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替黄老的工作真是辛苦您了。”
“二少,国内的环境虽然不比美国,但你有什么要求尽量给我们提,我们会尽可能满足您。”
“二少,一组的这几个孩子都挺乖巧的,不用费多少神,答辩的时候你也只要随便问问就行了。”
……
“知道了。”
男人手中握着一支黑色的派克钢笔,修长的手指在纸上书写着什么,头虽未抬,却能看到干净的轮廓,细挑的眉角,不厚却饱满的唇让人生出一份淡淡的疏离感。
这就是斐家二少,跨国珠宝集团斐董事长最宝贝的儿子——斐云迪。
咚咚……
“进来。”
不应该是中年男人浑厚雄壮的声音吗,怎么听着却是年轻男人性感磁性的声音。
曾知夏推门进来,却发现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寥寥几人。肥肉堆成堆的校长大人空站着,脸上的讨好之色尽显。而办公桌前端坐的男人,无疑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只是他低着头,她唯一能看清的是他有一双极为好看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如果是在课堂上写板书的话,无疑是一种chiluoluo的诱惑。
“是曾知夏同学吧?”校长推了推老花镜,精准地看向来人,弥勒佛一般的小脸充满着喜气。
知夏礼貌地喊了声校长,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心中了然:“这位应该是斐老师了?”
昨晚王教授又亲自打电话call她,把外聘专家的资料给她详细说了遍。
无非是年轻有为、俊美多金,在教育界和医学界都有一定的名望。
而眼前此人,一身深灰色的羊角扣修身半长大衣,体恤的扣子自然地解开了一颗,头发有几丝耷拉着额角,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不动声色的高贵。
只是知夏总觉得他不像是来教书育人的那种,而是应该是在红地毯上走秀的英伦贵族。
“王老就是这么教你看老师你的么?”男人猛地抬起头,狭长的桃花眼夹杂着几分戏谑的神色。
不过冷清逼人的眸中,多半是审视。
如果说刑逝殇是凶猛的兽类外,那么眼前的男人绝对是习惯了推敲的猎人。
知夏甜甜一笑,“斐老师真会开玩笑,我刚才不过是在想您长得像最近流行的哪一个男星而已。”
“哦?那倒说说看?”斐云迪倒是兴致缺缺地看着扎着马尾的小女生,没有半点的不耐烦。
只是这样,倒有些不像自己了。
“我想想,好像是猫捉老鼠里头的鼠先生。”
斐云迪皱眉,这小女生什么不好形容,怎么把她形容成了过街老鼠?
不由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知夏笑笑:“其实样貌定然是不会像的,只是神态挺像,看着就感觉能骗过很多人的样子。”
男人听到这话,笑得前仰后合。虽然明知道这是恭维,但是却比交易场上的恭维好听太多。
小女生长得其实并不算顶好看的,但那双眼睛却是轻灵俊秀的,让他看着就不由喜欢起来。
尤其是一板一眼的小摸样,看着让人欢喜许多。
又或许,这是他回国以来唯一遇到有点意思的事。难怪,老爷子说当一回老师收获绝非自己想象得到的。
斐云迪靠坐在椅背上,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修长的双指之间夹着一份文案,好看的唇形微微勾起:“曾知夏,专业国贸,研究生在读……”
“斐老师有什么还想知道的,尽可以问我就是。”知夏在老师面前一向是乖巧慎行,所以不管在哪位教授跟前总是极喜欢的一例,为此燕南南没少批评她是典型的伪淑女。
斐云迪用手指撑着下巴,好笑地看着这位在王老面前所谓的优秀生:“那你呢?对我这个新老师有什么想问的?”
知夏转了转狡黠的眸子,道:“斐老师,你会在答辩的时候给我放水吗?”
男人笑起,“不会。”
即便是为人师表,那也是他最基本的原则和底线。
“那不就得了,我没什么好问了。”知夏摊摊手,眉目轻轻扬起。
“恩,不过你可以选择让我选些简单的论题,那样你拿优秀的几率不就大些?”
“好吧,那我天天把你供在佛堂里,然后日日夜夜地祈祷。”
“你信佛?”
“不信。不过不得不说这是最有效的捷径。”
斐云迪眼角逸出淡淡的笑意,就连幽深的眼底也有盈亮的光:“真是个不乖的孩子。”
知夏诺诺嘴,挑挑眉,很想说:斐先生,你这不折不扣的凤凰男,也来凑这热闹,会不会太多余点。
当然斐云迪没给她这个机会,天色不早了。他收拾好了黑色手提,就起身出门了。
如果他知道这个小女生对他意见这么大,真不知道会不会从车上跳下来抽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