将她拐跑了吧。】
【算了,二十岁的老姑娘,除了我谁要。】
食用指南:
1.轻松无虐小甜饼,青梅竹马的恋爱日常。
2.女主大男主三岁,男主是个幼稚鬼。
3.没有火葬场,男主傲娇肯定会打脸,打脸就在下一秒,女主不会被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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