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男人低沉的声线在耳边炸开,简夕还没反应过来时,腰就已经被人搂住,一头撞进了一道坚实有力的胸膛。
鼻子上次传来痛感,浑身都是霍盛庭身上清冷的气息。
“盛庭……?”
简夕在他怀里抬头,小手揉着鼻尖,眸光里水光盈盈。
下一秒,就被霍盛庭有些不自然地推开了。
他指着夜阑,“刚刚她端蛋挞。”
“……不好意思夫人!”夜阑刚刚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已经呆住了,愣在原地,也顾不上手上还有点烫。
此时听霍盛庭这么一说,嘴角牵起一个坏笑,“我懂,先生你心疼夫人怕她受伤。嘿嘿嘿!”
云景炎听得笑着摇头,戴好手套从夜阑手里将餐盘接过来,放在大理石上散热的竹条垫子上,“你小心点。”
“哦,知道啦!”
夜阑咋咋呼呼。
“夜阑,你做的这个黑漆漆的真的是叫蛋挞吗?”
“拜托那只是黑了一点点好吗!再说了蛋挞边焦一点明明更好吃!”
两个小年轻日常凑过去斗嘴,这边的空间就只剩下简夕和霍盛庭了。
简夕看向霍盛庭,才察觉他也正在看着自己,双目对视,两人的身形都有些不自然。
“今天……谢谢你。”简夕不太好意思,脸颊上有些红晕,她对着霍盛庭眨眼,“我没想到这个是你给我准备的礼物……”
“不是我。”
霍盛庭的面色愈发冷凝,“是以前的霍盛庭,不是我。”
可是,这不都是一个人吗?
简夕眨着眼,有些无措地看着霍盛庭。
好像自从无法不接受过往甜蜜的事实之后,霍盛庭就开始将自己和过去的一切割裂,试图证明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借此来表达对简夕的厌恶。
看着简夕这副模样,霍盛庭不知道为什么,心软了一下。
“既然是你的就是你的。”霍盛庭收回自己冷淡的眸光,强迫自己不再去看简夕的表情,“简夕,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全靠孩子联系这着,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他是在提之前简夕说过,至少为了孩子也暂时不能离婚的事情。
简夕心中一颤。
咬唇,她握紧手心,“不是这样的……”
这次,霍盛庭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转身直接上楼。
他的背影冷静而果决,简夕定定地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形消失在门后,心中一阵抽痛。
“简夕姐姐。”夜阑凑了过来。
刚才她和云景炎都很识相没有过来,现在云景炎正在那边尝试她做的蛋挞,夜阑握紧简夕的手心,“你不要难过,先生就是这样的,口不对心。”
“我其实……呃,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先生是爱着你的。”夜阑挠挠头,绞尽脑汁想着形容词,“就是他看你的眼神,是带着爱意的,虽然是很压抑的爱意。”
甚至于,这种爱,霍盛庭在自己都未曾察觉。
“简夕姐姐,你不要放弃,我很看好你和先生。我都听我叔叔说了,如果换做往常,先生才不会管这种小事呢,他肯定是爱着你的!”
夜阑一边给简夕加油打气,“你也不要放弃呀!”
“谢谢你……”简夕勉强扬起一个笑。
“我这不是安慰你啦,我说的是真话。”夜阑非常诚恳,“我觉得你还得主动一点,你知道的,先生这种性格很被动的,只有当你明确表达你自己的爱意,他才愿意朝着你走出一步。”
这番话,让简夕想起来前世的霍盛庭。
不……那时候的霍盛庭,对她的主动不屑一顾,甚至是冷漠的厌恶的。
简夕眼里满含失落,她不再说什么,转身去照顾两个小宝贝。
这样低落的心情,一连持续了好几天。
就连工作室的装修现在都不用简夕操心了,霍盛庭那边早就安排好了团队,装修风格样式也早已定板,简夕看过也很心水。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霍盛庭在各个领域的天赋,真是好得让人羡慕。
“哎呀,别想这些啦!”宁深深在电话那头大大咧咧道,“出来,跟我喝酒!”
“不想喝。”简夕恹恹回答。
宁深深叹气,“出来嘛,就当是陪我。”
她语气突变,简夕顿了下,“你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不是……陆景深……”宁深深念他的名字时,都有些哽咽。
念了千千万万遍的名字,在胸腔里震动,烫了一下。
“我马上出来。”简夕一听陆景深的大名就如临大敌,“我现在来找你。”
“我们去housxx那边碰面吧……”宁深深实在是装不出之前那副开朗的样子了,吸吸鼻子,“夕夕,我真的好想你。”
“别哭,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简夕在心里先将陆景深那个王八蛋骂了一遍,这才一边换衣服一边打电话给季暖,问宁深深最近的事情。
问来问去也没问出什么结果,简夕暗暗叹息一声。
宁深深不是能藏住事情的性子,要是真遇到什么不愿意和好朋友们说的事情,那一定是很严重。
简夕将什么霍盛庭全都抛之脑后,立马赶去赴约。
片刻后。
housxx是一家夜店,之前还是电音酒吧,现在已经成了蹦迪的天堂之一。
刚一进去,里面嘈杂的声音和迷乱的光线便交织在一起袭来,简夕皱了皱眉,扫视一圈,很快上了二楼一个前座。
这个卡座被宁深深包了,地方大,就她一个人,画着夸张的大浓妆,将原本那张清尘绝艳的脸悉数掩盖了去。
她敢打包票,现在就算是她的骨灰粉在这里,也认不出来她就是宁深深本尊。
“深深。”简夕喊她。
还未走过去,就被宁深深一把抱住,抽噎着道:“夕夕,我真的好难过啊。陆景深为什么又要回来招惹我?”
陆景深和宁深深的孽缘,也是说来话长。
男人那么多,她也就偏偏栽在陆景深这个薄情人身上了。
“不要理他。之前他让你打胎的事情不记得了?你现在理他就是自作孽。”简夕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劝。
眸光扫见桌上一堆的酒瓶,愣了下,“你这是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