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昊接着说道:“女大十八变,小姑姑变得更漂亮了。”
醉阳心中送了一口气,笑骂道:“你倒是变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墨君昊摸摸自己的脸,狐疑道:“不会吧,旁人都说我是冰山脸,可从来没有人夸我的脸皮厚呢。”
醉阳觉得这对话根本就进行不下去了,问道:“我刚刚离开的时候人还比这多一半,其余的都去哪里了?”
“自然是惧怕小姑姑看中他们,中途就离席了呗。”
醉阳发现墨君昊表面上挺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在她这就一句有影的话都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也不好对他动粗,若是第二天朝堂上传出来堂堂凌王被醉阳公主给揪了耳朵,那该是多没面子的事情。
“你给我好好说话。”
墨君昊这才正色道:“刚刚圣上用的美人计将那些盯着舞姬目不转睛的人都给刷了下去。”
醉阳这才想起自己临走的时候似乎的确是有一群舞姬涌入场内,没想到竟然是皇兄特意安排的。
“皇兄怎么会想到这招。”
“你的婚事自然是他们最重视的事情。方才的那些一直盯着舞姬看的人要不就是想不到这是皇上故意设的计,要不就是即便料到了也没有自控能力,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做你的夫婿。”
醉阳在他的身边坐下来,托着腮问道:“那小昊觉得我嫁给什么样的人比较好。”
墨君昊食指抚摸这酒杯的边缘,低声道:“小姑姑的眼光其实不错,算起来,他其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醉阳生气地将他一推,道:“怎么连你也提这个,真是烦死了。”
“太后倒是有几个人选,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合了你的眼缘。”
醉阳这才明白过来,“哦,原来太后刚刚同你说的是这事情呀。”
“小姑姑想不想知道?”墨君昊开出条件来诱惑她。
醉阳叹息着摇摇头,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你是怕自己出尔反尔,在太后哪里没办法收场吧。”墨君昊一语道破。
醉阳讷讷道:“你怎么会知道?”
“这还不容易,太后年纪大了,单单操持你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怎么会有精力分到我身上,所以也就只有是你在她耳边吹风了。而你好端端的又为什么要管侄儿的婚事呢,这是恐怕同左梓玥脱不了关系吧。”
“小昊……”醉阳说道:“她是你的妻子,却甘愿为你纳妾,她的苦心你可知道。”
墨君昊蓦然抬眸同她对视,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又如何知道,何况我们的命运,从来都是身不由己,这个,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醉阳身体猛地一震,道:“纳妾的事情我已经同太后说过了,她老人家觉得有理,正忙着给你张罗呢,此事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情了。你就算不喜欢,也不要忤逆了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毕竟她也是为了你好。”
墨君昊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我自有分寸。”
醉阳的目光瞥向坐在角落里闷头喝酒的魏致远,道:“那不是魏将军的儿子吗,听说嗜酒好色成性,这样的让还能留在这里,那刚刚的美人计还有何用?”
墨君昊也朝那边瞧去,道:“他是个例外。”
“哟,瞧来魏将军可真是权势滔天,本宫的宴会也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
“你不要去搭理就好。”
墨君昊的话音刚落,就见醉阳已经起身擎着酒杯踱下了高台,向着魏致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断有人同醉阳搭话,可是她却一个人也没有搭理。
魏致远视乎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落到自己头上,方才皇上邀请众人离席的时候他就像跟着起身离开了,没想到一旁伺候着的宫女居然告诉自己不用离席,他又悻悻地留下来喝酒。
“魏公子的酒量不错,同本宫喝一杯如何?”醉阳冲他举起杯来。
魏致远此时已有几分薄醉,听到醉阳的话,不禁诧异地抬起头来,待看清面前立着的的确是醉阳的时候,才仿佛自嘲般笑道:“公主好兴致,在下遵命便是。”
他喝酒简直如同家常便饭,擎起酒杯,一仰而尽。
醉阳见状也将杯中的酒喝尽,又添上一杯,道:“果然是好酒,再来一杯如何?”
魏致远觉得奇怪,这个刚刚归来的公主该不会是没听说过他吧,醉阳对他表现出来的极大兴致让他觉得不安。他努力让自己清醒了几分,抬眼去看醉阳。
醉阳今日穿了件鹅黄的纱裙,倒真是如同传言中所说的,美艳中带了几分英气,虽是双十的年纪,可是眉宇中的贵气却浑然天成。他今天仔细瞧了才发现,原来这醉阳公主还是个美人。
魏致远嘿嘿笑了起来,若说这世间有什么是他感兴趣的,那便是酒和美人了,他晃晃荡荡站起身来,举杯朝醉阳的杯碰去,道:“公主今个儿高兴,在下奉陪就是了。”
他这架势哪里是陪公主喝酒,分明就像是在青楼里喝花酒,墨君昊瞬间拍桌子站了起来。
魏致远抬起惺忪的眼皮朝这边看过来,道:“怎么,凌王也有兴致同我们一起喝,来来来,人多了更热闹,你们还有谁想?”
他半是醉酒半是癫狂,竟然在大殿上闹了起来,众人纷纷躲避不及,墨君昊喝道:“来人,魏公子醉了,送回去歇息吧。”
醉阳站在一旁看戏一般,道:“本宫倒是觉得魏公子是个性情中人。”
魏致远一边挣扎着一边被侍卫拖了出去,见醉阳此时还冲他遥遥举杯,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墨君昊大步走下来护在醉阳身旁,沉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
醉阳闻声向四周看去,之间所有人都开始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有相熟的甚至还在窃窃私语。
醉阳环视了一周,突然嗤笑道:“你们要我嫁的就是这样的人么,难道就只有皇兄可以给他们出考题,我就不可以了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到了些皮毛就开始无端的猜测起我来,你觉得这样的人是可以同我一起度过漫长余生的吗?”
说完,醉阳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只留突然怔在原地的墨君昊。
宴席不欢而散,许多人都是在看到醉阳的言行之后主动请辞的,墨君昊没有拦他们,可是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离去,他开始认真思考起醉阳刚刚所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