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入秋,外蒙草原北风卷地,白草尽折;
越南中南部则依旧是郁郁葱葱不见颓色,战争的硝烟已经蔓延到金兰湾。
阴霾的天空下装甲部队推进犹如汹涌海潮,就在罗卓因所部攻入泰国东北大门呵叻府的时候从海岸线攻城略地的邓丁山装甲部队和从波来古高原南下横穿抵达的孙连仲所部对金兰湾、邦美蜀发动攻击。
孙连仲和邓丁山的攻击就非速战速决沿路驰骋行军但缺乏重型装备罗卓英所部能比较。
战斗打响“风暴”多轨道自走火箭炮和远程重炮将整片的区域陷入到火海当中。
随着南宁之战结束,红河、广西方向大量越南精锐兵力的丧失和日军在东南亚空中力量的逐渐弱势,越南军队在重压下越来越趋于崩溃状态。
波来古到岘港一线越军还可以在局部区域内发动反击,随着战线的南移,汉华军、重庆军队越靠近西贡越军的反击越薄弱。
但一切都是表象,不代表强抵政府这个拥有超过00万兵力的政权已经轰然倒塌,越军的这种退后酝酿的也可能是如若印度半岛般的一幕,对手在为破釜沉舟一战而准备。
西贡及其外围就是决战之地方。
岘港及其以北区域;
一个谁都没有预料到的变数就在南方烽烟狼卷中随着一场暴风雨潜入开始无声润物的发展。
大量的重庆工作人员出现在岘港以及北部所有军队控制的区域,无数的宣传册开始被运输机投放在雨林覆盖但依旧有大量民众藏身的区域。
破败的城镇、农村开始重建,粮食也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区域。
食不果腹的民众抵挡不住粮食的诱惑,陆续从丛林中走出进入由重庆政府修缮的农村领取粮食,随后越来越多的民众加入,由本地民众当中被挑选的代表被重庆政工人员培训最后安排在地方政府工作。
奠边府雨林;
“混蛋,卑鄙的中国人”一名越军将官将手中的宣传册狠狠揉碎掷在地面。
白纸黑字的宣传册;
里面以文字的形式追溯了历史,阐明岘港以北区域在数百年前的归属,最后笔墨浓重的写到;
“欢迎回家”
岘港以及北部区域被重庆划入到了扩疆领土中。
柳州;
城市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充,汉华军国际市场的开辟和重庆政府的广泛参与让城市自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勃勃生机。
城市内还遗留有半年前战争的痕迹,但不影响这座城市活力。
河内机场的修建和南宁之战的结束让重庆完全的巩固了广西空域安全,除了源源不断的装甲车辆需要通过陆地运输,作战部队、物资全部由军方和民间成立的运输飞艇承担。
柳州到河内的上空每日都有大规模的飞艇编队遮云蔽日掠向西南。
别墅内越盟代表胡学览面色阴骘。
柳州的生机让胡学览感概,半年之前区域还是交战带,如今则开天辟地的重建,而半年之前未被战火染指的越南如今则是生灵涂炭。
让胡学览情绪波动的不是柳州的变化,而是从越南境内传来的无线电信息。
重庆政府大量发放传单,强势表态岘港以北的归属。
重庆的这种立场让等待和陈诚谈判的胡学览感觉到被羞辱,内心的表里两侧也被狠狠的撕裂。
那是一种被重庆政府趁火打劫的耻辱。
胡学览却没有想过首先落井下石的是越军。
汉华军、重庆军队压迫向金兰湾,越南国内反强柢政权终于开始频繁的和重庆、汉华军联系,试图建立合作关系联手推翻强柢政府。
可以和中亚细亚诸国保持深度合作关系的汉华军对越盟抛投过来的橄榄枝完全的不屑一顾。
文建阳、高传辉对越南是真没有好感。
在汉华军身上吃到闭门羹,越盟转而开始向重庆政府接触。
越盟和汉华军、重庆的接触不算早,主要还是归根与强柢政府的狗急跳墙。
河内局势失控时强柢政府就对越南境内各种活跃的地下势力展开了血腥的镇压,在梅机关配合下完全就是枉死三千不放过一人的严酷。
这种大清洗文建阳早就通过重明鸟传达的信息获知,文建阳才不会调动重明鸟或者特种部队去营救什么的,对于日军对东南亚地下势力的清扫,文建阳乐见。有思想有信仰的全部对对手铲除,剩下的就是便于控制的。这是文建阳的观点。
越盟势力极短时间内被削弱,逼迫转而活动向广西。
重庆并没有抵制越盟在广西的生存,但越盟的一举一动都在军统的监控当中。
孙连仲大军南下,抵达广西的胡学览开始尝试和重庆洽谈。
重庆授意陈诚全权代表。
柳州西南军区指挥部;
陈诚静静的聆听着负责监控胡学览的军统唐纵汇报。
唐纵言落陈诚开口:“从汉华军出现,很多事情就被潜默移化的改变产生实质性影响,这是一种迥然不同与历史的改变,外交真正意义的和国家利益关联在一起,是实质性的而不是以往徒有其表。历史中做观中心,要的是名,放弃的是利,现在看重的利,放下的是名,简单一点就不会再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一幕出现,越盟洽谈是迟早的事情,不仅仅是越盟,以后可能还会出现缅盟、泰盟之类的组织来洽谈。谈可以,国家要得到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协助复国,数十万的士兵血染在沙场换取的只是渔翁得利,他们之前在做什么!有一个道理如今算是明白,国疆不是谈出来的。”
“文将军曾在汉武军事大学提出了一个发人深思的理论,国防安全,衍生思维,古代的国防安全注重的是国体利益,汉华军观点强调的安全,国防安全也不是所谓的由藩属国维护,是要用碾轮一样国家力量捍卫,中国以前是越南宗主国,越军在日本的支持下攻入了西南,高丽国历史中也接受中国册封,如今也成为日本的附庸出兵东北,这样的藩属国不要也罢。
以前是恩威并施,恩是不遗余力的物资援助,但别人不一定会记恩,当没有威的时候就露出了獠牙狠狠的撕咬一口。所以文将军的观点很好,打痛、打趴下、打得永远没有站立的能力,打的想起战争民众、士兵会从骨子里面寒颤,这种效果比所谓的藩属更加有效。谈可以,摆出条件,即出不起军资,又没有军队,士兵阵亡的抚恤都要军事委员会承担,你拿什么和我谈,想三寸之舌来复国,痴心妄想,历史已经在改写,我们需要精准的丈量人心,厘定规矩,老了的习惯和规定不合用了,就把它斩断,用新的规定为国家谋取利益。”
言落陈诚正色:“加里曼丹岛、苏拉威西岛被汉华军控制,虽然目前最终的走向不得而知,但汉华军绝对不会打完了该撤的撤,该交的交,南洋群岛汉华军定然会插入一个钉子,让周边诸国日后被牢牢的钉在其中,要学习汉华军这种气魄。”
唐纵点头,若有所思!
6小时之后会谈室;
胡学览和陈诚对向坐在一起;
委婉、恭维、含沙射影,最后胡学览道出目的:“越盟希望联手汉华军推翻强柢政府,国家独立,越盟愿同汉华军达成全方位的战略合作关系”
陈诚的直接让胡学览无法适从;
“越盟被强柢政府镇压追杀,国内无处安身,出于这个现实考虑,可以给越盟在广西甚至是我军所控制红河区域安身场所,至于说联手推翻强柢政府,个人觉得越盟解决了生存问题再去思考这个提议更为实际。战略合作关系是不是意味着我军要协助越盟建立军事武装力量,给予物资援助,发展经济,日本人的大东亚共荣我军是学不会,所以自己的边境自己守,丢失的东西自己拿”
陈诚一开口就堵死了胡学览何种迂回洽谈策略。
僵死的气氛中胡学览抛出底线:“越盟建立的政权可以恢复历史中重庆宗主国的身份”
陈诚笑:“恢复历史中宗主国身份?我觉得谈历史很对,明鉴人心,可以矫枉又不会过正,历史中好像越南中北部区域都属于中国领土,部队,不是好像,是绝对肯定”
稍微的控制节奏陈诚再度开口:“我赞成双方先谈谈历史”
柳州的谈判还继续,越南岘港中南部区域的变化也在深入。
就在白崇禧、薛岳大军相续进入红河平原的前后一个月时间内过百万柢政府民众先后的进入到重庆政府修缮的新农村当中。
过程的走向原没有想象的复杂,强柢政府在红河平原烧粮行动崩塌了民众的信任的基础,相对于强柢政府,重庆在红河平原的带来的改变更加醒目。
对于绝大多数在战争中已经失去男性的家庭而言重庆军队首先不会强行征兵,区域内的治安稳定,关键是有地、有粮、有衣、有房舍。
这些都是民众生存的基础,随着白崇禧的进入,区域内重庆政府官员开始按照白崇禧早年在鄂湘两地所实施的土地政策和对汉华军土地政策的学习积累,开始大刀阔斧变革。
不愿走出山林的民众在白崇禧、薛岳百万大军进入红河后随着两方向的推进被驱赶向缅甸、越南南部,绝大多数的民众则接受了现实,随之而来就是大量进入山林越军的藏匿信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