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老守在生产室门外,见我赶过来说道:“那些鬼魂都解决了吧?他们不是真的鬼魂,而是为了转世的劫难,魇幻化而成。”
“这是第一批,过会还有的。”镜老严肃的说道,“我过会化作镜蛆,进入生产室,外面就由你守着。”
这么安排没问提题,因为我进不去生产室。
“那我呢?”
郑瀚海突然出现,说道:“等会就不仅魇,很多鬼魂都感受到这里有佛光,想占点便宜。”
“你就是被佛光引来的?”我问道。
郑瀚海点头道:“这佛光于鬼魂有大益处,特别是那些无法投胎的,可以借佛光净化阴体,进入轮回。”
我们正讨论着,这走廊里又生变故,一只眼睛在走廊的上方成型,看着来来往往的每个人。
眼睛里有倒影,竟然是一尊腐朽的佛陀。
上苍之眼!
我吓一跳,赶紧摸挎包里的玉盒““它还在,封印也还在。
“没有丢!”
我松了口气,确定这眼睛不是真的上苍之眼。
镜老点点头说道:“我去生产室,你们守住这里。”
说罢,靠近墙壁,化作镜蛆本体,从门缝里挤压进入。
那走廊上的眼睛射出幽光,正要攻击镜老,我以黄符抵挡,同时在生产室布下黄符阵,任何生灵都不能靠近。
那眼睛眨了眨,倒映的腐朽佛陀低颂佛号,一个腐蚀的玉字挤压而来。
锵!
玄冥剑一出,挡住了攻击,黄符再出,请师爷上身,斩碎了玉字,随之刺向那眼睛。
然而,我的视觉猛地暗淡,依旧是医院的走廊,却听不见其他声音,也看不见其他人了。
“水生!”
“水生!”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骨瘦如柴的脸,与我脸对脸,苍白无比。
老银匠!
我对他记忆深刻,恐惧瞬间蔓延四肢百骸,吓的一个激灵,往后退,手里的玄冥剑变成废物似的。
“走开!”
我跌倒在地,惊慌失措的挥赶道。
“水生!水生!我死的好惨啊!”
老银匠步步紧逼,我竟然浑身一点劲都使不上来,仿佛回到了村子里的时候。
“不行!”
我的意识很清楚,只是怎么都据不住心底往外冒的恐惧,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安放
“你来陪我!”
老银匠说道,一只手抓住我的脚,冰冰凉的,还有湿意,好似刚从河底爬出来。
“滚开!”
这时我的肩膀被抓住,一声厉喝,然后我被拉了起来,而老银匠吓的哆嗦,赶紧缩回手。
“跟奶奶走,水生。”
我还没缓过神,便看到了奶奶的脸,头皮都发麻了。
怎么奶奶也来了!
还是来救我的!
可是,奶奶死的很惨啊,几乎是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跳井自杀的。
“走啊,水生!”
奶奶推了我一把,我也超着走了步,回头看见老银匠抓向了奶奶。
“奶奶,小心啊!”我下意识的喊道。
小时候,奶奶待我也是很好的,即使被折磨的那些年,也没怨恨过我。
奶奶慈爱的笑了笑,翻身就给了老银匠一嘴巴子,说道:“你不是他!长的像他。
我也恨啊!恨啊!”
说罢,连续扇了老银匠七八个嘴巴子,解气的很。
说来也是奇怪,奶奶的几个巴掌扇出去,我终于恢复了力气,那在心底蔓延的恐惧消弭于无形。
随即,我捡起地上的玄冥剑,抹了一张黄符,将老银匠劈的消散。
眼前的黑暗就迅速褪去,奶奶站在黑暗里,对我挥手告别。
我心生不舍,说道:“奶奶,你在哪里?怎么来的?”
奶奶叹口气,正欲说话,她的身后出现了一只眼睛,眼睛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把奶奶拽了进去。
随后,黑暗彻底消失,依旧是医院走廊,郑瀚海跌坐在地上喘气,灰头土脸的,看来经历了场恶战。
“怎么样?”我问道。
郑瀚海摇摇头说道:“十世饿鬼是开玩笑的吗?两三只小猫没什么可怕。”
顿了顿,打量着我,“你刚才怎么了?好似中邪了般,被那只眼睛吞了。”
我想到了很多事,一时又不好开口,听见生产室开门的声音,护士走出来说孩子生了,是个男孩。
“生了啊!”我感叹道,避开了郑瀚海的问题。
郑瀚海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转移注意力道:“这孩子什么人,你们在齐相寺咋跑这里来的?”
我低声说道:“法戒转世了,就是这孩子。”
郑瀚海嘿嘿一笑,往生产室去了。
我与镜老相视一笑,知道这家伙对法戒有误会,怕是想去吓唬人。
可是,我听见一声惨叫,郑瀚海灰头土脸的跑出来,说道:“那怎么有佛光护体!
“他本来可以飞升的。”我笑着说道,只是肉身太弱了。
即便法戒失败了,变成婴儿,他前世种的善因也回馈到今生,有佛光护体就没什么奇怪的。
张家人包着孩子出来,见到我便问,这孩子的来历,求我取个名字。
我笑了笑说道:“带他去齐相寺找新任主持,就说是吴水生介绍的,请主持取个名字。”
张家人似乎想到什么,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法戒转世后如何,我不算插手,相信齐相寺也不会,甚至警告张家人不可泄露天机。
上苍之眼神通广大,称之至宝不为过,而它的可怖之处也令人唏嘘后怕。
现在拿着它,我就浑身不舒服,如芒在背,好似它能冲出玉盒,替换我的眼睛。
我拿东西盖住玉盒,再次拨通长风道长的手机,让他派人取走上苍之眼。
搁手里,我吃饭不香,睡觉不沉,一怕八门阵来抢,二怕上苍之眼自个生出变故
两者都叫人头疼。
长风道长叫苦连天,说道:“再等两天,龙虎山腾不出人手啊!覃丽娜尸身的死人香日渐浓厚,恐怕尸变!”
你龙虎山会怕个尸变,没法处理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