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拆台,拆得彻底一点
“这轻轻你就不知道了吧?一个好的炼药师,对一个家族的发展至关重要。”
丁思思坐直了身子,一板一眼地跟宋轻解释。
“很多修炼者卡在瓶颈可能一生都无法突破,而炼药师炼制的一些丹药,却有破阶开元、提升修为的功效。”
“有些家底雄厚的人家,就算是子孙后代资历平平,也可以用丹药堆砌修为。大把大把的灵丹仙草砸下去,就算是傻子也给提升到三四品啊!”
“哪像咱们,修炼到什么地步,完全是听天由命,你说气不气?”
宋轻瞧着丁思思目光灼灼望着自己的样子,附和地点头:“气。”
“可不是嘛!”丁思思一拍大腿,道,“陈家现在还没一个拿得出手的炼药师,而市场上一颗三品炼药师炼制的普通增益丹就得上百两,破阶丹药更是炒到了天价去。”
“最关键的是,你有钱还没处买啊!”
说着一顿,又看向宋轻。
宋轻已经很懂流程了,配合地道:“为什么没处买?”
丁思思道:“因为一个炼药师想要提升品级,需得砸下大把大把的炼制材料,而很多炼制丹药的灵花仙草都长在妖兽出没、悬崖峭壁等危险的地方。单凭一己之力,想要成为一个好的炼药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这五洲大陆上叫得出名号的炼药师,无一不是被大家族大宗门供养着的。”
“他们炼制的丹药肯定优先供给家族宗门的子弟,哪有多余的卖给你?”
宋轻露出一脸恍然的表情。
下一秒,她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淡神色:“我可以睡了么?”
丁思思瞧着宋轻努力配合自己的样子,硬生生地憋着才没笑。
“等等,拿个东西给你,你再睡。”
她从马车边上的小抽屉里取了个首饰盒出来,递到了宋轻手里。
宋轻疑惑地打开,见里面有根羊脂白玉的素簪:“这是?”
丁思思豪气一摆手:“给你的。来而不往非礼也,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收着就是了。”
说完不禁有些小忐忑。
这簪子是她娘亲的陪嫁簪子,她本来不打算拿这个的。
不过她娘亲说了,做人最重要的是光明磊落、知恩图报。
人家也没义务对她好,既然对她好,那肯定是拿她当好朋友的。
那这真情实感的价值,又怎会是一只簪子就能衡量的呢?
宋轻看了一眼,郑重收好:“我很喜欢。”
丁思思顿时松了口气,笑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你睡吧,我不吵你了,到了地儿再叫你。”
“好。”
……
云西山的山脚下,难得热闹。
先行一步的明山学子一个个都换上了常服,打扮得英俊潇洒、花枝招展的。
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笑闹成一团。
而在人群之中,宋玉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
她本就长得出众,今日更是穿了一身极是衬人的翠色水雾百褶裙,外面披着一件淡烟色的薄纱外衣,头上珠翠明亮,轻轻摇晃。/p
美目朱唇,娉婷而立。
顿时就引来不少男子爱慕的眼光。
一众女子围在她的周围,也是艳羡不已。
“宋玉师姐,你这衣裳是什么料子啊?瞧着真好看!”
“是啊是啊,你是在哪儿买的啊,我也想买一套。”
“得了吧,瞧着就知道不便宜,你买得起?”
“少瞧不起人了,一件衣裳还能买不起?”
陈梦璇嗤笑道:“你还真不一定买得起。知道这什么料子么?薄烟纱,一尺就得十几两银子!”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一尺十几两,一件衣裳不得两三百两银子去了?
“这么贵啊……”有人羡慕地伸手,摸了摸宋玉的袖子。
宋玉暗暗蹙了蹙眉,不耐烦地抽了出来。
陈梦璇也见到了,不客气地道:“你可别乱碰,碰坏了你赔得起么?”
这话说得叫人不服气起来:“不就两三百两么?有什么赔不起的?”
能考上明山学院的,多是有些家底的,要不然光是从小请先生启蒙这一项,就是个大开支了。
普通人连饭都吃不上,更何况读书呢?
陈梦璇嘲讽道:“这料子可是九龙城的华裳轩专卖的,只卖九龙城的高门大户,你以为有几两银子,想买就能买的?”
那女子被讥得面红耳赤难堪至极,跺了跺脚,悲愤地灰溜溜离开了。
宋玉微笑着,嗔怪了陈梦璇一声:“梦璇你也是,何必吓唬人家?这料子是我表姨从九龙城送过来的,弄坏了就算了,家里也不是没有了。”
“宋玉你表姨对你可真好啊。”
“就是啊,真叫人羡慕。”
“听说九龙城里的家族,可全都是底蕴深厚的百年世家,不知玉儿你的表姨是出自……”
宋玉笑着道:“是大丰郑家。”
大丰郑家?
一旁,邱景州听着她们的谈话,想了会儿,没想起来那大丰郑家是哪户人家。
不过这东云洲的家族成千上万,他总不能全都记住的,倒也懒得纠结了。
张元凑过来,问他道:“宋玉那衣裳,真那么贵啊?”
邱景州嘴里叼着根草,不甚在意地道:“华裳轩的布料衣裳确实贵,我姐从九龙城回来的时候,也给我娘带了两匹,差不多是一千多两吧。”
“一千多两!”张元瞠目结舌。
“不过……”邱景州故意拖长了语调,“我姐也说了,华裳轩也有便宜的,最低等的薄烟纱,十几两一尺,这个只要是有点钱,谁都可以买。九龙城烂大街的料子,算不得什么稀奇货。”
也不是他故意针对宋玉,实在是那陈梦璇在那边上蹿下跳的,他看着碍眼。
他话音一落,四下里的声音也跟着全部消失了。
所有人全都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宋玉。
宋玉自然知道那些目光是什么意思,顿时心头仿佛被人掐了一下,脸上却还得维持笑容。
陈梦璇直接怒声道:“邱景州,你什么意思?”/p
邱景州一摊手:“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而已。”
“你就是故意拆台的!”
“拆台?”
邱景州听到这儿,到底没忍住笑了。
既然说他拆台,那他就拆得彻底一点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