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已晚,整个9集团军、集团军后翼部队前脚撤出黄家台,接受全线追击命令的日军师团便自左右两翼及中路山崩海啸而来,59军首当其冲遭受到被朱赤戏弄一日恼羞成怒,怒火积恶,执意决战的第六师团6旅团。
预备师典型的特征就是群效作用突出,如果有人振臂一呼嗜血抗击则群情激奋战力彪悍,如果有人临阵脱逃则同样一触就溃,而郑万亮则恰好充当了一触即溃的引领角色。整个8师一半的兵力在郑万亮带动下早就撤出阵地,导致日军炮火落地8师便像倒卷潮水一样败逃,180师000兵力独自面对摧山毁岳而来的6旅团。
被朱赤声东击西戏弄一日,又在自己毫无防范中再次上演回马一枪的好戏击溃师团防线营救国军集团军跳出包围圈,6旅团柚原完藏少将是带着一种和朱赤你死我亡的决战怨戾之情攻击而来。
6旅团重炮联队105口径加农炮首当其冲便砸在180师防御阵地。
翻腾的火光,漫卷的浓烟,一声接一声的巨大爆炸在地面肆意爆响,整个地面都在痉挛中摇摆的颤抖,浓烈的硝烟中是迸溅而起漫天飞舞的猩红血块,空气一瞬间就成为硝烟和血腥和粘合体,死亡的弹片和高温高能冲击波分分秒秒都在撕裂着陷入混乱的180师官兵。
“师座,郑旅长带领全旅临阵脱逃,8师已经溃败”烟雾弥漫中副官赤目猩红的对180师师长李曾志汇报道。
“什么?特麽的,老子要毙了郑万亮”李曾志咆哮道。
“电报司令,坚守反击,后撤一步格杀勿论”李曾志愤怒下达决死令。
“是”副官声调中充满了悲腔。
重炮砸落在180师阵地之时三旅18团刚刚集结。
重炮声响,朱赤立刻改变策略,大口径火炮铺天盖地轰砸之下就是三旅整个压上也无济于事。
“命令180师立刻撤离阵地”朱赤下达命令。
“旅长……”袁善良大急。
朱赤目光如炬,“180师无力固守,后背暴露余人,防御作战等同自焚,日军左路师团突破180阵地定当自黄家台追击、9集团军,放日军到黄家台反冲锋作战,打乱阵脚争取时间随后乘乱抽身,执行命令”
“是”袁善良低吼道。
袁善良情绪有一种炸裂的膨胀,当初在安庆自己和腾君毅、卢光荣就是被国军抛弃身陷重兵包围之中力竭而亡之际被文建阳和薛语嫣解救,如今原本严丝合缝的部署又因为国军的临阵脱逃而急转直下,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180师师长李曾志想到了无数种汉华军指挥官咆哮指责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右翼的电文尽然是汉华军指挥官命令180师后撤汉华军掩护。
李曾志脸色由黑到白由白变红由红化为一脸的悲壮澎湃。
为何汉华军会百战百胜,为何国军会在关键时刻后续乏力前后脱节,撇开武器、单兵素养、战术运用所有外在因素,仅仅是这种不抛不舍危难与共的情怀又有谁不会肝脑涂地,将官气凛天下士兵又怎么会贪生逃念。
这就是国军和汉华军的差距,一支有心无神的军队和一直神形兼备的部队差距。
“回电,服从后撤安排,请求加入汉华军共赴生死”李曾志壮怀说道。
“是”副官同样心潮澎湃。
张自忠接收到李曾志电文火冒三丈,郑万亮临阵脱逃,180师不战而败,汉华军解救集团军自己反倒让汉华军陷入决死之境,如果朱赤有何等差池,、9集团军有何等面目撤入南瓜店自己又有何脸面会见文建阳。
“命令55军随同回援朱旅长,其余各部原计划前行”张自忠拔枪欲带队回援。
冯治安有同样心思,8师将整个集团军在汉华军士兵眼中背负上一种不仁不义贪生怕死的枷锁,更有可能导致文建阳原本天衣无缝的部署产生一个漏沙的破绽。
“司令,南瓜店伏击事大,大事为先,您前行,我带队回援”冯治安劝阻。
张自忠义气,但不意气用事,冯治安一句伏击事大,大事为先立刻让张自忠承受到孰重孰轻的职责。
诚恳看着冯治安道:“不能让壮士心寒、天下心寒”
“明白”冯治安铿锵说道。
李曾志和朱赤汇合一处心安却遂即心惊,没想到朱赤尽然要反冲锋!
非常人之思维亦非常人之胆识,一颗虎胆一身钢骨。
朱赤决定超出李曾志所想同样超出一马当先首当其冲而来的9师团和6旅团村上启作中将及柚原完藏少将所想,左右兵力到达黄家台三旅三个轻炮营便火力全开急速炮射覆盖轰击。
论炮火的摧毁性和杀伤力,三旅三个轻炮营无法媲美拥有重炮联队的6旅团和9师团,但如若比较火炮密集度,三个轻炮营近100门火炮丝毫不遑多让日军追击部队,天空骤然就被高速飞行的炮弹音鸣声湮没,滚雷般的爆炸练成一线,百万计炸裂的金属碎片在冲击波催动下自地面拉出一道道血雾,地面所有的一切都在颤抖、碎裂,近600多名日军士兵在呼啸炸开层层叠叠弹片中转瞬间成为一块块猩红零散的血肉。
紧随着炸点朱赤带领的三旅兵力和180师000多兵力冲入9师团、6旅团攻击队列中。
所有人都明白眼前一幕导致的诱因,整个攻击部队悲愤的像一头因为重创而恐怖,恐怖而咆哮的巨兽,声势震天的喊杀声更像是一种悲鸣,粗壮的悲鸣,荡出欲爆的气息和决勇。
装备大量南部冲锋枪的6旅团和同样装备无数计汤姆逊冲锋枪的三旅终于碰撞在一起,一门心思寻仇的柚原完藏和睥睨天下的朱赤对面交锋,双方自动武器高速射击的金属弹流横扫席卷,无数电焊弧光般的耀眼弹流劈头盖脑在两军攻击队列中纵横穿梭,浓烈的硫磺味和血腥气骤然爆发,冲在最前面的双方士兵全部在泼风滚雨般的弹幕中被射杀的拦腰斩断。
事实证明了180师国军士兵的悍勇无畏,在三旅士兵剽锐的刺激下国军士兵个个是舍生忘死浴血奋战,士气盛,兵可战,在炮营不遗余力攻击下潮水一样追击的日军士兵就像碰撞到一堵河坝被碰撞而回。
李曾志和国军士兵都未曾料想到尽然能压制日军冲锋!
回潮一样9师团、6旅团先头部队被冲散打垮。
“组建防线,撤”朱赤审时度势指挥道。
李曾志叹服朱赤指挥能力和判断能力,8师崩溃,汉华军后翼洞开,日军攻克阵地士气如潮,如果阵地阻击,时间无暇不说仓惶构建阵地根本无力抵御泰山压顶而来的日军兵力,朱赤反其道为之,用更为猛烈的火力和士气回击日军追击部队消磨日军气焰,随后固防稳妥御敌,至刚至柔驭兵无双,由衷的叹服,自付自己即便是看透日军兵盛的反制手段也无朱赤般致死地而后生的魄力。
冯治安55军尚未到达黄家台便看到后撤而来的180师。
冯治安大惊,探问原委适才知道李曾志是领命后撤,李曾志真不在乎自己师长军衔被汉华军旅长军衔的朱赤指挥调遣,衡量比较,李曾志自认自己在汉华军充其量也就是团长的指挥能力营长的胆识。
敬畏的扫视一眼身后,李曾志自内而外对冯治安说道:“一战认知,终生受益,和汉华军并肩作战,军人之荣幸梦想。”
只有朱赤内心在叹惜,因为8师的不战而退,自己迫不得已采用几乎自残的极端方式压制住盛气的日军部队,近1000多名士兵在短短0分钟的短兵相接的阵亡,远超出自己袭击日军重炮旅团和战车师团的所有战损,原本一切都可以避免但因为8师一切又无可避免。
“郑万亮,必将以你头颅祭奠我三旅黄家台烈士英魂”朱赤怒目咒誓。
武汉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内西尾寿造和板垣征四郎同样被纷至沓来的一则则惊变消息扰乱固有的思绪。
首先是信阳8师团遭受到外围汉华军伏击部队袭击,师团长荒木真夫中将身受重伤,师团物资损毁严重,其次是宜城9师团、第六师团包围圈被汉华军袭击打开缺口围困数日的支那国军部队脱困而出,两则消息又将原本稳定的鄂界战事搅动的一池波澜。
零式战斗机的投入让一直以来被汉华军空军压制的西尾寿造长吁口气,根据宜城方向空战反馈,虽然最终依旧是汉华军空军获胜,但空战战绩却是帝国飞行团对垒汉华军空军以来最佳,所以西尾寿造相信这种优势很快会此消彼长被帝国夺回,以帝国庞大的生产能力,源源不断的新式战机和机动性能突出的战车会投入到中国战场,没有自己的生产能力注定无法持久消耗作战,在西尾寿造眼中,局势又趋于向有利帝国方向并成定形,但信阳和宜城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搅动了这种定形。
板垣征四郎推断出一个可能,一直藏匿游击的宜城汉华军一反常态的发动攻击自外围攻破帝国封锁线接引国军部队撤离很可能源自于白日零式战机的出现,零式首先在性能上打破了汉华军新式战机对空域的主宰,汉华军自然知道自己白日的胜利建立在数量之上,而这种数量优势很快会丧失殆尽,所以汉华军选择尚能掌控制空权的时候掩护国军突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