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从破庙的窗口倾泻进来,庙里一片银白。
溪风在墙角的一堆稻草上躺了下来想着他自己的心思。
他恨自己为什么是个男儿身,在他的意识里,男人就是悲剧的代名词,他们贱如蝼蚁。
一个男人倘若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女人,这个女人肯定夫侍成群,男人要整天向自己的妻主献媚邀宠,才能在众多的夫郎中脱颖而出,得到妻主的垂怜。
而且还不知道这份怜爱能持续多久,红颜未老恩先断,妻主的宠爱不长久,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失宠之后是被贬还是被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个男人倘若嫁给一个贫穷的女人,就像自己的爹爹嫁给娘一样,虽然没有了众多夫郎之间争宠的烦恼,可是这个男人也是他的妻主的出气筒。
妻主生活中的不顺心的事所带来的压力全部都发泄到了夫郎的身上。而一个男人为人夫郎的基本要求就是对妻主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男人们如此低声下气地活了上千年,没有一个男人敢说女人这样对男人太过分了。
女人们如此耀武扬威地活了上千年,没有一个女人认为女人这样对男人太过分了。
就连他的姐姐——一个一无所有、娶不起夫郎的穷乞丐——她也认为这一切是天经地义的,她虽然穷,但她是尊贵的女人。
溪风叹了一口气,上苍偏偏把我生成了卑微的男人,也就像一粒尘埃一样,在这个世间即使消逝了也留不下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