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何止是记得于小姐,说是刻骨铭心也不为过,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本事不小,差点凭本事当了他的情敌,甚至还跟用着冯云阳身份的陈盼办过婚礼,这让他想忘都忘不了。
陈盼见他连个小姑娘的飞醋也吃,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解释说:“她和于总欠我一个人情,虽然我们做成了地皮的生意,但一码归一码,当时是给了钱的,现在让他们帮忙调查不过分吧?”
于总的大本营在邻市,凭他的面子,调查一个年轻人应当不难,尤其还是个在他们那边并无根基的年轻人。
江帜舟心里也承认这是个好主意,但他一想到陈盼要去主动联络于小姐,一颗心就跟从陈醋里捞出来似的,酸溜溜道:“我想她现在应该已经做妈妈了吧?”
于小姐找陈盼帮忙的时候才刚刚开始显怀,现在估计都快临盆了。
陈盼听出他话里的酸味,故意装成没听出来的样子认真思索道:“那应该还是不至于的,我之前陪她去做过产假,预产期是下个月,现在去找她帮忙刚好,不然等她生下宝宝就该没空了。”
她说完,又故意凑到江帜舟面前逗他:“你该不会连女孩子的醋也吃吧?于总同意她跟男朋友结婚后,人家可没再搭理过我。”
闻言,江帜舟半点没不好意思,直接就认下了:“你们可是差点就结婚了,我当然是要吃醋的,谁让你到现在都还没答应跟我办婚礼呢。”
陈盼被他问的多了,心理素质越发好了,不慌不忙道:“之前不是说过了么?我们还年轻,可以先等几年,再说了,你现在都还站不起来呢,这样拍婚纱照可不好看。”
“谁说的?”江帜舟当即握住她的手,看样子是要给她展示一下什么叫金鸡独立。
陈盼早有准备,一把将他按了回去:“你给我坐好。”
说话之间,两人又跟普通小情侣似的打闹了起来,是暂时抛开了一切令人苦闷的事,打算好好享受这一刻。
不远处的薛小雪看着这一幕,用力压低了帽檐,一双手不住的发着抖。
开车送她过来的人正是程律师,薛父原本也要来,但却架不住公司里的事堆积如山,只能把女儿托付给他后就赶去了公司。
程律师轻而易举的获得了这父女俩的信任,内心却没多少成就感,因为这实在太简单了。
“薛小姐,你说要再跟陈盼面对面的对峙一次,现在还去么?”他见陈盼和江帜舟其乐融融,幸福的不得了,转念想起自己还要苦哈哈的在秦霜手底下讨生活,忍不住就想拱火。
薛小雪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继续看,等陈盼推着江帜舟进了公寓楼,这才气得转身回了车上,她用力把车门摔得震天响,看样子是把这当成了陈盼。
这车是薛家的,就算是被摔烂了,也用不着程律师心疼,他等这位大小姐脾气消了点,这才继续问:“薛小姐,你想怎么办?”
“我要她死!不,我要她生不如死!”薛小雪气得眼睛都红了,连带着脸上那道疤也变得明显起来。
薛父对这个独女宠爱有加,在她的要求下找遍了市内有名的医生,但无论是谁都只能对此深表遗憾。耐心些的医生会劝她平日里多用粉底遮一遮,至于被问烦的则直接说她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我这道疤是在车祸里留下的,如果只是皮肉伤的话并不会这么难搞,但我偏偏伤口受到了感染,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一定是她毁了我的腿还觉得不够,要替她未婚夫出气!”
薛小雪认定是陈盼害自己,但相较于要跛一辈子的脚,她更恨脸上的疤,这让她再也不能以美女自居,继续做她的天之娇女了。
程律师见她行事如此恶毒,想着秦霜交代过的话,非但不劝,反而鼓励道:“薛小姐,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务必得干得干净漂亮,要不然是会被倒打一耙的。”
他是律师,对办案流程再清楚不过,只要办事的人够小心,完全可以操作成疑罪从无,实在不行的话,推个替罪羊出去也可以。
杀人最要紧的是诛心,否则单是毁灭一个人的存在,实在是没什么意思,秦霜对江帜舟一直都是这样,薛小雪现在对陈盼恨之入骨,这打算也是一般无二。
程律师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道:“薛小姐,相关证据你应该准备好了吧?上次开庭她拒绝出席,害的你在记者面前丢了个大人,这次可不能再让他们钻到空子,反过来去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