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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丫头,是你自己出来呢,还是让道爷亲手揪你出来?”
乾阳冷眼撇向用藤蔓把自己护得严严实实的徐炳燃。
后者并没开口,乾阳冷笑道:“既然不想出来,那就等道爷收了这些好处,再来收拾你!”
说完,乾阳上前扯开王鹏展的衣襟,从他胸口处拿到猩红钥匙。
这是学员死亡必掉的东西,能从中获得其生前储物空间内最多不超过20%的随机物品。
因为猩红钥匙的设定,学员之间才没那么容易和平共处。
“嗯?”
乾阳刚刚抓起王鹏展的猩红钥匙,忽有所觉,立即看向身侧。
就见徐炳燃操控一条灵巧如蛇的藤蔓,正卷向王五死亡掉落的黄金钥匙。
“你敢!”
乾阳怒喝一声,甩手打出一道火符。
见心思败露,徐炳燃并没收手,而是全力控制那条藤蔓缠住黄金钥匙。
在那条藤蔓被火符烧成灰烬之前,把黄金钥匙抛飞出来,被撤去护身的徐炳燃接入手中。
拿到钥匙,徐炳燃脸上带着难掩的激动,撒腿逃入来时的甬道。
乾阳怒极反笑:“徐丫头,本想着如果你识趣,就留你一命,看来还是道爷想多了呀!”
在去追杀徐炳燃之前,乾阳看了眼刑烈和关宁那失去血肉,只剩下皮囊的尸体。
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打出两道火符,对两具尸体进行灼烧。
时间上并不容许乾阳去翻二人的猩红钥匙,他直接追入甬道,同时频频怪笑。
“徐丫头,你可得跑快一点,不然被道爷抓住了,定要抽了你的精血和魂魄,将你活炼成新的分身血符!”
乾阳话音刚落下,突然眉头锁在了一起,急忙定住身形,回头看向石室。
“呵呵,说起来还要感谢那些黑甲虫呢,刚巧能掩盖致幻迷粉的香腻气味。”
徐炳燃拂了下长发,得意地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原来徐炳燃一直站在原地没动,而且也根本没去拿黄金钥匙,更没有逃出
石室。
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迷惑乾阳的幻象而已。
也怪当时情况紧急,乾阳并没多想,不过话说回来,徐炳燃的手段也是极其高明,那种层次的幻象,很容易让人中招。
冷汗顺着乾阳的脑门冒了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惊悚。
乾阳已经想明白了一切,尤其在刚进入这个世界没多久,在山林中遭遇食人花时的场景。
当时众人斩断偷袭而来的藤蔓,接着就嗅到一股甜腻的味道,也就是徐炳燃所说的致幻迷粉。
原来当时就是徐炳燃在暗中操作,结果后来见到的小王村幻象,就是那巨型食人花幻化而成。
结果还是乾阳开启了天眼,这才发现端倪,不然估计队伍当时就会出现减员。
而且在斩杀了巨型食人花后,本来还疑惑为何如此强悍的大家伙,死亡竟没能掉落钥匙,却被徐炳燃把问题推到了身为资深者的乾阳身上。
言谈中的意思是说乾阳身为资深者,那食人花在他面前显得过于弱势,所以死亡没能出货。
难怪当时她那么积极的解释,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手段!
这个徐炳燃,还真是无比歹毒,和王鹏展一样,从最初就开始算计众人。
乾阳绝望了,再看周围,目前身处的哪里是什么甬道,自己分明是在一株巨大食人花的……口中啊!
“呵呵,乾阳道长,你先前不是还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那你可知,在你这只小小的黄雀后面,一直还潜伏着一条美丽的毒蛇?”
徐炳燃说完,对乾阳招了招手,与此同时,那巨型食人花大口闭合,咕叽咕叽的咀嚼起来。
鲜血顺着食人花的齿缝喷溅,那种类似咀嚼脆骨的声音,简直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嘻嘻,大功告成!”
徐炳燃欢呼雀跃,哪怕牵动内伤也也并不在意。
可就在她伸手去拿黄金钥匙时,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背后袭来。
徐炳燃难以置信地慢慢低头看去,就见前胸突兀探出一只手,一只将自己身体刺得通透的手。
这只手皮肤
惨白毫无血色,指甲呈青紫色,是——僵尸!
这只手缓缓抽了回去,徐炳燃萎顿在地,艰难地回身看去。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身影,正站在徐炳燃身后,面色与洞穿自己身体的那只手同样的惨白毫无血色。
嗒、嗒、嗒……
甬道内,传来皮鞋接触地面石板的有条不紊的声音。
很快,一道身影从走了出来,顺带用一只手,仅仅是一只手,就抓断了自己食人花的花茎。
食人花迅速枯萎,徐炳燃这才看清后面那人的样子。
身穿一身崭新的休闲西装,面色白皙,嘴角挂着轻笑,眼神却平静的宛如一潭死水。
“邢烈,是你!”
徐炳燃从齿缝中挤出这个名字,接着看向被无数黑甲虫啃噬成皮囊,又被乾阳一把火烧成焦炭的尸体。
徐炳燃有些明悟,原来,那只不过是一具傀儡而已。
原来所有人都被算计了,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一种名为‘心灰意冷’的情绪悄然滋生,徐炳燃仿佛从云端摔落,彻底的绝望了。
徐炳燃惨然一笑,失魂落魄地喃喃道:“蝉的后面,是性子急切的螳螂;螳螂身后,是自视甚高的雀;雀的身后,是自以为是的的蛇;可天上,还有一只俯瞰着的……鹰啊!”
“嗯,形容的也还算贴切。”
刑烈对徐炳燃投去一道笑容,控制一具僵尸跳蚤去乾阳破烂的尸体中翻找猩红钥匙。
“不过形容的虽然贴切,但并不完全。”
拿到乾阳的血腥钥匙后,刑烈用一块手绢擦干净上面的血迹,然后将其收回储物空间,同时缓步走进石室。
“其实在黑暗中,始终还有个猎人,她现在正瞄准你所谓的那只鹰呢。关小姐,我说的对吗?”
徐炳燃的瞳孔原本已经有些涣散,可听闻邢烈的话,目光不禁再次一凝,锁定在关宁被焚毁的尸体上。
难道说,一直以来都冷着脸,沉默寡言的关宁,隐藏的比刑烈还要深?
天呐,这都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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