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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盏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秦灼见他睁眼了,就起身将房间的窗帘都拉了起来,今天是个阴天,光线灰暗。

“我转了五百万给王律师。”他走到床边,强行拉过陆盏的手,说:“法院要求的赔偿金已经凑够了,王律师最后的工作是走好赔款的流程,这之后,我会给你找个更专业的律师团队,给你父亲争取改判无期。”

陆盏抿着苍白的嘴唇,眼中擒着无力的恨意,身体的疼痛使他无法忘记昨晚发生过什么,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秦灼抓得更紧。

“那是我出道以来攒的所有资金,全拿来帮你了陆盏!”秦灼将陆盏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小盏,我为你心动了四年,我倾尽所有人力物力帮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多看我一眼?”

陆盏颤着声骂道:“你...无耻!!”

“我帮你也叫无耻?我为你做到这个份上,还比不上你那些一夜蒸发的朋友?!陆盏,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要报警...我要告你强奸!!”

陆盏挣扎着要爬起来,然而才刚将上半身撑起,腰就仿佛被砍断了一般地疼。

秦灼沉着脸道:“你睡了将近一天,你身上的痕迹,车上的痕迹,这张床上的痕迹,我都清理干净了,警察只信证据,你没有证据,没人会信你...唔!!”

他还未说完,陆盏就抬手打了他一巴掌,秦灼不怒反笑:“软绵绵的,根本不疼。”

陆盏简直要被他气得双眼发黑,奈何他身上一丝多余的力气也无,光是这样用手支撑着身体都已经十分费力。

秦灼见他如此,起身拿了桌上的水果刀,他把刀交到陆盏手中:“你唯一的报复方式就是用这把刀捅死我。你这么恨我,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他抓着陆盏的手,逼他把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心口,深情道:“小盏,我得到了你,现在死在你手里,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故意抓着陆盏的手用力,刀尖就刺破了他胸口的薄睡衣,很快洇出了一圈血。

“你疯了?!”陆盏想收回手都做不到,他能察觉到刀尖真的在刺开皮肉:“你松手!!”

“你这么恨我,我也不活了。”

“我没想让你死!!”陆盏猛地用力,扬手将带血的刀扔远了,他忍着腰上的痛,从床边抽了两张纸巾,按在了秦灼出血的心口。

其实那里只是破了点皮,秦灼却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陆盏真以为他伤到了心脏,慌乱地要去找手机打120时,秦灼趁机抱住了他,陆盏被他推得后仰在枕头上,猝不及防又被亲了一口。

“.......”

“你骗我?!”

“事实证明,小盏不想我死,也就是不恨我了。”秦灼及时按住了陆盏要作乱的双手,柔声道:

“你不恨我,你就得爱我。”

“你这是强盗逻辑!!”

“我就是强盗,我来你这里盗走四年前被你偷走的心,为了算上利息,我决定把你这个人也收为己有,这个逻辑没有问题。”

“......”

“小盏,我把我大学四年的奋斗所得都给你了,只求你跟我在一起试试!”

陆盏看着这人认真专情的模样,倒真被他骗了几分真情过去,可昨晚的不堪历历在目:“我会把钱退给你。”

秦灼立即道:“退给我?我不接受!!”

“秦灼,外面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何必死磕在我身上?!”

“你还不懂吗?!”秦灼抓着他的肩膀大声道:“外面喜欢我的人那么多,但我只喜欢你一个!!”

“......”

“那笔钱已经在走法院流程了,你要退,就自己去跟法院的人谈,看看他们会不会因为你试图退掉赔偿款而把你这种行为视为玩弄规章制度!!到时候受害的还是你父亲!!”

他就是掐着陆盏的痛点戳,那效果极好,陆盏的眼眶立即就红了,也不知是委屈还是生气。

秦灼狠狠地亲他一口,道:“我不希望你拿父亲的命来跟我赌气。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

“我不要你还钱,也不要你欠我人情,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陆伯父二审改判无期,你就答应和我在一起,你试着喜欢我,爱我,可以吗?”

陆盏这些天四处奔走,求的无非就是父亲能活着,他坚信爸爸是被冤枉的,所以一定要他活着,以后才有翻案的可能,尽管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陆卫国的清白,但也许未来的某一天,证据会慢慢浮出水面,如果那时父亲已经不在人世,那便真是含冤而死。

陆盏的母亲在他三岁那年就生病离世了,陆卫国含辛茹苦地将他带大,这二十多年,陆卫国没有动过给陆盏找后妈的心思,陆盏知道,爸爸惦念过世的母亲,也知道,他是怕自己被后妈虐待。

陆盏的成长过程中虽然没有母亲的陪伴,但好在有爱他的父亲,他的童年还算快乐,生活上虽够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能保证丰衣足食。

陆盏完美遗传了父亲的建筑天分,在高中时,就和爸爸跑过工地,也是在高中那年,爸爸的事业终于顺利起来,很快就买了两套房。

陆盏在大学里的优异成绩有一大半要归功于父亲的基因和他的教导。

因此,工程事故发生后,无论旁人怎么非议陆卫国,陆盏也从没动摇过自己对父亲的信任,只为了父亲在入狱前与他说的那句:“爸爸是冤枉的,小盏。你得帮帮爸爸!我是冤枉的。”。

一审判决后的这几日,陆盏每每闭眼,脑海里便都是父亲这句沧桑无助的哀求,他说他是冤枉的。在一大堆证据前,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愿意信陆卫国的清白,但陆盏为了父亲的这句话,坚决地站在了世界的对面。

他想还父亲清白,他想替父亲翻、案,可一切都太艰难了,光是赔偿金这一关他都险些过不了。

秦灼给他指了一条生路,代价是他自己。

昨晚的羞辱和不堪折断了陆盏的傲骨,咄咄逼人的五百万终于压垮了陆盏的最后一丝坚持,他无路可走了。

“只要我爸爸活着,我就答应你。”

他的声音虚弱缥缈,秦灼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小盏,你再说一遍?”

“我答应你。”

这句话一落地,陆盏就被推入了万丈熔炉...

他在一片高热中清醒过来,目之所及,已经是五年后的家。

窗帘没有拉上,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一颗星星也没有,只挂着一轮残月。

陆盏抬起酸痛的手摸了摸额头,终于明白梦里为什么会掉入熔炉了。

他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视线才清晰些。

“...秦...灼...”

空荡荡的卧室,只有这一声虚弱的呼唤,可惜无人应答。

只有一只小猫在门口喵喵叫了一声。

陆盏见到了球球,才确信自己是真醒了,而不是在梦里,现在也不是五年前的那天早上。

左脸的疼痛使他记起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他和秦灼吵了一架,回到了家,那人连水都没喝一口,又出门了,不知去哪。

陆盏看了一眼时钟,原来已经十二点半。

他强撑着起床,打算去楼下找点退烧药来吃。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态,他整个人才刚落地站直,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球球在他眼里都分化出了好多替身,变成了“球球万花筒”。

陆盏失重之前,下意识地扶住了一个固体,等他稍微缓过来,才发现自己没有倒在地上,而是靠住了墙,勉强站稳了。

球球在他脚边窝着,似乎想给他一点温暖。

陆盏意识到自己高烧得很严重,靠自己一个人是不行了,这才想起打电话求助。

他先拨了秦灼的手机,三次,都是关机提醒。

陆盏知道他在气头上,是不会接自己电话的。

他心中实则也赌着气,不愿意再去求这人可怜自己。

单薄的通讯录里,第二个人就是苏孟,他的主治医生。

陆盏站了不过一会儿就累得腿脚发酸,只能靠着墙蹲下,又尽力拨通了苏孟的电话。

“嘟——”

在陆盏以为对方没把手机带在身边时,电话却忽然接通了。

他立即道:“苏医生么?我有点高烧...你可以来我家帮我看看吗?”

陆盏的嗓子干得要冒烟了,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要很耐心才能听懂,苏孟在电影院嘈杂的音乐中,更加听不清陆盏在说什么。

他其实只听出了这通电话是陆盏打的,并且对方在等自己回应。

至于陆盏说的什么话,苏孟已经不在意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秦灼,vip包间只有他们两个观众。

苏孟将手机换成右手拿,隐蔽地藏在两人中间,又挑了个收音的好角度。

而后戳了戳秦灼的手臂,秦灼的墨镜和帽子都摘下来了,他回头看了苏孟一眼,问怎么了,苏孟笑着说:“你这幅样子,特别适合接吻。”

秦灼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电影的音乐太响,这两人说话都下意识变得很大声。

这部电影是爱情片,定位的观众是年轻情侣,是捞、钱的粉丝向爱情电影,剧情虽然不怎么样,但配乐还算煽情,特别适合情侣之间约会观看。

秦灼是男主角,明天他还要去跑电影的第一场路演,今晚他陪着苏孟在看这一场首映。

这时,电影里刚好也演到了主角接吻的情节,音乐还是那种安静的轻音乐。

苏孟起身,主动骑在了秦灼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俯身吻住了他的双唇。

秦灼先是一楞,继而便享受起来。

音乐有多安静,他们的深吻就有多热烈。

陆盏呆愣在电话的另一头,他把所有内容都听得清清楚楚,包括这段缠绵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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