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什么?”我回神后,问道。
校长,自号镜先生。
我叫他老镜。
老镜与黑丝缠斗伤了根基,实力大跌,如今连我都不如,不过见识广博,令人敬
佩。
“老铁匠说,少爷得了龙虎山传承,他就没什么可教我的。”老镜推了推单片眼镜说道,“有我在身边照顾少爷,他也没担心的,所以离开宣城,忙自个的事去了。”
我这是被老铁匠抛下了啊。
不过,老铁匠说的也不错,他教了我不少东西,现在成云子的传承化作图腾,一龙一虎在胸口,麒麟盘踞后背,都足够我钻研的。
“有说去哪里吗?”
我睁着眼睛,感觉酸涩的厉害,想到了死去的一蛋,远走南方的爷爷,现在老铁匠也走了。
“说去找少爷的爷爷。”老镜说道,“少爷不必伤怀,总有见面的时候。”
我点点头,爷爷和老铁匠一块儿,也有个伴咧。
“老镜,扶我起来。”
我动一动身体,浑身就酸疼。老镜说我这是用力过猛,使用超越自己的力量,留下的后遗症,养个十天半个月就活蹦乱跳的。
老镜赶紧上前,帮我坐起来,背后垫了枕头,说道:“人油灯女鬼的闺蜜已经找到o宣城的黑丝基本祛除,414公交、血容医院等都解决了。”
“哦,对了。”老镜想到什么,接着说道,“少爷,清洁公司已经妥当,随时开业。
我打算留在宣城,总不能靠老镜的钱养活,虽然老镜说他钱多,不差钱,但自立根生还是很有必要的。
所谓的清洁公司,就是做驱邪的买卖。
“身体恢复就开业。”我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基本上躺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然后钻研成云子的传承,以及老铁匠交给我的手段。
半月后,我终于能下床走两步,距离老镜说的活蹦乱跳还远着。
郑瀚海咬着苹果,说道:“能动了呀,今晚庆祝,去吃烧烤吧。”
这家伙活着的时候,饿的够呛,死后什么都想馋。
“你能吃吗?”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每次都用符纸裹着烧给你,很浪费的。”郑瀚海甩了甩齐肩的长发,说道:“一点烧烤而已,你开业了,我帮你赚回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昨晚我出去闲逛,你猜我看见什么?”
“看见什么?”我来了兴致,问道。
宣城经过十三邪神一通乱搞,现在十三邪神被驱逐,然而还是不太平,听老镜提起了好几次。
“有几个家伙,站在街头,打自个脸。”郑瀚海笑嘻嘻的说道,“可真够用力的,打的牙都掉了,满嘴的血才肯罢手。”
这怕是中邪了,我暗想着,可郑瀚海是鬼,还是个不弱的鬼,中邪这种事,应该看得出来吧。
看郑瀚海说的样子,显然没往这方面想,或者压根没发觉异样。
“你最近出门小心点。”我沉着声音说道,“现在的宣城可还没太平。”
郑瀚海挥挥手,往外走,说道:“知道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可是龙虎山的人都认识的鬼。”
看样子是没听见去,我无奈的很,准备找老镜说说,郑瀚海还是很怵老镜的。
然而,第二天老镜跟我说,郑瀚海没回来。
这就很不正常了,照郑瀚海的活动规律,到了凌晨四五点准回来,不管出去做什么,都很准时的。
再说,他也没什么可做的,毕竟是只鬼,有吃有喝的,也没熟人。
“去找找!”
我吩咐老镜,没由来的想到昨晚,郑瀚海提到打脸的事。
难道这家伙又遇到相同的事,所以看热闹不嫌事大,惹祸上身了?
老镜出去转了半天,回来后摇头,说郑瀚海平常去的地方找遍,没发现异样。以老镜的见识,郑瀚海在哪里出事,或者发生打斗,一定逃不过他的眼睛。既然异样痕迹,那变相说明,郑瀚海不回来,没有外力影响。
我琢磨了会,说道:“准备香案和香纸蜡烛,我要招魂!”郑瀚海跟我们住在一起,就给他立了牌位,所以有他的生辰八字。
“少爷,身体可是招魂吗?”老镜不放心的问道。
招魂还是有把握,我钻研了龙虎山和茅山两派的手段,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去准备。”我说道,“郑瀚海平日吊儿郎当,却不会无故玩失踪,可能碰上事了。
老镜很快就准备好所需的东西。
我坐在桌前,点燃三支香,一支上达天听,一支下达九幽,一支敬来往鬼神。又烧了三张黄表,打通关键,请办事的阴差。
“车马费!”
我拿着冥纸,快速用白纸包扎,写上封条,点名所为何用,然后一把扔进了火盆里烧掉。
比起上次的招魂,这次更加的严谨,效果也很好。
做完一切,房间内就发生一些变化,一支香的烟往上飘,与天沟通,盘旋了几个呼吸,又一支香往下飘。
最后那支香的烟盘旋在附近,缓缓的延伸出去。
而燃烧的三张黄表,在房间里打着卷儿飞,似乎被无形的风牵引着。火盆里的火光摇晃,一阵阴风刮了起来。
房间里已经弥漫着香纸的味儿,还有火盆里燃烧的烟火味。
那支下达九幽的香火突然发亮,袅袅青烟牵引着一道人影,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
“何人唤阴差?”
一个身穿古代衙役官服的阴差说道。
“收孝敬!”
我又烧了三张黄表,黄表上画了几个符号,意在问鬼差接不接受。
那鬼差的手虚空一挥,手里就抓了三块金子,说道:“孝敬已经收,招魂人所求何事?”
我坐在桌前,提笔把郑瀚海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人上。
那纸人翻飞两下,自行点燃,落进一旁的火盆里。
纸人烧尽,阴差手里多了张纸人。
“这时饿鬼命!”阴差看了生辰八字说道,“我去地府一查!”
说完,缓缓没入地面。
我和老镜守在房间,鼻尖环绕着烧香的味儿越来越浓,三支香也烧了一半有余。忽然,又是一阵阴风,那阴差拿着纸人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