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为自己考虑,所以她才不能让江帜舟搬到江家去,到时候她就算能陪在他身边,那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日子还怎么过?说不定还会被秦霜使的绊子给坑死,她自知没有看破画皮的本事,得再等一等才行。
“傻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我知道你们感情好,他又是为了救你才伤成这样的,你肯定想亲自照顾他,但专业的医生和护工总归是比你照顾得更周到,而且还不会累着你。”
秦霜一边说一边打量陈盼,见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误以为她是动摇了,当即换了个角度继续劝:“到时候你和他一起搬到江家住,生活上也能更方便些,修养条件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陈盼不知道她的真面目,这时怕是早就心动了,等她滔滔不绝的说完,只问了一个问题:“这个江家是我们上次去过的地方么?那还是算了吧,跟江总一个屋檐下实在不太好。”
“江总他真得不会害你们的。”秦霜说完,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江城海一句。
要不是他早年在外惹下风流债,她也不用非逼着自己做许多年的贤妻良母,以至于心里落下个大窟窿,非得看到别人跟自己一样受苦受难才能好受一两分,这时心中越恨,表情越悲悯。
“陈小姐,江总是当过父亲的人,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丧子之痛,怎么可能还会想再经历第二次,这都是老生常谈的话了,你是个聪明孩子,按理说是能够想明白的,千万别为一时意气害了自己。”
说完这句,她没再开口,而是恨讲究话术的给了陈盼思考的时间,这种事是不能催的,越催对方的抵触心理越强,倒不如给点反悔的余地,让人慢慢的想。
陈盼当真认真思索了一番,感觉不管是去是留,都各有各的好处,留在公寓里,能保有他们的行动自由,搬去江家居住,则能够近距离的接触到江家的情况,说不定能早些解决眼前的麻烦。
卧室里安安静静的,半点呼吸以外的声音也没有,陈盼听着客厅里钟表的滴答声,忽然握住了江帜舟的手:“秦阿姨,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得再等等,只可惜帜舟不能拿主意,否则我就直接问她他了。”
说着,她手下微微用力攥紧了江帜舟的手,江帜舟借着被子的掩饰,缓缓往她手心里划了个“拖”字,然后她立刻坚定了态度对秦霜说:“让我再想想,有了结论一定告诉您。”
秦霜已经把能说的话都说尽了,见她还是这副态度,多少也有些不耐烦,等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这才起身道:“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一定要联系我,我多少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她话说的客气,陈盼回答的也客气,等客客气气的把人送出去了,才关好房门先把她待过的地方给仔细检查了一遍。
江帜舟躺了这么久,身下又垫着个被角,真是难受的不得了,刚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就被陈盼给一巴掌摁了回去,当即不明所以的继续装雕塑,直到她松了口气说:“没事了,你起来吧。”
“你刚刚在找什么?”江帜舟扶着手臂,揉了揉被压出被角痕迹的手肘和后背,跟着往她刚刚查看的地方望过去。
方才,秦霜进门之后是连口茶都没喝到的,除了在玄关和客厅里站了一会儿,就是在卧室里的软沙发上坐了片刻,按理说是没什么机会放摄像头的,可陈盼把时繁星的提醒铭记于心,还是要仔细看过才放心。
陈盼坐在床边,将时繁星同她讲的事,还有她和李秘书发现的事都说给了江帜舟,然后才谨慎道:“我总觉得她是这方面的惯犯,既然放过一次摄像头,自然就能放第二次。”
她一边说着,一边目光谨慎的满卧室的转,看的江帜舟跟着警惕起来,等意识到她是还不死心的在找摄像头之后,无奈道:“我想她这次大概是没什么机会的,你想想看,你给她机会了么?”
陈盼仔细回忆了一番,目光晶亮的得意起来:“好像还真没有,我一直盯着她呢,而且我看她好像比较慌。”
“是啊。”江帜舟哭笑不得的附和道,“说真的,你这次的态度真是特别到位,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就连话题也找的恰到好处,我看她后来都差点被你整懵了,不过你是怎么想到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