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密信,老李写完了。
你程怀亮一句“臣为大唐万万百姓,谢陛下隆恩浩荡”就完事了?
老李心理很不舒服,很懊恼。总觉得,程怀亮还有很多事情知情不报。
可老李清楚明白,程家人都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混账,你要明目张胆的问,他绝对找各种理由搪塞,找各种理由找你换好处。
老李有些无力,挖空心思想从程怀亮这里在榨点好处出来,可程怀亮就是恭维你,就是替大唐百姓恭维你。
弄得老李,一身力气,愣是打不到要害。
“程怀亮。”老李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陛下,臣是左屯卫中郎将、驸马都尉,如果不被卢国公程知节赶出家门,臣还是一枚粉嫩粉嫩的小公爷……”一边喝粥,程怀亮还提醒李世民,别忘了咱的身份,“陛下,您要称呼程爱卿。”
“我程你麻痹……”
老李手中的粥碗,作势就要拍在程怀亮的脑袋上。
“陛下。”程怀亮挪动了几下身体,离老李远远的,“陛下,天地良心。臣是您女婿不?”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李世民愤怒无比,双眼充斥怒火,恨不得把程怀亮焚烧殆尽。
“不管是还是不是,现在臣都是您女婿,您要弄死臣,臣也不反对,可就是苦了臣未过门的妻子……”
程怀亮声泪俱下,“陛下,您想问什么就问,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抛开君臣而言,臣也算是您半个儿子了,咱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老李一阵诧异,眼睛瞪大了看着程怀亮,怎么到了最后,全是大唐天子一身不是了呢?
老李手里的粥碗攥的更紧了,只要程家的杂碎,再有一句怨言,这碗粥,就会毫不犹豫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父皇……”
程怀亮蹬鼻子上脸,也不管老李同意不同意,一口一个爹先叫着在说,谁让自己现在没了程老流氓的依仗呢?谁让你老李是我未来老丈人呢?
驸马,这个词在被人眼里不屑一顾,七姓十家更是不屑一顾,也羞于和皇氏联姻,可程怀亮是熟读历史的穿越者,懂的老李的心思。
“说人话!”李世民捧在手里的粥碗攥的更加紧了。
“说实话,可以不揍我吗?”程怀亮很小心的向后躲闪,随后突然拜倒再地,“陛下,臣请父子对奏之礼。”
老李一阵懵逼,大唐是讲规矩的地方,奏对是君臣奏对,可不是父子奏对,你一个女婿……
不对,老李很快想到了关键:这混蛋实在骂他!
老李的脚丫子一下子抬起来,作势就要踢死程怀亮,谁知道,门外内侍又推门进来,对着老李施礼,“陛下,怀仁县公、工部尚书在殿外求见。”
“宣。”老李怒吼连连,怀仁县公二人来了,也算是程怀亮逃过一劫。
朝廷重臣进谏,程怀亮很小心得问老李,“陛下,臣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站在那,敢动一下,老子弄死你。”老李咬牙切齿,偏偏拿程怀亮没辙。
怀仁县公郭怀仁和工部尚书闫立德进门之后,双双行礼,二人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程怀亮,都不认识。
让老郭很奇怪的是,程怀亮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双眼里充斥着一股子崇拜……不不不,是膜拜,就像是在看两位圣人,双目放光。
老闫也感觉到不对劲儿,看看老郭又看看李世民,急忙问,“陛下,这位是……”
“被程知节逐出家门的小混蛋。”
老李说完,二人秒懂,这是坏事做尽名声一片狼藉的程怀亮了。
“郭伯伯、闫伯伯,小侄有礼了。”程怀亮抖了抖衣衫,十分正式十分恭敬的施了晚辈礼。
“老闫,程家人啥时候这么懂礼数了?”老郭很奇怪,就连李世民也很奇怪,程怀亮是不是吃错药了。
“满朝文武在小侄眼里都是垃圾。您二位不同,我爹常说,在大唐一心为公、一心为民,兢兢业业的就是二位叔伯,你们才是天下人臣应该学习的榜样。”
我勒个去!
老郭和老闫彻底惊为天人,上来就戴高帽?当着皇帝的面带高帽,几个意思?
程家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这么明目张胆的称颂别人,绝壁是有事相求。
二人对望一眼,决定不搭理程怀亮,和老李说起了正事儿。
“陛下,臣二人是来献宝的,大唐的春天要来了。”闫立德双眼微微有些湿,前朝积攒的家底都快吃没了,现在耕地少产量低,吃闲饭的人又多,老闫都为粮食操碎了心。
老李一连诧异,今天是什么情况?
先是程怀亮献礼,随后又是重臣献宝?
老李有点飘,这哪是大唐的春天来了?
分明是老李的春天来了,老李现在有种天高任鸟飞、海深任鱼跃的超爽感觉。
但老李必须要稳住,表面上也要波澜不惊,“爱卿,是何宝物?”
内侍,这时把曲辕犁抬了进来,就摆在老李面前。
老李排兵布阵是强项,可要说稿农耕……老李自己都鄙视自己,斜着眼睛瞄了一眼老郭,总是感觉老郭在寒蝉他。
“陛下,此物为犁,却与大唐现有的直犁不同,它适合多种地貌犁地,操作起来也十分简便,一头牛一个庄户,每天就可以犁地五亩以上。”
“等等,爱卿,朕看过农耕经,犁地需要两头牛两个人,每天只能犁地两亩,现在……”老李的神情变得激动起来,起身来到曲辕犁面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曲辕犁,双手攥在一起,几乎要捏出水来。
“陛下,臣与大司农卿郭大人实地操作过,犁头可以调节犁地深浅,适合多种作物。臣二人觉得此物应当立即普及。”
说完,一本奏折恭恭敬敬的呈交给李世民。
李世民看过之后,双目微红,大唐的荒地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有了这种犁……大唐粮食产量低的问题,就解决了大半。
老李激动的合上奏折,猛地一转头看向程怀亮,“两年时间太短了,一年,朕只给你一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