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婳是他见过最为心服口服之人,若她能成为帝王,云国必兴。
“她喜欢游山玩水,恣意潇洒。”沈歆婳说得极轻,声音出奇的温柔,“皇后也好,暗影楼也罢,这帝王之位我也不感兴趣……”
“与她一处,甚好。”
龙影说不出话来,行了一礼后默默退下,不再多言。
只是他去看了看在膳房为沈歆婳捣鼓食物的顾南依,忍不住勾起一抹笑,“这算是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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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帝太过年幼,于是沈歆婳依旧把持朝政。
这宫里留下来的也没有多少人了,一时间还有些冷清。
沈歆婳忙着批阅奏折,顾南依便跑去看陈昭仪和皇子,小孩子还不会说话,被陈昭仪抱着咕咕唔唔的。
“她,不会再回来了吧?”陈昭仪逗着孩子,突然低声道,“一切都平定了,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可是她……”
“那,你要去看望她吗?”顾南依出着主意。
陈昭仪看了一眼孩子,沉默许久,“过些时日吧。”
顾南依不太懂陈昭仪与淑妃,她们似乎有点什么,但又似乎只是普通的姐妹之情。陈昭仪顾虑太多,而淑妃态度不明。
“我很羡慕你和娘娘。”陈昭仪叹了口气,“我还是怕……”
顾南依没有答话,她亲了一口幼帝的额头,笑嘻嘻的,“有什么可怕的,现在你是皇帝的母亲诶,以后就是太后。”
“那娘娘她……”
“我们在宫里会待到一切尘埃落定。”顾南依如是说。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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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千秋宴没有办,沈歆婳顾南依以及陈昭仪和夏枯草一同出了宫,回了沈府,吃了一餐饭。
沈煜又被催亲,他只是笑笑喝酒,也没多话。
沈老爷子苍老许多,在宴席上也不多话。
“爹,这不怨你的。”沈歆婳劝道。
沈老爷子摇摇头,老泪纵横。
沈夫人捂着嘴,“吃饭、吃饭……别说这些。”
沈歆婳叹了口气,便没再提。
夜里她们也没回宫,沈煜带着夏枯草去逛夜市,沈歆婳坐在院子里默不作声地饮酒。陈昭仪走过来,与她同坐,“好些时候没饮酒了。”
“知夏?”
“顾南依哄着呢。”陈昭仪低笑,“她不知如何劝你,便差遣我与你喝酒。”
“……嗯。”沈歆婳叹了口气,“萧羽知夏,孙羽夏。”
“……是啊。”陈昭仪叹了口气,“我总是怕,她在时怕她对我好,她走了怕她过得不好。”
“情一字,如何能躲?”
“是……但我总是想躲。”陈昭仪低着头,闷了一口酒,“只不过……如今悔了。”
“爹也后悔,他耿耿于怀,可是无用。”沈歆婳嗤笑一声,有些颓废,“空有武功,到头没改变什么……”
“不,你已经改变了很多。”
“嗯……也许。”沈歆婳低笑,突然起身回房。
陈昭仪看着沈歆婳去找顾南依,莞尔一笑,继续饮酒。
“酒,醉人也。”
“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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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八月末,沈将军与宋将军大破西戎,西戎首领俯首称臣,归降。
西戎再次成为榆城。
云国大胜而归。
军队归朝,每每经过城市,百姓街道欢迎,热情无比。
两位将军被封战神。
同年十月,沈将军辞官退隐。
沈将军与其妻故事流传于世,但凡听至最后,无人不叹惋。
……
沈歆婳将暗影楼楼主传位给疾风,专心朝政以及教导幼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