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直了腰,满脑子疑惑:“阿波丸号”里面难道装的就是从魔鬼城里带出的东西。这个魔鬼城难道是和海底古城一样,也是远古文明留下的一处遗迹,他说的那些人应该就是日本人,他们不惜代价进入魔鬼城,他们应该是知道这里面埋藏什么样的秘密的,这个岛屿偏离主要航线,并没有十分重要的战略位置,日本人先后派往此岛的士兵多达万余人,就算是战争后期人员吃紧是仍然没有撤兵的打算,加上一千多中国战俘,还有东南亚战争中被俘的英联邦士兵、东南亚其它国家的劳工、土著,这里的人员最多时高达数万人。他们是建设一个多么浩大的工程,才需要这么多人。哇其岛并不庞大,几万人工作几年难不成他们要掏空整座山,可是那些山石他们又怎么处理的。
陈头郑重其事地告诉奥伦酋长等人,那些战俘很多都是我们国家的人,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找到他们埋葬在那里,找出他们因何而死亡。
我们正在说着,一个青年土著战士跑了过来,他告诉奥伦酋长,有人闯进了魔鬼城,还打伤一名部族战士。大家都是一震。奥伦看了看我们,陈头摇了摇头,徐教导员他们不会这么莽撞的,应该是别人。
休伦札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奥伦喊了几声,他象没听见一样。奥伦跺了跺脚,外面的两个战士才把他拽着。酋长把目光转向我们,陈头站了起来:“我们进去看看。”“进魔鬼城。”火鸡身子一震:“我不去,我可不想被夺去灵魂。”他转身看着黑龙,希望黑龙赞同他的观点。黑龙抬头看了看孔有,又看了看白法海:“我的命是他们救的,我应该去的。”他的脸在扭曲:“可是我是孔先生的人,孔先生去我就去。”可以听出来,他还是有些害怕。
孔有毫不犹豫:“我去。别忘了我是向导。”陈头舒了一口气,没有孔有和黑龙,我们是无法与这里的土著交流沟通。他们俩个对我们至关重要。
看到白法海要去,昆吾坚决要和我们一起,好说歹说才留下。我们的装备全数奉还,还多给了二只步枪,枪是李恩菲尔德步枪,该枪采用旋转后拉式枪机,使得步枪的装填速度很快,配备10发可卸式弹匣。这应该是澳大利亚军队的制式武器。陈头和机械宋各配备了一枝。奥伦酋长派了一名叫宽粉的勇士与我们同行。
魔鬼城在哇其峰东北侧,被茂密的热带雨林所覆盖,除了几段低矮的城墙隐没在雨林植物之下,你根本看不出城市的面貌。一位长老已经带了几个人在附近巡逻,看见我们过来,迎了上来。我们仔细查看了脚印,密密麻麻的、大小不一,有穿制式鞋的,有穿运动鞋的还有赤脚的,从脚印来看,对方人数并不少。
进了魔鬼城,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坟墓,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没有任何标记,有的被树根拱翻,有的被野兽扒开,露出一两片残骸,都已经霉变发黑。
我们小心地往前走,和外面的雨林里鸟语花香不同,这里沉寂而压抑,寂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再往里走,豁然开阔,中间有足球场大小的空地,用钢筋水泥浇铸而成,虽然热带雨林顽强的生命力将地面拱开一个个裂缝,并在裂缝里绽放生命的强悍,但是通过这块平地仍能看出当时修整所花费的代价,在周围散落着大量的机械残片,都已经锈蚀的看不出本来的面目,空地周围是用木头和石头垒的房子,一排一排的,整齐划一,一看就是有建制的现代住所,但显然也遭到人为的破坏。
我们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前进。这里的原来建筑已经被破坏殆尽,只能依稀看出原来的模样。只有两三座紧贴崖壁的房屋虽然破旧,但依然完整,这些房屋用山石彻堆而成,但已经破败不堪。看不出什么年代,有一点象中国南方一些半崖居居民的房子。为了便于统一指挥,陈头统一了手势和口哨,用手势和口哨传达信息。
宽粉执意走在最前面负责开路。踩踏的痕迹很严重,前面的那些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敢闯魔鬼城,并打伤魔鬼部落的人,一定不是普通的探险者。大家还是保持高度警惕。在一处泥土露出的地方,骆驼指了指地上的脚印,这些脚印虽然大小不一,也经过了一定时间,但痕迹仍表明这些人穿的是统一制式的鞋,而在不远处一些较新的脚印表明进来魔鬼城的不止一帮人。可是再往里就是山崖壁,并没有通道。整个崖壁下堆满了乱石,象是整个山崖倒塌下来掩没了一切,从上面植物生长和腐殖层的堆积情况来看,这些坍塌发生在几十年前,很可能是日本人撤离时的杰作。
整个魔鬼城就这么大,象大城市里一个居民小区。这里安静异常,并没有魔鬼,甚至连一条蛇都没有。就算奥伦长老讲的是真的,这里埋藏着魔鬼的宝藏也随着日本人的爆破作业而永远埋藏在地下。
可是那个土著战士是怎么成为了活死人的呢?还有进入魔鬼城的神秘来客他们又是谁,他们消失在哪里?来做什么?陈头让大家分组寻找,孔有、黑龙、陈头、机械宋一组;骆驼、宽粉、肌肉宋、火鸡一组;我、布林、李大哥、白法海一组。每次两人警戒,两人搜索,大家都保持在相互的视野之内。
不到两分钟,宽粉就有了发现,魔鬼部落的战士都是森林中最好的猎人,有着雄鹰一样敏锐的眼睛,有着狗一样的鼻子。我们闻讯走了过去,那是一颗牙,鳄鱼的牙齿,宽粉告诉我们,那是拓节的装饰品,一个战士最宝贵的东西。老实说,我对他的判断很怀疑,在上面我没看出任何特殊的标记,怎么就能断定是拓节遗留下的,难道这个岛屿只有这一个鳄鱼牙齿。
鳄鱼牙齿是在靠墙壁的一栋房屋前面发现的,事实证明宽粉的判断有很大可能是正确的,因为墙壁上有刮赠的痕迹,显然拓节在此遭遇了袭击,并进行了搏斗。我们立即提高了戒备的等级。可没等我们扎好架子,宽粉就冲进了房子里面,陈头叹了一口气挥手示意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