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割腕的顾瑾瑜在病房里睁着眼睛等到天亮,最终也只等来了主任带着一群医生进来巡房。
周一主任都要巡病房,而主任身边是主治医生,主治医生后面站着的是实习医生。
顾瑾瑜现在算是臭名昭著了,她在这个医院住院,医院里所有的医生护士包括保洁员都认识她。
只不过医生和护士也还是有职业操守的,背地里自然免不了会议论她,但当着她的面,也还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顾瑾瑜昨晚割腕闹腾得有些厉害,所以这一层的医生护士都知道她自杀的事情,然后一整晚又没有等来王俊荣或者易云深。
顾瑾瑜小腿骨折是被石膏封住的,因为不严重,主任只是根据头天的拍片看了看情况,然后询问她手腕伤口痛不痛的问题。
顾瑾瑜一直默不作声,即使医生问也没有回答,主任倒也知趣,简单的叮嘱了几句便带着一群医生走了出去。
其实医生走出去后即刻就进了隔壁病房,但有医生在交流,顾瑾瑜听不清那些医生在说什么,就认定那些人是在议论她。
是啊,看她多丢脸,那么多的丑闻,还是鲜照门的女主角,和易云深订过婚,然后易云深宁可娶她当时声名狼藉的妹妹也不肯娶她。
后来和王俊荣在一起,怀了孩子也订婚了,结果却落得个孩子没保住婚约也没保住,然后还落到声名狼藉的下场。
昨晚要死不活的在那闹自杀,结果却是闹的大笑话,死又没死,而之前的两任未婚夫一任都没有来。
偏偏,门外的护士还在那有说有笑的,她听不清人家在说什么,但她却肯定这些人在说她,在嘲讽她。
“嗯——”顾瑾瑜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狠狠的朝门口砸去。
恰好有人推门进来,于是这个水杯就准确的砸在来人的胸口上,然后又跌倒地板上摔成了碎片。
王俊荣没想到自己这走进病房迎面就丢过来一个水杯,然后在他脚跟前碎成碎片,他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了下去。
“顾瑾瑜,一大早的,你又在发哪门子的疯?”王俊荣阴沉着脸质问着。
顾瑾瑜也吓了一大跳,赶紧坐直身子,看着站在那的王俊荣,小心翼翼的喊着:“俊荣,你过来了?”
“奶奶来电话,说你妈,不,是你继母去我家门口要钱,弄得不明真相的人以为我没给你分手费似的。”
王俊荣阴沉着脸看着顾瑾瑜:“还想要多少,说个数字,我现在就给你,以后不要再去我家门口闹事了。”
顾瑾瑜以为王俊荣来看她,多少也都是心疼她,想着她,毕竟俩人在一起几个月,而且孩子也都有了。
可谁知道,王俊荣开口说的就是钱,对于她打着石膏的小腿以及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腕,看都没多看一眼。
她割腕自杀的目的就是想把他和易云深引来,可现在他来了,却完全不关心她的生死,只想着她让他丢脸了。
“不说是吧?”王俊荣烦躁的道:“你跟易云深订婚然后解除婚约,易云深给你五百万分手费,你和我也是订婚解除婚约,我也给了你五百万。”
“当然,你可以说你还帮我怀了个孩子,而且孩子还流产了,所以这我得格外的赔偿你。”
“一百万,一百万买那个孩子,这可以了吧?”
王俊荣说完这话,掏出支票和笔来,到电视柜钱,拿着笔唰唰的几下,迅速的开了张一百万的支票出来。
王俊荣把支票签字盖章好放顾瑾瑜的床头,然后冷冷的道:“别嫌一百万少啊,我听说,当初你们顾家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丑闻推到安瑾年身上时,才给人安瑾年五十万,然后你们家还自己又找人去把那五十万给抢回来了呢。”
“所以,跟你们家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比起来,我王俊荣大方多了,一个流产掉的血球,我都掏一百万买了呢。”
听着王俊荣尖酸刻薄的话,顾瑾瑜只觉得特别的伤心难过,忍不住喊着:“王俊荣,那也是你的孩子!”
“谁知道是谁的孩子?”
王俊荣讥讽的接话:“就算是我的孩子,但那也是你那样肮脏不堪的肚子里怀出来的,你以为我稀罕?”
“你.......”顾瑾瑜气得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别在那觉得自己有多委屈了。”
王俊荣冷冷的说:“我要是在跟你发生关系前知道你那些丰富的历史,我连你的手指都不会碰一下,更别说跟你发生关系还怀孩子了。”
“好像说得你就有多干净似的。”
顾瑾瑜恼羞成怒的骂回去:“自己还不是一样,整天在外边流连花丛,早就脏得跟一坨屎一样了。”
“呵呵,那又怎么样呢?”
王俊荣不在乎的耸肩:“我是男人,你们女人只会在乎男人有没有钱,从来不在乎男人在她之前有几个女人。”
“所以,顾瑾瑜,你要浪要荡,得先把自己的性别搞清楚,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放荡的女人男人是喜欢,但那是在欢场中,没有男人喜欢娶一个放荡的女人来做老婆的。”
“我在跟你之后没有跟别的男人了。”
顾瑾瑜恼羞成怒的喊着:“那些历史,都是在认识易云深之前发生的,认识易云深之后,我就没有再交过别的男朋友了。”
“那关我什么事呢?”
王俊荣耸耸肩膀道:“总之你那多姿多彩的历史易云深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就这样!”
“好了,一百万给你了,从今以后不要再闹自杀,也不要再让你父母去我家门口闹,否则别怪我王俊荣不客气!”
王俊荣说完这句,转身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走出门口时脚步都没停滞一下,更别说回头看顾瑾瑜一眼了。
“啊——”顾瑾瑜抓起床头柜上的水壶,狠狠的砸在地板上,愤怒让她的面部看上去格外的狰狞扭曲,把刚到门口的护工都吓了一大跳。
扔完水壶后,原本坐着的顾瑾瑜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像个被人抽去灵魂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