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到尽头的洞穴,距离她此时的距离大概五十米远处有一滩散发出恶臭的黏液,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唾液。
暗绿色的,缓慢着向洞口处散发,瞧着着实是令人恶心呕吐。
顾凌越看越觉得胃难受得厉害,不管她如何想压住那恶心,最终还是忍不住“呕,呕……”
今晚吃的东西悉数吐了出来,直至吐出胆汁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看着如此难受的顾凌,司卿宇嘴角微微地勾出一抹不易擦觉的笑,得逞地想道:“哼,我还以为你当真什么都不怕呢?”
这么吐了一通之后,顾凌只觉头昏眼花。这味道简直比死了八百年的豆浆味还难闻。
常年泡在实验室的她,为了辨别某种气味,刺激自己对气味的敏感度,闻不不少“尸体”腐烂的气味,但现在她可以打包票,即使那些气味的伤害值加起来也没哟这一个强。
这到底是什么鬼?顾凌百思不得其解,这么一想便想再次犯呕,扶着腰,浑身没力地站着。
心里在不断地哀嚎:“完犊子了,这人还没开始救,自己就先倒下了。”
恰在此时,司卿宇出其不意地咳了两声,“咳咳……”
顾凌惊疑地抬头,虚脱着问道:“你不觉得这里很臭?你确定这里有人?”
司卿宇煞有其事地解释道:“我闻习惯了,所以不觉有什么。”
顾凌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心里拔凉拔凉地想道:“闻习惯了,这都是什么人啊?这能都习惯了得了,她还以为他会有什么仙丹妙药来压住这恶心的气味呢。”
看着顾凌难受地直不起腰,司卿宇念着自己的二哥还在受着伤,虽说只是一个箭伤,但如此耽搁下去,必定是弊大于利,伸手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外表看起来十分破旧的小瓷瓶。
从中倒出一粒药丸,递给顾凌,淡淡道:“喏,你把这个放在鼻尖试试看。”
顾凌此时哪里还管这人为何会随身携带这种的东西,为何不在一开始便给她。
只觉得那药简直比长生不死的金丹还管用,只那么几秒,便顿时觉得心旷神怡,精神不振。
只是,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好似自己在哪里见过。
凝眉心事重重地想着,竟一时将此行的目的忘了,沉思在自己的回忆中不可自拔。
突然,眼前一亮,相关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能不熟悉吗?这不就是她当年给墨芝治疗她弟弟墨冥的药丸吗?
只是,这配方他怎么会有。
她记得当时给出去的是另一个配方,这个还是随着她穿越而来的,他怎么会有?
惊疑地看着司卿宇,方才想道谢的心情,顿时消失匿迹。
试探性地问道:“这药,你从哪买的?我闻着感觉挺好的,也想去购买一瓶。”
司卿宇毫不犹豫地开口、一点都不带迟疑地道:“要不是看在你来救我二哥的份上,我才不跟你说。这话我只跟你说,你别往外传。”
往前走一步,靠近顾凌,低声悄悄地续道:“我在家莱云阁买的,只是,这药不对外售,得有关系才买得到。”
看着顾凌好似十分感兴趣地样子,继续诱惑道:“你别看这瓷瓶不怎样,但是里面的东西好啊。你要是想买,我可以帮你跟那里的老板说说,帮你订购一瓶,就是,这跑腿费你得给我。”
顾凌听着这话,只觉得眼前人比傻子还傻子,要不是她的定性好,此时还欠缺点精神气,不想节外生枝,一定对着他大吼:“傻x,站在你面前的是莱云阁的掌门人,我要是要,需要你买?只是,她从未听说莱云阁有卖这东西,她从未给过任何人药方,这药是怎么来的呢?”
这么一想着,顾凌觉得此时的自己脑壳仁在“突突”地往外蹦。
突然,眼前一亮。
不,这药方她给过一人,双眼紧眯,难道是她?只是司卿宇为何又说这药是从莱云阁买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唉,算了,想不通便不想,先去救人再说。
看着到处是“唾液”,要她就这样毫无芥蒂、一点都不在意地走过去,对她这个有着严重洁癖的人来说,简直比要了她的老命还难受。
看着顾凌如此难为的神情,司卿宇终于选择了做一回陌上君子,只是,什么话从这人嘴里说出来都有一股极致轻挑的韵味。
只见,司卿宇特别善解人意地道:“要不,我今日就委屈自己一回,背你过去?”
顾凌如看个神经病一样看着此人,若是这人的语气好点,她说不定还真的答应了,毕竟她真的厌恶这玩意啊,她宁愿去解剖,也不愿触碰这玩意。
可是,人的潜能往往都是激发出来,掷地有声地大声道:“我、谢谢、你的好意,用不着。带路。”
说是叫他带路,只是在司卿宇还未反应过来时,已先一步转开他,面似平静地走在了前头。
看着地上那滩东西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顾凌一手拎紧手中的箱子,一手拿着药丸,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口鼻。
严丝合缝,企图不让一丝污浊的空气趁她不备时溜进她的鼻中,冲击着她胸腔。
近了,快近了,一步之遥。
只是,就在顾凌即将踩下去的时候,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扯住,往旁边一带,竟进入了别的通道。
明明是同一个洞口,两边的通道却大相径庭,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里的四周明亮无比,静静地听还能听到鸟叫声,偶间还有淡淡的花香味。
狐疑地看着司卿宇,声音十分冷,此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蠢活该被耍,下次她要是再做老好人,她就把自己给剁了。
两世为人,从来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
快步地走着,直到在又一拐角处,看见一人,身着黑布袍,嘴唇尚显苍白地坐在地上,血腥味极重。
以她多年的行医经验,不用看也知道此人伤得必定不清。
有这么一个耽误事的弟弟,不知是福还是祸。
顾凌强迫自己淡定下来,意有所指地问道:“就是他?”
这人她见过,此时她之所以能够站在这里,全是拜他所赐。若不是他授意,她今晚又如何经历如此糟心的一遭。
只是,这人是怎么回事,为何要眼神冰冷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