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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魂门被灭,天元宗边界数个城池短暂地安稳了几,之后又有魔修犯,但经过之前几轮,城内修士已经不再慌『乱』,兵将挡水土掩,了只管打就是。
连普通人脸上都少了几分惊恐,因为们知道,天元宗派了人守城,只要有些仙长在,魔修想入城!
就在如此守卫、反击、守卫、反击,时间飞速流逝,转眼,正魔之战已持续了八年之久。
这八年,局势一再变幻,有正道门派失守,也有魔道势力覆灭,只是随着魔道昌盛,除了天元宗,其各宗或多或少在魔修手里吃了亏。
一些正道小门派渐渐投入天元宗羽翼下,想要寻求帮助,而一些大宗门,也在失去数个城池后,不得不低头,主动向天元宗抛去结盟的橄榄枝。
陈轻瑶等人数年一直在边界,得知消息时,以天元宗为首的正道联盟已经结成。
紧接着,当世唯一一位地阶阵道大师、天元宗前任阵峰峰主玄襄君出天峰,号召联盟有玄阶以上阵修,赶赴正魔道边界,要布置一座史无前例的结界大阵。
“保护整个正道的大阵?”陈轻瑶咋舌。
单单一座护城法阵,就称得上巨大,要在正魔道之间布下结界,说一眼望不到头,就算乘坐飞舟也得几十天才能飞完吧?
结界大阵布完之后,会留下一道口子,作为正魔道唯一的通道,也是交战之处,其地即是化也无法通过。
如此大阵,需人力物力肯无法估量,但只有这么做,才能最大限度保护普通人的安危,才能正将正道拧成一股绳,不然,各宗门的力量依旧分散在各处,结盟毫无意义。
这样浩大的工程,陈轻瑶想去见识见识,就算不能参与,开开眼界也。
反正最近没什么战事,她和同伴们招呼一声,拉上萧晋直奔阵修们大营在的太溪谷。
因事先给玄襄君发了传信符,人落地,君的亲传小弟子潘云已在等候们,此人陈轻瑶也熟悉,当初她在阵锋修习、授课时多有往。
三人见礼,潘云带们去见玄襄君,顺为们介绍此地的情况。
要布一座史无前例的大阵,非一时半刻能够完成,正道诸多阵修赶也许时间,因此如今还在准备阶段,人到了一半。
陈轻瑶庆幸一笑:“还我们得及时,没错过这场盛事。”
“就算二位师叔不,师尊也会传信相邀。”潘云笑着说道。
是师尊最小的弟子,此前师尊还未入天峰之时,就时常听老人家遗憾一件事——错过了一名可以当关门弟子的苗子。
看得明白,小师叔虽然当不成的师妹,师尊却把她当做半个徒弟对待,为此不惜传授阵道感悟,如此待遇,连那些记名弟子都没有。
而老人家难得出天峰,还问起了这位小师叔,此前得知师叔要,嘴上虽然不说,心情却很是愉悦,交代早早出门等待迎接,不得怠慢。
陈轻瑶想到仙老爷爷似的阵峰峰主,以及渡劫后那个光溜溜小和尚,也不禁笑了笑。
几人到玄襄君临时洞府,要拜见,却得知此时有客人在内,潘云带们先去休息,不想半途有个小弟子急忙忙寻,道有急事需潘云亲去处理。
玄襄君作为此地执牛耳般的人物,潘云又是亲传弟子,必事物繁忙,陈轻瑶笑道:“正事要紧,潘师兄只管去忙,让这位小道友为我们带路也是一样。”
潘云不愿失礼,但另一头事情又的确紧急,没办法只得再三嘱咐小弟子招待人,才匆匆离去。
“有劳道友了。”陈轻瑶对那小弟子道。
对忙说:“不敢,二位前辈这边请。”
刚才潘云走得急,没有具体介绍陈轻瑶与萧晋的身份,只说是玄襄人的客人,这小弟子是陈轻瑶离宗后才入的阵峰,并不识得们个,以为是赶此处共建大阵的阵修。
一面带路,一面偷偷打量人,心忍不住嘀咕,这位前辈言语间确实温和可亲,可周身的气息,着实有点吓人,似见惯了血腥,满身的肃杀之气。
陈轻瑶并不知对想,她和同伴在边界一待就是将近十年时间,不管愿意不愿意,杀魔修确实不计其数,在她己都未察觉到时,举手投足已带上一股凌厉血气,仿佛出鞘的兵刃。
连她都是如此,身旁的萧晋更不必多说,虽然面上带着笑,可旁人看见的笑,只觉得脊背一凉,心惊肉跳。
这样的气势与这满地阵修可以说格格不入,二人走在其间,不免引一些注视。
陈轻瑶感知敏锐,岂会察觉不到,心头疑『惑』,暗里给萧晋传音:“怎么大家都在看我们,你快帮我瞧瞧,是不是脸上脏了,或者袍角没有撩。”
萧晋闻言,转头认看了眼,含笑道:“一切如常,未有不妥之处。”
陈轻瑶也上下看看,同样没什么不对的地,“那们看什么,难道没见过帅哥女?”
这话纯属玩笑,修界最不缺的就是俊男女,或许俊如萧晋、秦有风这般的少见,像她这样的不说一抓一大把,但也达不到一眼惊艳的程度。
不过,陈轻瑶从不觉得长得不够倾国倾城是什么遗憾,反正又不靠脸吃饭,正能靠脸的那个,反而还要靠她吃饭呢。
如此想着,她又瞥了萧晋一眼,从结丹后,人貌几乎没有变化,然而看了这么多年,依旧觉得这张脸帅。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萧晋微微侧头,垂眼看,嘴角轻轻勾起。
陈轻瑶默默移开眼,心里暗暗嘟囔了一声妖孽,竟试图用□□-『惑』她,哼,她岂会上当!
最多多看眼罢了。
“你们是谁?”众多关注们的人里面,终于有人开口。
陈轻瑶抬头看去,对面站着几人,簇拥着为首一名年轻修士,和她一样的金丹期修为,眉宇间有一二分傲气,此时皱眉看着她和萧晋。
她正要开口,对身边一人开口,语气很是不赞同:“此乃阵道重地,非阵修不得擅入,是谁让你们进的?”
领头的小弟子忙要解释,陈轻瑶摆手制止,笑问:“非阵修不得擅入?这点我们倒是不知道,不过诸位又如判断在下并非阵修?”
那人嗤了一声,“须判断,看你二人满身血气,除了剑修还能是什么?”
陈轻瑶这才明白才众人为一直看们,原是因为身上的血气,只是她己从未意识到这点,不由微微一愣。
之前那人见状,以为己说对了,略显不耐道:“这里不是剑修该的地,你们还是快快退去吧,若一会儿让人驱赶,面上可就不看了。”
陈轻瑶当觉得挺笑,她一个丹修、阵修、器修、符修,非要再扯一个,说法修也行,唯独跟剑修搭不上边,可偏偏被人误认成了剑修,这不是稀奇么?
虽然这几人开口赶们,但态度算不上恶劣,她也不是那般小心眼的人,因此解释道:“这位道友恐怕判断失误了,在下的确是阵修。”
然而对面的人却以为她不愿离开,才找了这么个借口,不由竖起眉『毛』,满心不悦:“没空与你胡搅蛮缠,再不走怪我等不客气了!”
领路的小弟子顾不得其,忙大声道:“几位稍等!这位前辈确实是君的客人,在下可以做证!”
话一出,对面几人和旁观的人皆是错愕,“君?”
因阵修还在陆续赶的路上,并未全到,如今此地唯一一位君,指的就是玄襄君,而且就算后的阵修有化君,也无法与玄襄君相提并,因为是当世、至少是下界,仅有的地阶阵道大师。
当初玄襄君晋级化的消息,远不及阵道晋级地阶得震撼,对于寻常修士如此,对于阵修而言更是如此。
可以说,如今之以能号召天下阵修,并不是凭借天元宗太上长老的身份,而是因为阵道造诣。
那些成名的玄阶大师奔着当今唯一的地阶大师,被们带在身边的弟子、后辈更对其敬仰不已,多少人卯足了劲,想要入玄襄君的眼,受一二指点。
然而眼下出现个人,年纪看着不大,修为也不算多高深,甚至看着一点也不像阵修,却是君的客人?
若说此前这些人看陈轻瑶和萧晋,是因为们身上的血气,那么这会儿,则多了几分探究以及隐秘的挑剔:这人,有什么资格被玄襄君奉为客人?
被众人簇拥着一直没开口的年轻修士,此时也正眼看向陈轻瑶。
陈轻瑶冲们拱拱手,道:“这下可以放我们过去了吧?”
却有一人忽然道:“阁下既然是阵修,又是玄襄君的客人,必在阵道上有过人之处,『露』一手让我等开开眼界如?”
不少人听出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却含着一丝嫉妒与恶意,只是虽有人微微皱眉,却并未开口制止,因为们也很奇,什么样的人能入君的眼,是凭借事,还是徒有其表?
众人并未留意到,有道识也正关注着这边。
不远处玄襄君洞府里,一人道:“玄襄兄不出手?”
玄襄君面上淡然一笑,“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老家伙掺和什么。”
心里却道:一群不长眼的小兔崽子,一会儿有你们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