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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将军。”
看到李元庆出来,一众亲兵纷纷恭敬行礼。
以李元庆此时的身份和号召力,毛文龙和陈忠的亲兵,也不敢对李元庆有半分怠慢,同样恭敬对李元庆行礼。
李元庆扫视亲兵们一眼,笑着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前方一个脚步有些虚浮的身影,淡淡笑道:“这位兄台,刚才可是你在喊我们?”
这‘虚浮男’大约三十五六岁,身材微微有些胖,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被红色的酒晕占满。
他有些醉眼朦胧的看了李元庆一眼,暮的打了个酒嗝,仰起头、却有些居高临下般看着李元庆道:“喂~~,爷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穷军汉,爷告诉你们,这里是京师,不是你们那穷乡僻壤。说话都给爷小点声,若是扰到了爷的朋友听曲儿的雅兴,爷必定打断了你们的狗腿!”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元庆忍不住哈哈大笑,声音简直洪亮而又透彻,显然直接将这虚浮男刚才的话当成了狗屁。
这虚浮男身高大概也就1米65左右,李元庆差不多比他高出了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这位爷,你这话,未免过了吧?你在这喝酒,我们也在这喝酒?凭什么你们就能听曲儿?而我们就得小点声?我们又不是不给银子,怎么?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今日,本来就是带着朱由检过来挑事儿的,李元庆又怎的害怕事情闹大?
不过,凡事都得循序渐进,以李元庆的掌控能力,他又怎的会贸然?
“嘿~~~~!”
这虚浮男忍不住啧了一声,他实在没有想到,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眼前这个高大的穷军汉,居然还敢踩着鼻子上脸,竟然胆敢这么不给他面子!
“哎~~!土包子。听不明白人话是么?爷再说一遍,这里是京师,不是你们老家。你若再敢顶嘴,看爷不抽你的板子!!”
这虚浮男显然是平日作威作福惯了,显然没有意识到李元庆的气场与常人截然不同,冷笑着看着李元庆,身子摇摇晃晃的,好像一下子就要摔倒。
李元庆不由一笑,“这位爷,穷军汉怎么了?穷军汉就不能来这大酒楼吃饭?这酒楼你家开的?你爹就这么教你做生意?把客人往门外赶?”
李元庆今日也喝了不少酒,话里已经带了几分怒气,当然,以李元庆的酒量,这点酒,还不会影响到他的思维判断,这般说,更重要的是让里面听的清楚。
这虚浮男没想到这般了,李元庆竟然还敢反抗?瞬间不由大怒:“狗杂碎的土包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来人,把这狗杂碎给我绑了,板子伺候!”
“是。”
他身后十几个青衣仆从早已经兴奋的跃跃欲试,张牙舞爪的便欲朝李元庆扑过来。
李元庆淡淡一笑,却毫不躲避,笑眯眯、轻蔑的看着这虚浮男,用表情继续挑衅他。
这些青衣仆从刚刚上前,牛根升和十名亲兵‘刷拉拉’一片,十几柄锃亮的钢刀瞬间出鞘,精密的护卫在了李元庆身前。
牛根升恶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些轻易仆从道:“狗~鳖崽子,不怕死的就上前来试试!”
荷花间、荷叶间外面的空间虽是不小,但因为声音的问题,两边人已经用低声言语和动作交锋了几次了。
牛根升这些亲兵们,都是李元庆的心腹,从来只有他们追着别人干,何曾受到过这般委屈?
此时,李元庆已经出来了,但这些狗杂碎居然敢对将军动手,他们怎的还能忍?
旁边,毛文龙和陈忠的亲兵眼见牛根升他们已经拔了刀,又有李元庆在这里顶着,他们哪会落了后,纷纷抽出了各自的佩刀,挑衅般看着这些青衣仆从和虚浮男。
这也是李元庆精密计算周到的结果,朱由检的王府侍卫此时都已经被安排到了对面的酒楼里吃喝,否则,这些青衣奴才,一旦认出了这些王府侍卫,那这好戏,可就很难开场了。
这些青衣仆从哪里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阵势?
尤其是牛根升恶狠狠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真要杀人一般,他们又怎的能抵抗?
登时愣在了当场。
虚浮男也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用力揉了揉眼睛,醒了醒酒,确认眼前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这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大声嚷嚷道:“反了反了反了!天子脚下,京师城内,你们这些狗日的穷军汉,居然也敢妄动刀兵?爷怎的能放过你们!”
这虚浮男的公鸭嗓子极为尖锐,穿透性极强。
这时,隔壁荷叶间的丝竹声也听了,有人在里面不满道:“刘兄,发生了何事?吵吵什么呢?”
片刻,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俊朗白袍男人,大步走了出来。
一看这人过来,虚浮男心中怒气不由更甚,“周兄,你看看,你看看这些穷军汉想要干什么?他们竟然敢对着我亮刀,他们,他们这是要造反啊!”
虽然孙承宗和朝中一些有见识的能臣,一直在建议朝廷提高武人的地位,只不过,几年过去了,收效仍然是甚微。
在文人眼里,尤其是文官们眼里,哪怕是一品武官呢,也不过只是不入流的泥腿子而已。
这周姓男人这时也看到了李元庆这边亲兵们都亮出了腰刀,脸色不由一下子也寒了下来。
他扫视一眼,将目光聚集到了李元庆的身上,冷声道:“这位将官,你们这是何意?在天子脚下,也敢妄动刀兵?”
李元庆一笑,“这位爷,明明是刚才您身边这位爷要绑了我打板子,怎么?合着我还要让他绑起来打板子不成?”
李元庆说着,笑眯眯看向这周姓男人。
只看此人的仪表气势,李元庆心里已经明了,这人八成就是出自苏州的都察院经历周维了,的确是年少得志的模样,盛气凌人的傲气就恨不得写在脸上了。
不过,这厮倒也真有骄傲的本钱。
三十岁出头一点,便做到了正六品的高官,而且是核心要害部门,基本就是‘旗手’的角色,若是事情顺利,前途必定无量啊。
“哼。”
周维冷笑着看了李元庆一眼,“倒是牙尖嘴利。我大明以文御武,你犯了刘兄的忌讳,他打你板子打不着么?而你竟然敢抽刀反抗,分明就是有不臣之心,你是想造反么?”
他说着,手指猛烈的指向了李元庆,身体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简直就像是经过了惊喜培训的演员一样……
李元庆也不得不佩服,的确,周维这扮相,很容易就会让人产生好感。
看来,想做官,不仅才学要好,皮囊,尤其是演技,更是缺一不可啊。
此时,面对周维的汹汹气势,李元庆却是不疾不徐,淡淡看了他一眼,笑道:“这位大人,您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直接指责卑职要造反?怎么?你很希望卑职造反么?”
说着,李元庆缓缓上前一步。
牛根升怎的能不明白李元庆的用意?
瞬间,他和十名亲兵以扇形,将周维和这刘姓虚浮男围困,冰冷凛冽的钢刀锋芒,就在他们几步之外。
“你~~~~~!”
周维便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李元庆竟然会如此大胆,面色不由大变。
但片刻,他也发现他有些急了,不由笑起来,很快就笑出了声,“你是何人?竟然胆敢如此目无王法?本官定要参你一本。让你明白,什么是朝廷的教化!!!”
李元庆淡淡一笑,“这位大人是在威胁卑职么?”
“哼。”
周维冷笑一声,直勾勾的盯着李元庆,却不说话。
这时,荷叶间又有几人一起走出来,一人道:“周兄,出了何事?回来喝酒嘛。”
但他刚走出门外,也看到了牛根升和亲兵们明晃晃的钢刀,身形一下子怔住了,“这,这是……”
他扫视一眼,很快便看到了被亲兵簇拥着的李元庆,忙快步来到了周维面前,“周兄,刘兄,这是怎么回事?”
周维冷笑道:“妙才兄,你来的正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军队里居然有这种愣头青!看来,朝廷的教化还是不彻底啊!”
李元庆这时却也明了这叫‘妙才兄’的身份,应是出自山西太原的都察院都事杨妙才无疑了。
好嘛。
两个正主都登场了。
杨妙才冷冷看着李元庆,阴声道:“这位将军,你这是何意?居然敢对朝廷命官妄动刀~枪?你眼里可还有朝廷?可还有皇上?”
对于这些言官们的嘴皮子功夫,李元庆之前便已经有了体会,自也不会跟他们生气,淡淡一笑道:“你们几人上来便欲对边关众将捆绑打板子,你们眼里,可还有朝廷?可还有皇上?可还有我大明的江山社稷?”
耍嘴皮子谁不会?
只不过,这周维和杨妙才貌似都有些底蕴,李元庆也只能慢慢图之,让他们露出破绽。
“你-----!”
杨妙才没想到李元庆竟然胆敢如此反驳他,一时愣在了当场。
旁边,周维冷笑道:“妙才兄,知道这厮牙尖嘴利了吧?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厮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胆敢如此嚣张!倒是跟辽南那逆贼李元庆有的一比了!”
杨妙才缓缓点了点头,“这厮简直比李元庆那逆贼更可恨!!”
听到这两人竟然直接给自己扣上了‘逆贼’的大帽子,李元庆一时不由笑了,片刻,不由哈哈大笑。
但李元庆刚要说话,这时,身后荷花间里却传来一声熟悉的怒喝:“够了!你们堂堂朝廷命官,竟然胆敢如此污蔑边关重将、朝廷栋梁,究竟是何居心?”
李元庆回头扫视一眼,却正看到信王朱由检满脸怒容,在陈忠的陪伴下,大步朝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