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各种支持..
李元庆忽然摇头失笑。
一直以来,他一直认为,崇祯皇帝刚愎自用,性格暴躁,急剧难忍,难以成事,却不料,崇祯皇帝此计,简直是……活生生的抽了他李元庆一个耳光啊。
他还是小瞧了天下英雄啊。
毕竟,时至此时,大都督、元帅这个宝座,天下间,除了他李元庆,还有谁~,谁又敢对号入座?
便是他李元庆,此时心底的渴望也开始无限升腾,更不要提,是那些有心人呢。
这就像是隔空画了一张大虚饼,崇祯皇帝并没有任何损失,却是成功的聚集起了天下间武人的注意力。
而他李元庆,不经意的,也被推到了最高的风口浪尖上。
这真是……
这时,彩子端着一杯香茗,袅袅来到了李元庆身边,“爷,您已经呆坐了快半个时辰,喝杯热茶吧?”
“呃?”
李元庆不由一愣,笑道:“有这么久吗?”
彩子捂嘴偷偷一笑:“爷,现在已经快要子时了。”
李元庆忙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可不是,已经快要到十一点了么?
“彩子,坐。一路坐船,辛苦了吧?”李元庆忙笑着让开了一些位置,示意彩子坐在他身边。
此时,彩子也已经过了三十,为人妻,为人母,芳华时的稚嫩,早已经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充满了成熟韵味的浓郁幽香。
只不过,摄于岛国女性的天性,她的性子还是那般小心腼腆。
“谢谢爷。”
彩子低低笑一声,小心坐在了李元庆身边,温柔的靠在了李元庆肩头。
李元庆笑着揽着彩子丰腴又柔软的纤腰,轻轻在她俏脸上亲了一口,“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对我名言。”
彩子虽是岛国人,却是李元庆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女人,李元庆对她的爱~意虽说不上多,却是对她充满了怜惜,他们早已经是最熟悉的亲人。
彩子甜甜一笑,“爷,奴婢没有什么不适应,一切都很好。只是爷,您要多注意休息,可不要这么拼命操劳。”
看着彩子最熟悉的俏脸,李元庆的心情也一下子明朗了不少。
就像当年那位得道高僧所言:“不是风在动,而是你的心在动。”
崇祯皇帝无论做什么,他李元庆此时摸不到、也够不着,又何苦去庸人自扰呢?
只要把此时的战局控制好了,这天下间,谁人还敢直面他李元庆的锋芒?
片刻,李元庆笑道:“在这乖乖等我一会儿,准备些热水。我去巡遍营,回来咱们一起洗澡。”
“嗯。”
彩子俏脸一红,却忙乖巧的点头。
走出大帐,柔软而又温润的夜风迎面而来,李元庆的精神不由一振,片刻,他点燃了一颗雪茄,招呼随侍亲兵,直奔北门城墙。
很快,前方陈长亮部的消息便朝着李元庆汇总过来。
为了应付鞑子的频繁骚扰,陈长亮索性灭了前方工事上的火把,就在阴暗里蹲守着,只要鞑子敢过来,必定是一阵犀利的鸟铳。
但鞑子也学乖了,不再有规律,他们也开始蹲守,反正就是不让明军舒服了。
对于大局而言,这点小伎俩,不过是无关痛痒而已,李元庆一笑便带过去。
不过,对于战争中的相互成长,包括崇祯皇帝的成长,却是让李元庆一时有些思量。
但很快,他便凝神静气,摒除了心中杂念,招陈长亮过来,好好勉励一番,继续巡营。
…………
一晃,三天时间已经过去。
河畔,明军的工事群已经推出去三里多,已经就要与之前后金军的前哨工事群接壤了。
多尔衮、多铎这伙计俩,虽然被明军搞的疲惫不堪,但他们却是在这种小规模游击战中,得到了急速的成长。
尤其是对明军火器的威势,有了更深入的认知。
与此同时,明军过河总攻的时机也已经成熟,而后金内部,关于要不要放弃海州、避免与明军决战,也开始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纷杂的大幕下,七月二十九一大早,以李元庆的长生营主力为主,陈忠部、张攀部、陈~良策部为辅,明军主力合计战兵四万余人,辅兵超过两万人,浩浩汤汤,如同一片翻涌的红色巨浪一般,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了河道浮桥,朝着海州城的方向进逼过来。
后金军登时如临大敌,人呼马啸,迅速放弃了与明军接壤的前沿阵地,退到了海州城两三里外的内线防御工事内。
此时,因为洪水,除了海州城的内线防御工事被修复,之前后金军挖掘的这些前方工事,都已经不成模样,根本不能用了。
明军要把土推过来,搞成平地,至少也得十天八天的时间。
“元庆,我怎么忽然有一种感觉,狗鞑子好像,好像有点不想战了呢?”
河道北面两里半,儿郎们高高筑起的主观战台上,李元庆和陈忠并排而立,观察着前方海州城。
陈忠忽然对李元庆低语一句。
此时,李元庆和陈忠两部,规章制度早已经非常完善,哪怕是这般大军调动,也不必两人再亲力亲为,各部只需按照计划行事便可。
但陈~良策和张攀两部,却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他们还是要亲自盯着。
“呵呵。大哥,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李元庆笑着递给陈忠一颗雪茄,自己也慢斯条理的点燃了一颗。
陈忠深深吸了一口烟蒂,笑了笑道:“元庆,反正~~,如果换做我是皇太极,我是肯定不会跟咱们硬刚的。海州城,鸡肋而已。就算皇太极打赢了咱们,他也不会有多少好处。他不可能想不明白这一点。”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大哥,说实话。我倒是希望皇太极放弃海州,咱们双方各自再安稳个三五年,再图决战。不过,恐怕,这事情,选择的权利,不在咱们,也不在他们啊。”
“嗯?元庆,这是啥意思?不在咱们,也不在他们?那这仗谁说了算?”
陈忠一时有些雾水。
李元庆一笑:“我曾听闻,以前,有一个传说中的高手,曾经创造了一种武功心法。其核心是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从而独步天下,天下无敌!”
“这……”
陈忠登时更迷茫了,根本找不到头绪。
片刻,李元庆忙笑着解释道:“大哥,皇太极此时就算想退,恐怕,也未必能退的。他若是现在退了,底下的奴才们,怕必定要生变数啊。所以,就算艰难,他必定要跟咱们一战后,才会撤离。而咱们,恐怕也不能仅仅只以海州城当做目标了。”
“艹!这……”
李元庆的话已经说的这般明白,陈忠又怎能不理解其中深意,不由狠狠啐了一口,低声道:“元庆,到了此时,咱们难道还要顾及这些骚腥事儿么?”
李元庆一笑:“所以,大哥,你我必须要继续坚挺啊。只有咱们比之前更为坚挺,才可在这场大浪中,屹立不倒。”
五军都督府的事情此时还是捕风捉影,消息也是通过久保恭子的私密渠道第一时间传过来,陈忠还并不知晓,李元庆也没有告诉他。
有句话说,“杀人不见血。”
而华夏历史上还有一个更为经典的典故,叫做‘二桃杀三士。’
此时的鞑子,哪怕是后金主力呢,其实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反倒是这种背后的无形软刀子。
尤其是此时是联合作战,在事情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李元庆自然不敢贸然。
陈忠用力点了点头,“元庆,不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像是以前那般支持你!风里雨里,咱们弟兄一起走!”
李元庆重重握了握陈忠的大手,“大哥,我相信你!”
…………
明军扎下营帐之后,迅速开始了推土攻势,表现的有些急不可耐。
这也让海州城内的后金军王公权贵们,一时更加心乱如麻。
海州南城头上行,皇太极的王旗大纛之下,近百名后金王公权贵,正陪同着皇太极一起,观察明军的战阵。
以代善、莽古尔泰、济尔哈朗诸位老字号王公权贵为首,他们都不是很支持大金在海州这种没有地利之优,更没有充裕准备的城池,与李元庆决战。
而以阿济格、豪格,多尔衮、多铎兄弟,包括谭拜、鳌拜这些军中新生代的尖锐力量,却都是选择站在了皇太极这一边,要与李元庆决一死战。
当然,也有阿巴泰这种精明的中立派。
此时,明军的阴云还隔着十里、十日,但后金一众王公权贵们心里的阴云,早已经是遮天蔽日。
“诸卿,李元庆来者不善那。诸卿可有何好计策?”
皇太极平静的扫视过身边众人,肥胖的大圆脸上,一时让人看不到太多波动。
但周围众人谁又是傻子?纷纷垂下了目光,不敢与皇太极对视。
一直扛着‘保守派’大旗的代善,此时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而阿济格、豪格这种小辈们,没人牵引,也不敢说话。
皇太极这话说完,足足过去了两三分钟,竟无一人回应,冷场了....
饶是以皇太极的心胸气场,一时也忍不住要发作。
这些人,还真是他的好奴才啊。
不过,皇太极究竟非同凡人,片刻,他还是强自忍住了心中的暴怒,又扫视一遍众人,冷厉道:“李元庆的大军已经推到了海州城下,谁可有破敌之策?”
说完,皇太极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代善身上。
代善的眉弓不由微微抽动,心底里忍不住深深叹息一声。
其实,他是想维持当下的状态的,他并不想真正跟皇太极去争什么,但此时,已经是这般,他还能有选择么?
忙恭敬出列,清了清嗓子,小心道:“大汗,奴才以为,李元庆势大,看其模样,是想与我大金硬罡那。这些时日,李元庆的战力,各部都已经有所了解,此事,咱们必须要慎重再慎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