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成了,诱饵中的一环
宋轻被人引着,进入玄机阁中。
玄机阁机关严密,防备重重,是帝师学院的议事重地。
她进门去的时候,阁里站着不少人,可以说四大长老、八大大导师全都来了个齐全。
见她进来,宇文忌笑着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宋轻走过去,给众人行了礼。
明显可见青山长老扬了扬下巴,从鼻孔地冷哼了一声。
“既然院长已经决定了,那我等就先告辞了。”
说罢,拱了拱手,径直离开。
其它众人见状,也跟着离去。
平愚长老路过宋轻身边的时候,还冲着她点了点头。
宋轻满脸写着疑惑。
待到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走到宇文忌身边,问道:“您找我,什么事?”
宇文忌一抬手,就见面前一片空地上出现了一个机关阵法,阵法的光幕之中,躺着一个不算大的红漆木盒子。
“昨夜后山的动静,你都听见了吧?”
宋轻点头。
宇文忌努了努下巴:“就是因为这个东西。”
宋轻抬眸去看,却隔着盒子,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宇文忌倒也什么都不瞒着她,直接跟她说了:“里面是一本魔修邪典,名叫《化妖谱》,据说修炼方法异常血腥,残忍至极,绝非常人能够想象,但若是修炼到大乘境界,便可永生不老。”
永生不老,那是多大的诱惑?
争夺这本书的人,可想而知有多少。
帝师学院的先辈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从魔修手上得到这本邪典,但是无论刀砍、火烧、还是水淹,都没办法损坏丝毫,只能是用盒子装起来,用石柱阵镇压在后山。
宋轻一听《化妖谱》,心里就有了底。
《化妖谱》的纸张是灵鳄皮,是出了名的水火不侵。
上面刻字的墨用的是一种叫乌墨兽小家伙脑袋里的黑墨,他们的脑袋里有一小团黑色的东西,很少,但是沾染了以后这辈子就别想褪色了,很多古老的巫族甚至会用来纹纹身,终身都不会褪色的那种。
这用普通法子,能毁掉才怪了。
不过,宋轻奇怪地问:“好端端的,镇压法阵怎么会破?”
如果底下镇压着什么生灵,如当初小白被镇压一般,还可以说是挣扎反抗,冲破法阵。
可是那《化妖谱》再厉害也不过是一本书谱,怎么能够自己冲破法阵?
除非……
“有人在我们举行千门书海小测的时候,偷偷地潜入后山,毁掉了封印阵法。”宇文忌板着个脸,肃穆肃然地道。
宋轻闻言,缓缓眯起眼。
千门书海小测是规定了全学院的人都要参加的,而所有老师的注意力也定然会在这次比拼之上。
对方选在这个时候动手,不可谓选了个好时机。
“那既然对方毁掉了阵法,怎么没把这东西带走?”宋轻不禁有些疑问。/p
宇文忌哼了一声,声线里都带了几分得意。
“你觉得你师父,这六十年院长是白当的?”
他防范于未然,早就在那些封印法阵上加了额外禁制,所以千门书海小测都比完了,对方都还没有破开阵法。
而他发现阵法被动之后,一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边着人守株待兔,就等着看到底是谁动了这不该动的心思。
而结果自不用说,想从他手里把东西拿走,绝无可能!
宋轻沉吟了一下,又问:“那抓到人了吗?”
宇文忌一咳:“……”
这小丫头,当真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轻见自家师父脸色变了变,有些不解:“打草惊蛇,让人跑了?”
宇文忌面如寒霜,负责手,沉沉冷冷地道:“对方只派了几个试探的喽啰,并没有露出真面。要么是他们太过谨慎,要么……”
后半句,他没说完。
作为帝师学院的院长,他是极其不愿意看到那种局面的。
宋轻却听懂了:“你的意思是,帝师学院里,可能还有内奸?”
远远不止,他们之前铲除掉的那些。
宇文忌没回答,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将那装着《化妖谱》的盒子,郑重地交给宋轻:“这东西既已见世,想必觊觎它的人也会蜂拥而至。保险起见,必须将它重新封印。”
“嗯?”宋轻歪头。
所以叫她来,到底是要她做什么?
宇文忌拍了下她的肩膀,道:“等后山的石柱阵修补完毕,我会在你们去太虚境之前,举办一个封印仪式。到时候由你,我的首席大弟子,亲自将这东西,送到石柱封印阵中去。”
千门书海取得优异成绩的人,可以进太虚境学习一个月。
太虚境是芥子空间,里面的空间时间都是压缩在一块儿的,一个月的时间,于现实不过几个时辰。
而且太虚境里有很多连文议堂都没有的文献功法,是以前大能留下来的修炼秘境。
若有条件,在太虚境内修炼两三载,可能出来比别人学习二三十年还厉害。
而作为第一名的凤笃,到时候会在全校老师弟子面前,领着他们进去。
可现在宇文老头儿却在进太虚境前,搞了个封印仪式……
这是让她抢凤笃的风头?
怪不得方才青山长老他们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太对。
不过……
宋轻顿了顿,目光微抬,晃晃悠悠地瞄向了宇文忌。
这老头儿不会想得那么简单吧?
“你这是什么眼神?”
宇文忌可被这眼神看够了,之前被凤老三看,如今被这小丫头也看得差点气势矮了一截。
宋轻思绪一转,开口道:“这样做,表面是让我出风头,可是暗地里,却是给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机会吧?”
仿佛在扯着嗓门儿大声地告诉众人,东西我又要封印了,到底来不来拿的?
而且为什么换她来?/p
因为每一个大长老跟大导师作为代表站出来,都绝对会让人打退堂鼓,就达不到引蛇出洞的目的了。
她跟书,都成了诱饵中的一环。
老狐狸,好深的算计!
宇文忌微微笑着:“谁让,你是我的好徒儿呢?”
无法反驳。
宋轻抚摸着那红漆木盒,将东西重新放了回去。
“那我回去做准备了了。”
“做什么准备?”
“那么大的事,难道不该先去沐浴更衣,焚香静心?”
宇文忌一听这话,便知道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捋着胡须点头:“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