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恩雅感觉自己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边模模糊糊有个身材高大挺拔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背影,她就有种揪心的疼痛。
“陈天……是你么……陈天……陈天!”
楚恩雅猛地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她急忙抬头,赫然看到病床上的陈天,已经醒来了!
“陈天!”
楚恩雅喜极而泣,张开双臂就想抱过去。
但她随即停住了,因为她一下子想到,陈天浑身是伤,这么抱过去,肯定要弄疼他。
“陈天,你醒啦!?”
楚恩雅揉了揉酸涩的双眼,站起身来。
可是,陈天明明睁开了眼睛,却双目无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对楚恩雅的话毫无反应。
“陈天?你……你别吓我。”
楚恩雅紧张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陈天的眼球微微动了一下,视线也终于动了,目光随之落在了楚恩雅脸上。
“小师妹……”陈天嘴唇微微颤动。
“嗯?你说什么?”楚恩雅没听清楚。
陈天突然暴呵道: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楚恩雅被陈天这突如其来的暴呵,吓得差点摔倒在地。
她还以为,陈天在怨恨逼迫他离婚的事情。
犹豫许久,她鼓起勇气再次握住了陈天的手:“陈天……我……”
“恩雅??你怎么在这?我……我这是……”陈天的眸子忽然恢复了清明,理智也跟着清醒了过来。
楚恩雅微微一愣,长舒了一口气:“你受伤了,这是在医院病房。”
陈天睁大了眼睛,盯着楚恩雅:
“我刚才……做梦了,把你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对不起,吓到你了。”
“没事,你醒来就好。”楚恩雅挤出一个笑容。
随即她又问道:
“对了,你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向欣说,你三天前突然去了郑家沟村……结果……”
陈天这才知道,自己昏迷了这么久了。
他的思绪再次回到三天前。
那时候灰袍男子说要了结他。
生死关头,陈天试图将造化决运转到极致。
他知道那必然会引发体内那条神秘黑色锁链的压制,但以当时的情况,横竖是个死,不如豁出去拼一把。
然而他当时的情绪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造化决疯狂运转之下,隐约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结果导致他筋脉骨骼寸寸断裂,五脏六腑全部内伤。
没等灰袍男子出手,他自己就把自己给弄得没了呼吸和心跳。
仔细一回想,似乎在垂死之际,那道黑色锁链反而帮他护住了心脉当中最后一口元气。
陈天感觉到自己应该是死了,可却还能感觉到,自己挨了灰袍男子摧毁心脏的一掌。
这种明明应该是死了,但还有一丝感觉的状态,十分的奇特。
等到灰袍男子离开之后,他才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睁眼,就是现在了。
“陈天……陈天?”楚恩雅的轻声呼唤,拉回了他的思绪。
陈天回过神,急忙问道:
“郑家沟村怎么样了?有人去调查吗?警方去了吗?”
楚恩雅摇头。
陈天忍着剧痛坐起来。
“你别动!好好躺着!”楚恩雅不得不按住他。
“不行……我得……我得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天喘着粗气。
楚恩雅怒了:“你给我躺好!”
陈天愣了一下。
楚恩雅板着脸说道:
“你自己都成这样了,还去管其他事情?不论如何,先养伤!”
接着她还打开了向欣送来的滋补汤。
“来!张嘴!”她命令道。
陈天愣愣的张开了嘴巴。
楚恩雅舀了一勺汤,轻轻吹得不烫了才小心翼翼地喂到陈天嘴里。
“这还差不多。”楚恩雅露出了笑容。
喝了些汤之后,陈天又睡了过去。
向欣推门进来,小声说到:
“我通知了医生,等下会给陈天做检查,看他的样子应该可以恢复过来,你也该去休息休息了。你放心,这里有护士照看着。”
楚恩雅打了个哈欠:“多谢向秘书,那我回家去补个觉了……”
等到楚恩雅离开,陈天忽然睁开了眼睛,摇摇晃晃地从床上下来了。
向欣换忙过去搀扶:
“陈先生你还没痊愈呢,怎么就下来了?”
陈天一边扯身上的纱布一边说道:
“我已经好很多了。”
眼看沾血的纱布一圈圈落下,陈天精瘦的倒三角上身,完全展露在了向欣面前。
“没想到,陈先生你身材这么好……”向欣红着脸,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我的手机呢?”陈天问道。
向欣回过神:“啊,我给你保管着呢,也不知道坏没坏……”
她急急忙忙从包里拿出了陈天的手机。
“多谢了。”
陈天抓起旁边椅子上放着的裤子,迅速走出了病房。
——
出了医院,陈天随便找了家服装店买了身新衣服换上。
把手机开机,一下蹦出来一大串未接来电。
其中绝大部分是上回那个墨镜男打来的,另外的未接来电是罗依依的号码。
陈天迅速给罗依依回了电话。
“陈先生!您上哪去了?这两三天都联系不到您!”罗依依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我去办了点私事……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就是想跟您汇报一下工作进展。”
“嗯……过段时间再汇报吧,你办事我信得过。”
跟罗依依打完电话后,陈天也没搭理乔逸远手下墨镜男的未接来电,而是迅速给陈道铭打了个电话。
意外的是,电话无法接通。
他转而联系贺无疾。
结果——照样打不通。
这就有些奇怪了。
陈天当即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夕虹市警事总属。
到了属长办公室,陈天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夕虹市下管辖范围内的一个村子,叫郑家沟村,何属长可知道那边出了什么事?”
何属长顿时愣了下:“陈先生怎么知道那边出事了?”
陈天脸色一沉。
何属长喝了几口茶,想了想之后对陈天说道:
“其实我们所管辖的地方警员,都没有参与到调查和救援当中去。根据上头下发的资料,是由比我们更高级别的相关部门全权处理的。”
“郑家沟村,发生了地质灾害事故,多处山体崩塌,整个郑家沟村以及周围几个村子的部分区域……遭到严重损毁……”
“最惨的就是郑家沟村了,整个村子无人生还……哦对了,那个什么顺泰花岗岩开采公司,不仅矿场全塌了,公司的大楼、工厂、设备厂……等等,全部也……唉……”
陈天顿时喉头一热,一股血从嗓子里涌了出来。
他硬生生咽下这口血,沉声问道:
“相关部门,是哪个部门?”
何属长无奈地笑了笑:“这我真不知道,我就收到了一纸文件。”
“地质灾害事故……地质灾害事故……”陈天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脸上怒容越发明显:“他们就用一个地质灾害事故解释一切了!?”
“陈先生您……难道是知道些什么?”何属长小心翼翼问他。
陈天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冷静下来一想,郑家沟村发生的事情太离奇,再加上所谓相关部门的处理,更显得这里边大有问题。
看来何属长也不可能知道其中真相,跟他说多了没有用处。
“关于那个事情,有新闻报道吗?”陈天又问道。
何属长点了点头:“有的,不过还没播出来,估计这几天里会报道一下吧。”
“好,告辞。”陈天果断起身离去。
从警事总属出来后,陈天马上让罗依依给安排了一辆车和一个司机。
他必须再回郑家沟村一趟。
然而,还没等他出发,贺无疾就打来了一个电话,告诉了陈天一个惊人的噩耗——
北域陈家之主陈道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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