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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执手共白头1(1 / 1)

在实验室待了一宿,也没人来打扰。

暂时没有设计的好点子的小夫郎觉得有点无聊。

倒是楼嘉不忍见他无聊,就说——

“既然没有新世界玩,那要不要去以前的世界看看?”她见他起了兴致,眼中有暖光闪过,“我曾经走过好几个世界,很大的遗憾就是没能陪你白头到老。我的宝贝,愿意跟我一起去弥补那些遗憾吗?”

“你……要去吗?”他抿了抿唇,显然也很期待。

看楼嘉肯定地点了头,他就拿出了自己的光板,挑挑选选,似乎很纠结应该去哪个世界,挠着小脑袋问她,“那去哪个世界啊?”

“嗯……从第一个开始吧。燕启和陆阳夏的世界?”

小夫郎盘腿坐在沙发上,撅了撅嘴,摇头,“那个世界是新手任务世界,不作为正式世界,不能重复进入了。”

“好,那就下一个世界。”

“苏然和方思文的世界么?”

“嗯。”

于是,两人就这么决定了。

进入了,曾经去过的那个世界。

……

方思文醒来的时候外头已又闻鸡鸣。

脑海中酒意混沌,连呼吸间都能嗅到那熏人的酒味。

她揉了揉额头,正欲起身,一娇俏男声忽地自身侧传来——

“方小姐……要起了么?”

这个声音……

方思文朝旁边看去,双眼迸发出从未有谁见过的狠绝。

被她看着的男人吓了一跳,心头委屈,那漂亮的双眼一睁一阖,晶莹的眼泪就从脸颊处滑了下来。

他轻声软语,试图激起他的一丝怜悯:“方小姐……”

方思文这一下被酒给弄懵的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了。

她从容不迫地下了床,里衣尚在,利落地穿好自己的外衫。待收拾妥当,她就欲要转身出门。

结果就在这时,床上光裸的男子赶紧扑了过来,浑身青紫地站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昨夜是我见方小姐独自喝醉了酒,才把小姐带来了飘香楼,小姐将我当做了方家主君,这才,呜,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的误会,明月不敢说自己毫无过错,只求小姐莫把明月看做那样下贱之人……”

这一番话说的楚楚动人。

可惜方思文不领情,只抬眼望着他那玲珑的身躯上的掐痕,目不转睛。

明月羞羞地捂住自己的下身,可怜又强撑着笑了出来,“这些痕迹……昨夜小姐将明月当做了方主君,实在热情孟浪……但今朝人已清醒,还请小姐,别,别再看了。”

方思文没什么兴趣地收回眼,薄凉地开口问他:“你觉得你哪一点同然儿像了?是千人骑身子还是万人枕的臂膀,又或者这张又老又丑的脸?”

明月倏地抬头,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玉林县大富商、那个传言最是温文尔雅的女人方思文嘴里说出来。

方思文看他震惊,转而轻蔑了勾唇笑了笑。暗地里算计她,还要她什么好脸色看。

他复又落泪,“我知小姐嫌弃明月在这飘香楼中接客,可都是为了生计,明月也……呜呜。小姐大抵是不会懂的吧。”

“不必同我说这么多了,要多少银子。”

明月一惊,“小姐这是何意?我与小姐一夜春情,不过是你情我愿……”

方思文揉了揉额头,实在不愿与他多说,“封住你的嘴,今日之事除了你我,再无旁人知道,你要多少银子。”

切莫说她没干过这事,明月身上的青紫一看也不是她的作为,若真的把明月当做了苏小然,恐怕是疼惜还来不及,怎么会如此孟浪?

她此刻脑袋有些疼,不欲与他多言,只想着先瞒下,待来日有了空闲,再把这想算计她的男人给处理了就是。

哪知明月知道她想这样了事,还不肯了,噗通一声就这么跪了下去,满脸泪痕,“奴不要银两,只求小姐能够赎了奴的身,那奴当牛做马也要愿意伺候小姐。”

方思文若是以往还会有些耐心,但此刻实在是疲于应付,冷声道:“既然你不要银两,那便如此吧。”

说完,她推门要走。

明月惊然,自己浑身□□,也不可能真的去追,连忙喊道:“小姐就不怕我将此事说出去?”

方思文回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可以说出去。若是敢,就试试看吧。”

威胁她,哼。

然后就留下了满脸呆滞的明月就这么大步离开了飘香楼。

天色还灰蒙着,大雪如鸿毛,飘飘扬扬地落了下来,仲冬的寒将她心中的烦躁微微冷却。

回府的路上也仔细地将刚入脑海里的回忆理顺了。

现在的时候约莫是在他离开这个世界后的三个月后。

新上任的县官乃是她的旧交沈文远的门生,年前中了进士,考来了探花,偏生不愿意进翰林,非要来这个穷乡僻壤历练当个小县官。

为的,就是方思文。

这新县令是极其敬重方思文的。

故而在仲寒之时,就把方思文请来了府中。

好一番酩酊大醉。

方思文喝得烂醉如泥,又信了她的安排,于是就歇在了县令府上。

可谁知……

呵,这一转眼醒过来就跑到飘香楼里那花魁的床上去了?

花魁明月……

原剧情中那位害得苏然妻离子亡的男人。

当年她做任务时还没有这位花魁什么事,只是没想到,如今□□年都过去了,明月却在这个时候找上了她的不痛快。

方思文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

就说她好端端在县令府,莫名地出现在了飘香楼,这事就不一般。明月一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能将她从县令府里带出来不成?

方思文深吸口气。

再抬眸时,已经到了方宅门口。

守门的侍卫打着哈欠,随意地瞥了眼大街上的人,不期然地看见了石狮子旁的女人,顿时大惊,“主子,天这样冷,您怎么就穿这点……”

另一人也赶紧迎了过去,“是啊,您不是去县令府了麽,怎么都不招个轿子回来?”

方思文摆了摆手,哪儿有那样娇气。

“主君醒了么?”率先问的,当然还是她金贵金贵的小夫郎。

侍卫们摇摇头,“没看阿雪出来走动,应当还未起的。”

方思文颔首,“命人给我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解酒的汤也做一些。”

“是。”

她们只当方思文是冷了,便赶紧遵命去了。

方思文信步走进方府,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令她心头一紧。

当年未能与小夫郎白头偕老是她的遗憾之一。

而现在……

总算能亲眼瞧见他脸蛋不复嫩滑,白发也已苍苍,却还偎在自己怀中唤她妻主的模样了吧。

方思文低声笑了笑。

罢了,还早。

还有好几十年呢。

……

等苏然睡醒的时候,方思文已经洗去一身酒气躺在他身边了。

一睁眼就能瞧见本不该在府中的妻主,苏然也有点欢喜,朝她怀中钻了钻。

这动静自然闹醒了方思文。

脑子里清明起来的时候,小夫郎已经伏在她身上,含着她的唇作弄了。

“这是干什么呢?一清早的,想要了?”

她声音沙哑,带着清晨特有的撩人的诱惑,伸出手掌,轻轻捏了捏他圆翘的屁股。

苏然眼睛一眨,似乎没听懂,等反应过来脸颊就有些羞红,“要什么要,才不是想要!”

赶紧从她身上爬下了,却又一不小心按上了那柔软的胸,吓得他不知所措地跌了过去,被方思文一拉,复又在她身上趴好。

苏然徐徐吐出一口气,忽地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打量她的神情。

方思文被小夫郎压着,反而餍足。见他胡乱地瞅着自己,勾唇道:“想什么呢?”

小呆瓜歪头,试探地问:“你还记得我吗?”

方思文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怕我又失忆么?原来你竟然是这样不信我的啊……”她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

可惜身上这人也十足了解她,不再吃她这一套,轻哼:“是呢,不信。”

“宝贝……”

听见熟悉的唤声,小夫郎才开心地弯了弯眸,笑了起来。

“这个世界不用做任务了,要好好陪着我才是。”他抬手捏她的鼻子,“知道么?”

“是。仅凭小夫郎的吩咐。”抓住那只爱作弄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咬了一下。

气氛霎时变得暧昧起来。

她的手伸探进那里衣。

“唔……”

声音低沉地在他耳尖出勾兑,“宝贝,还早呢,要不要?”

苏然脸颊通红,像一只被蒸熟的小虾子,倒也不腼腆,小手也往她腰上撩拨,眼中水光粼粼,“要……”

接着,便是一室春情,纵那屋外大雪纷飞,屋内仍纠缠缱绻。

……

直到日头已起,阿雪小声来唤,方思文才迷糊地抱着人醒了过来。

“宝贝,该起床了。”她在他耳廓处低语,又亲了亲他耷拉着不愿睁开的眼皮。

“嗯……”苏然在她下巴处轻轻蹭了蹭,“几时了?”

“约莫卯时了,今日不是说要去见见新铺子里招的工么?”

“嗯……”小夫郎打了个小呵欠,这才算是醒了过来,见身边的女人已经坐起身了,他微微一靠倒在她腿上,撅了撅嘴,“原以为再回来这里是来做你方家的主君让人伺候的,怎么一回来你就要我干活?”

方思文轻笑一声,“你还要人如何伺候,我的小祖宗唉……不去那就在家中待着,那些事我寻人去做就是。”

“那你呢?”他眼睛眨了眨。

“今日我还要去一趟县令府,还不得闲。”

“喔。那我还是去吧。”总归他自己在府里也无趣。苏然不甚满意地鼓起脸,像个孩子似的,要哄。

方思文也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俯身在他耳边笑道:“你在外头可不许这样的任性,方家主君贤良温柔,可不是这小气模样啊。”

苏然瞪她一眼,“我知道。”

苏然的性子乖巧,当初没有记忆才总是让这女人‘欺负’,现下他有记忆啦,可不会事事都顺她的意了。

方思文不知道他心里在暗自嘀咕着什么。

只是依照多年的习惯,拿来床边衣衫,一件一件地给他穿好。

待两人都拾掇好了,推门而望,窗外有皓雪皑皑,屋外地面已然撒上一层银白,方宅四院屋角石墩,都沾了团团雪白。

这一片场景,美得令人呼吸一窒。

比起屋外仲月寒冬,屋内仿佛初春乍到,一片暖热。

方思文也被这天气给吓了一跳,急忙关上透着冷风的门,要去寻一件裘袍给小夫郎披上。

刚转过身,那人就已经抱着狐毛大氅望着她笑了,“喏,披上。”

方思文先是一惊,随后笑叹一声,矮着身任由贤惠的小夫郎给把大氅披上。

瞧见他认真地给她系着胸前的带子,方思文没忍住亲了亲他的脸,“宝贝真乖。”

苏然挺了挺小胸脯,复又矜贵起来,“也不是只有你会宠着我,我……也宠着你。”

“好乖。”

“哼。”

等两人都穿好了御寒的衣衫,又唤来阿雪给端水洗漱之后,才各自出发去了不同的地方。

如今的方思文二十来岁,端的是温雅,方家酒坊在她手里越做越大,在整个县里都是极有名气的富商。

虽然贵气,但她若是走在街上,也时不时会有人同她打招呼。

街坊邻里,都不甚在意那身份高低。

毕竟方思文和苏然两人从小都是这些叔叔伯伯看着长大的。

一路寒暄着到了县令府上。

小厮见了她还愣了一场,说:“方掌柜的,您昨夜没有歇在府上吗?”

这……几时出去的啊?

方思文心中有数,笑道:“昨夜酒醒后忽觉没了夫郎在侧,难以入眠,便兀自回去了。”

小厮连忙笑着应和:“掌柜的待夫郎真是情深一片。”

方思文被她迎进府里,沿着回廊慢慢走。

小厮在她身前领路,“掌柜的今日来府上来得有些早了,大人清早就去了衙门,怕是要黄昏后了才回府了。”

“嗯,我晓得,倒是昨日与吴大人共饮的司徒掌柜……?”

小厮闻言据实相告,“您说司徒掌柜啊,那位是京城那边的大酒商,咱们家老爷没来这玉林县之前,也是京城人士,故而与司徒掌柜有过几面之缘。也不知为何……据说是路过玉林县便来做客了。应当是呆不久的,方掌柜的若是要与那位做些生意,那婢子倒是可以领您过去。”

方思文摇摇头,“不必了,我今日铺子里还有些要事,不过是顺路来此拿我昨日弥留在此的些东西。”

“是这样啊。”

“你也去忙吧,我晓得路,只过去拿了便走了。”

小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跟着去。

总归方掌柜来府上也不是第一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吗,快了。这个世界……二胎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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