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大抵是卓慕凝之前看过无数的中有作者这样矫情的说过吧,可是如今一见,却果真如此,墨君昊凝眉思索的样子,真是分分钟能让迷妹们犯起花痴来。
卓慕凝托着腮欣赏了一会儿,觉得一瞬间便元气满满,精力充沛了。她转身出门吩咐千曼和素梅去自己的房里拿来些话本,然后便打算在墨君昊的书房扎根了。
话本拿来,卓慕凝起身去墨君昊的面前从那四碟蜜饯中端了一盘到自己的面前,便开始津津有味地看起话本子来。
只是同墨君昊批阅文书时的认真不同,卓慕凝不多会儿便带入了剧情,时不时为里面的才子佳人或唏嘘或感叹或大笑不止。
墨君昊办公的时候需要极其安静的华景,若是平日里有人敢在他工作的时候在他面前嘻嘻哈哈,扰乱他的思绪,估计早已经被拖下去挨板子了。
可是墨君昊对于卓慕凝的骚扰,只是一开始觉得有些不适应,他刚刚想出声制止,便看到卓慕凝一边咬着蜜饯,一边嘴里嘀嘀咕咕地感叹故事里的情节,突然间觉得自己这间一直死气沉沉的书房立刻有了生气。
墨君昊不再去管她,而她窸窣的声音也成为了自己漫长工作中最好的陪伴。
直到两个人都从自己关注的事情里抬起头来,已经是该用午膳的时间了。
墨君昊这几日身子虚弱的很,基本是什么地方都不想去,寸步不离自己的书房,今日也是一样让下人把饭菜送了过来。
卓慕凝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道:“你这几天就是这么过日子的?”
墨君昊点点头,觉得也没什么不对。
卓慕凝脸上的微笑却突然垮了下来,道:“都是我不好,我之前不应该误会你的。”
墨君昊奇怪道:“你之前误会我什么了?”
卓慕凝嗫嚅了几声,还是说出了口,道:“我觉得你带我去太后的寿宴上仅仅是在利用我而已,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生死。”
墨君昊的呼吸一窒,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之间还有这么深的误会。
墨君昊原本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突然间语气一转道:“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同盟而关系可以谈。”
卓慕凝猛地抬头,道:“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同意我们之间的同盟关系?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只是在利用我你的一枚棋子而已。”
这两者之间乍看起来差别不大,可是细细一想却是天差地别。
如果两个人结为同盟,那么在一定程度上墨君昊是要对卓慕凝的生死负责的,也就是说两个人的关系是相对平等的,可若墨君昊只是单纯的将卓慕凝作为棋子来看,那么在必要的时候,便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她。
墨君昊沉吟了片刻,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卓慕凝第一次得到他的肯定,心中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可是心底却有个声音几乎是在同时响起,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糊弄你,他身上有多少你不知道的秘密,男人是最会花言巧语的生物,他若是在欺骗你呢?
卓慕凝甩甩头,想把这可恶的成瘾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去,可越是这样,这个声音便越如同在她的心底扎根了一般。
说实话,卓慕凝上辈子已经活过了二十七八年,也见过了不少风浪,这胸腔中跳动的也绝非是一颗十六岁少女纯真无暇的心,她不会因为对面人的几句走心的话便深信不疑。
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相信符合逻辑的,而这逻辑的根本便是利益在驱使,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人说的话是有违自己的利益的,那么他说的便一定只是些骗人的鬼话。
卓慕凝渐渐平息下刚刚的悸动,而是仔细分析了一下墨君昊刚刚所说的这些,他说是把自己作为同盟的,对于这个卓慕凝不敢苟同。
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太多的不平等,以至于卓慕凝对墨君昊的一切都不甚了解,譬如说这一次,这样危险的行动墨君昊已经在事先知道,可是却独自行动,对于他的计划她却是一无所知的。
如果自己知道,说不定他今日的伤势就不会造成,他们也可能利用这次机会得到更多的收获,说到底,墨君昊还是不相信她的,又或者说,他其实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被保护者的位置上。
若要说她是墨君昊的同盟,恐怕在墨君昊的眼里,她还是不够资格的。
卓慕凝起身道:“妾身不打扰王爷用膳了。”
墨君昊看着她的表情已经同刚刚来时的大不一样,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在同她的谈话间哪一句话说的不对惹恼了她。
墨君昊刚想出声阻止卓慕凝离开,她却已经跨出大门外了。
怀着孕还可以走的这么风风火火,果然是不同于一般的女子。
和泰见卓慕凝出来,便知道墨君昊身边没了人伺候,在送走卓慕凝之后便进门问道:“王爷,卓姨娘刚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走的时候却一脸的不高兴。”
墨君昊吃着面前清汤寡水的饭菜,道:“本王怎么知道。”
和泰便立在墨君昊身边一边伺候着,一边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一般,“王爷也有这种感觉吗?女人这东西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同你好的时候吧总是笑眯眯的,对你也关心的很,可是转眼间就不知道因为你说错一句什么话惹着她,就翻脸不认人了。关键是,你还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墨君昊一噎,抬起眼帘来,道:“本王可不是你的知音。”
和泰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要知道即便是王爷和卓姨娘闹了什么矛盾也不会开口跟自己说的,王爷这么好面子的人,怎么能承认自己不被卓姨娘待见呢。
和泰想明白了之后便开始本本分分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把墨君昊伺候的一丝不苟。
赵嬷嬷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这里的石墙那样高,只在最上方开了一个小小的气孔,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这里都是一样的漆黑,仿佛连光线都觉得这个地方肮脏而绕开了。
赵嬷嬷听着不知是什么地方传来的滴答的水声,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她感觉到自己现在还是活着的,才能让她感觉到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