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田晋中不是装模作样,那么他得破局了,石神附体,可不能长久存在。
使用这份信愿之力的同时,也要忍受许多肉眼看不到的考验。
诸如说此时此刻,他已经能听到心底一些狂热的崇拜声音,那是信愿之力的源头。
凉山一脉的后人,务必经受住石神的考验,做到敬神而不拜神,才有资格使用信愿之力。
不然受到扭曲,失去本心,届时我已非我,却不自知,比死更可怕。
低喝一声:“石破天惊。”
他两只青色的拳头生生胀大一圈,好似两块饱经风霜的青石,朝天一举,如陨石落地,重若千钧。
正在和他交战的田晋中,双臂架在胸前,便听轰隆一声巨响,青青草皮飞溅向观战的众人。
隐隐传来一声脆响,众人连忙放目望去,但见田晋中上半身的护体金光支离破碎。
“风族兄这一招石破天惊威能惊人,竟然还是没有伤到田高徒。”
“风族兄已经全力出手了,石破天惊可不止这一招,金光咒已破,他还拿什么和族兄争斗。”
田晋中虽惊不乱:“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头。”风天养一笑,合身扑上,不给田晋中喘息之机。
此时田晋中金光法门被人强行轰碎,想要再起法门护住周身也需要时间,反观风天养,石神附体愈战愈勇。
严非想道:“田道长这个年纪,有如此能耐,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不论是诸葛云晖还是风天养,都是各自门派屈指可数的英杰,而田晋中之上,尚有眠龙维虎。
只能说不愧是天下道庭,卧虎藏龙,连个名不经传的田晋中都如此厉害,此刻即便是败了,也是虽败犹荣呐。
李无眠不答,严非想偷偷一瞄,发现这李兄弟,又进入刚才的状态,他纳闷究竟在搞什么小动作?
心中蓦然一跳,难道在操作乌宝,目光游移,扫见阵法中的绿叶天线。
摇摇头,若是李无眠对乌宝下手,轮不到他猜测,身为阵法主控人,诸葛英纵早跳脚了。
风天养的攻势压迫感十足,田晋中笑道:“原话奉还。”
他身形后退,风天养暗喜,此刻他可谓是占据优势,只待逼得田晋中认败即可。
但心中也不敢怠慢,他已经使出压箱底的招式,田晋中打败诸葛云晖的那两招可还不见端倪。
田晋中后退的身子,单手虚画一个半圆,风天养暗道来了,眼目微眯,石神附体带来的防御力往胸膛汇聚。
田晋中哈哈一笑:“天下无敌之金光闪闪一条龙逼格高又高!”
对于这吊诡的名字,众人无语只是一瞬,耳边隐有龙吟之声传来,激荡肝胆,震撼莫名。
一条金龙扑面,蕴含摧枯拉朽之势,风天养大惊失色:“操,这什么东西!”
防御全开,金龙临体,剧烈的爆炸声将他淹没,草皮混合着土块袭来,众人连忙出手击落,免受狼狈。
石万震惊道:“如意金光,竟有如此霸烈的招数?”
目光一转,诸葛英纵与他一般,脸上都是带着匪夷所思之色。
风乐山疾呼:“天养!”
尘埃落定,风天养面上与双手的青色重了数分,细观齐身,除却衣袍有损之外,居然毫发无伤。
谷/span凉山一脉众人观之,不仅没有半点轻松之色,反而满脸凝重:“这可不太妙啊。”
风天养面上微微挣扎:“田道长还能出几招?”
田晋中也感觉到不对劲,风天养在挣扎什么?“这招消耗颇重,我修为远不如两位师兄,三四掌还是能出的。”
风天养道:“我认输。”
风乐山又惊又怒:“天养!”
风天养歉然道:“三叔,我若再战,必受侵蚀,得不偿失。”
气氛不知何时僵涩,诸人屏住呼吸,风乐山皱眉道:“为我凉山取得乌宝,难道不值得全力以赴吗?”
风天养默然,风乐山恨恨一拂袖,若能名正言顺夺得乌宝,自然是十全十美之事。
风天养既然不战,名分已失,但就这么退出乌宝之争,心中又岂会甘愿。
田晋中退回,李无眠拍着他肩膀,眉开眼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晋中,不错哦,我为你感到骄傲!”
“大师兄天下无敌!”
诸人无语凝噎,好家伙,这旁人没说话,自个儿先吹捧起来了,鄙夷之余,又不得不承认,也只能在心里默默鄙夷了,眠龙可尚未出手,仅仅是一个师弟,连战两场,便将凉山和武侯最优秀的后人踩在脚下。
那么维虎又该如何厉害,眼前这位笑嘻嘻的眠龙,又是何种存在啊!
这就是龙虎山吗?这就是天下道庭吗?
田晋中这时大大方方道:“诸葛前辈,劳烦开下阵法,我要进去拿乌宝炖鸡汤了。”
李无眠道:“怎么就惦记着炖鸡汤,要有格局。”
田晋中委屈道:“咱们师兄弟好几年没见面,当然要回到山上,和师父还有大伙一起吃顿好的嘛。”
左右众人一脸麻木,他们费尽心思,耗尽人力,争夺乌宝,这田道长倒好,一门心思要炖鸡汤,只为吃顿好的。
端是叫人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说是格局小了呢?还是说格局太大了。
李无眠眼看时候差不多,小声道:“其实……”
诸葛英纵大摇其头:“诶,田贤侄此言差矣,石前辈可还没有派门人上场,哪里能说开就开。”
石万一脸讳莫如深,然而田晋中的一句话,让他当场破防。
“就他们这些炼药的,我要打十个。”
李无眠唏嘘不已,长江后浪推前浪,了不得啊了不起,晋中已经有他五分风骨了!
石万面冷:“哼!”
田晋中摸摸头,大步走向苗疆炼药一脉:“你们谁要和我动手,站出来。”
苗疆炼药一脉众人,那是群情激奋,怒不可遏!不论男女,都是用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田晋中。
石万扫了眼如同和大地生根的门人们,咳嗽一声,似在斟酌言语。
场内不知为何,陷入让人不安的寂静中,唯有微风不时刮过,荡起大阵中绿叶天线的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