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杀的,我们怎么办呐?”美国人大叫着,仓皇失措,那猥琐的上等兵就忍不住哭泣起来了。哭声是会传染的,其他几个美国人也是眼泪汪汪,涕泪横流。中国人不杀战俘,这样不也是让他们去死吗?
这时,舱外射来了密集的子弹,把聚在舱门口或商议或哭泣的美国人打倒了一地,多好的目标,还聚在一起。急于复仇的美军飞行员哪里会放过,暴雨般的子弹立刻将机舱门打得稀烂,站在门前的那位老兄的脑瓜子都打飞了,雪白的脑浆混着鲜血淌了一地。
美军的上士站在人群最后,机舱最靠里的地方,只是一瞬间,面前的兄弟就倒了一地,他魂飞魄散,浑身筛糠,连忙向着驾驶舱爬去,后面跟着几个大兵,手足中弹,这时也用躯体蠕动着,像蛆虫一样地爬动,顽强的求生欲望驱使他们忍住伤痛,向机舱里爬去。再高一点,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飞机这时在剧烈地颠簸着,那时的飞机也有自动驾驶仪,但是显然仪器被打坏了,飞机在螺旋式地向下坠落。上士爬进了驾驶舱,一股凉风从破烂的窗玻璃里刮了进来,细小的冰晶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难受,但他们都顾不得了,手忙脚乱地再次操纵着轰炸机。
生死关头,这些美国人把自己的最大的本事都拿出来了,操纵着飞机向着海面飞去,采用超低空想要逃脱自己人的攻击。海浪卷起的老高,把飞机的前面都打得透湿。美国人惊得大汗淋漓,浑身透湿。
这几个美国人想要修理电台,向那些攻击的同胞呼叫,可是少了几个零件,怎么也修理不好,急的满头大汗,手足发颤。“别修了,你们快到舱门口去挥舞白布条,我们投降。”这话有些搞笑,向自己人投降。但他们却争先恐后地奔向了舱门口,只有上士在继续操纵飞机。
到了舱门口,他们手忙脚乱地脱着自己的白衬衫,就在这档口,又有几个美国人被打倒在地,谁知道他们在干嘛呢,赶到机舱门口做脱衣表演吗?终于那猥琐的上等兵脱下了白衬衫,其他几人都倒在血泊中了。
“喂——别打了,我们是自己人,我们投降。”他向着外面不断地挥手。只是伸出半张脸和一只手,外面的机枪声停下来了,外面的也看到了这白布条。
猥琐的男人暗暗地笑了,心说这下命保住了。他站出来,挺身向着外面大喊着:“我是美军上等兵博迪,请你们救我——”外面的战斗机只是停顿了一阵子,很快就再次发射密集的子弹,打得这机身上到处是弹孔,到处冒出了青烟。
“我的天哪,你们是瞎了眼吗?我都说了我是谁啊。啊——”他没说完,机枪子弹就打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的胸前打得全是弹孔,他丢下了白布条,紧紧捂住胸口,明白了美国人吃了大亏,就是投降也要杀的。
“我好糊涂啊——”他想不下去了,一头栽倒在地,一命呜呼。
“喂,后面发生什么事了?喂——”操纵轰炸机的上士向后叫道,哪有人再回答啊,那些挤到舱门口的都被杀光了。他将头伸进机舱,愕然发现一地的死尸,一个活口都没有了,吓得再次扭转头来,聚精会神地驾驶飞机。
他越是使尽浑身的解数操纵飞机,越是让美国人觉得这是中国人在拼命逃窜,越是穷追不舍,而林飞的那架飞机早就被打中油箱,轰然起火,冒着滚滚的浓烟,拖烟带火地一头扎进了大海,猛烈地爆炸了。
这声爆炸带来的火光在黑幕下非常的醒目,美军上士也看到了,吓得浑身哆嗦,手脚就不听使唤了,加上飞机受伤过重,越来越沉重,终于像老太太坐滑滑梯——一屁股溜进了大海,也跟着发生了爆炸。
“这家伙真难缠,难怪干掉了我们那么几架飞机。”美军的战斗机带着几分庆幸,几分欣喜,在上空盘旋了好一阵子,这才扬长而去,在他们的心里,躲在轰炸机上的中国特工早就跟着飞机一块下海喂鲨鱼了。
林飞他们当然不会喂鲨鱼,他们早有准备,黑暗中,他们跳进了大海,漂浮了没有多久,脚底就踏到了坚实的钢板,这是一直在附近巡游的梁红玉他们的潜艇搭救了他们。几个人从水里钻出来,浑身湿透了,在夜风中冻得浑身发抖。
娇小的杨柳青更是一把拉住了林飞的胳膊,随即将柔若无骨的身体贴在林飞的身上,嘴唇哆嗦着说道:“林飞,我冷——”大家都觉得寒冷,挑选出来的特工队战士应该是以一当十,身体素质不至于如此,林飞觉得不对。
他一伸手,在黑暗里摸到了杨柳青的额头上,杨柳青娇躯颤抖了一下,林飞大吃一惊,感到杨柳青额头上滚烫,这不是严重的感冒了吗?他正想把杨柳青背起来,一拉杨柳青的胳膊,她却痛的哼了一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林飞意识到她受伤了。
说来也倒霉,杨柳青这些速成的特工学员,没有时间接受更多的训练,遇上跳伞本来就紧张,还赶上敌人的战斗机穷追不舍,猛烈地扫射,她又是女孩子,初次碰见这种场面,看见下面黑乎乎的大海泛着白色的波涛,就有些头晕目眩。加上敌机的攻击,一慌张,动作慢了一点,被敌机赶上了,一梭子子弹擦着她的胳膊掠过去。
当时的天色已黑,美军战斗机只盯着那笨重硕大的轰炸机,对于飞机上掉下几个黑乎乎的物体,也看不真切,没有感兴趣。跳伞时伞张开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足够他们避开敌人的视线,美军战斗机从他们的头顶一掠而过,继续追击轰炸机去了,那时的轰炸机的主人早已是美军自己人了。
幸好没有打中要害,也没有打中降落伞。不然性命堪忧,但那也受不了,那可是机载机枪子弹哦,撕下来一块肉。痛的她浑身哆嗦,眼泪都流出来了。凭着坚韧的毅力,她咬牙跟着林飞爬到了潜艇的上面。要换做一般的女子,早就哭天抹泪,惊天动地或是一头沉到海底,林飞连尸体都找不着。
这个时候,杨柳青感到最温暖的就是林飞的怀抱,一拉住林飞,她就快要昏厥过去了。那是海水啊,含盐量极大,浸在伤口上,谁受得了啊。这真是一个顽强的姑娘,硬撑着没有倒下,但冰冷的海水也让她的胳膊由火辣辣的感觉变得麻木起来。
“孙小亮,你快把杨姑娘背到潜艇里去——”林飞大喝一声。为何他不自己动手呢?他借着轰炸机在海面上爆炸时燃烧的火光,看到了几个竖起的三角形背鳍,划开水波,向着他们乘风破浪而来,那是鲨鱼啊。杨柳青身上的血腥味引来了贪婪的鲨鱼。
孙小亮也看到了,他也认出了那是鲨鱼的背鳍。“我的天哪,克利娅他们还没见到,这要是落进鲨鱼之口,可是太悲惨了!怎么这么倒霉呢?”他踩着水波,踢踢踏踏地奔到了林飞的面前,二话不说,将杨柳青背到了背上,向着潜艇竖起的瞭望塔奔去。
他一边走,一边向林飞大喊道:“头儿,你要小心,那可是鲨鱼,而且不只一条。梁红玉你个臭娘们,咋到了鲨鱼堆里来迎接我们呢?”他大骂着,脚下却丝毫不敢停步。
林飞摸着身上,除了一柄左轮手枪,几颗手雷,还有就是腰间挂着的匕首,靠这些小玩意对付几条穷凶极恶的鲨鱼吗?他没有紧张,镇定地盯着那鲨鱼的背鳍越来越近,寸步不让。
孙小亮的功夫真不错哦,背着一个人,还能在甲板上奔跑,使得潜艇都在微微地晃动,瞭望台上,伸出了两张脸,正是等的急不可待的俄罗斯水兵,他们不敢咋呼,拼命向着孙小亮招手。孙小亮心里骂着:“这两个孙子,怎么就不想着搭把手呢?”,脚下却不敢停步,其实他们是不敢擅离岗位。
孙小亮的奔跑引起了鲨鱼的注意,一条鲨鱼呼地窜出水面,向着奔跑的孙小亮飞跃而去,就在它腾出睡眠得一刹那,孙小亮也发现了,吓得脚步倒退两步,险些没有滑到水里去。
他能在奔跑中及时倒退,动物却没有这么灵活,“嗖——”地一下,从他的面前飞跃过去,三角形粗大的尾鳍在他的腿上狠狠地扇了一下,将孙小亮打得身体乱晃,终于支撑不住,“哗啦——”一下,坐在甲板上,就在他坐下来的前一瞬间,他机智滴一转身,在空中转身,这真是高难度动作哦,不然就把受伤的杨柳青压在背后了。
“快起来,我掩护你!”林飞大喝一声,扑过来,那条鲨鱼一击不中,再次从侧翼腾身而起,这次看的非常清楚了,足有三米多长的一条大白鲨,张着血盆大口,对着坐在甲板上的孙小亮扑过来。
“我的妈呀——你干嘛老跟我过不去啊?”孙小亮一个激灵,腾升站起,但背着一个人,到底动作迟钝了很多,而且脚没在水里,还打滑。林飞一只胳膊将他拉了起来,另一只手顺手从自己的头上摘下了钢盔,一下塞进了鲨鱼的巨嘴里。
鲨鱼那有多大的劲儿,竟然“咔哒——”一下将钢盔都咬扁了,但巨嘴就合不拢了。整条鲨鱼都在甲板上躺着,尾鳍“啪嗒啪嗒——”地拍打着甲板,溅起了阵阵的水花。林飞手里拽着钢盔上的绷带,拽着它不松手,情形极度地可怕。
“嗤——”地一声轻响,林飞挥起匕首,在鲨鱼的背上划开了那道背鳍,几乎把背鳍整个地割下来了。鲨鱼痛的猛地一挣,绷带断了,鲨鱼滑进了水里。水里顿时像开锅的沸水一样翻腾起来。受伤的鲨鱼背上的鲜血喷涌出来,其他的鲨鱼在它的身前身后不住地啃咬着,水里不时地泛起巨大的水花。同类也会相侵的。
“哇——还有这种办法。”孙小亮看呆了,从未见过鲨鱼相食的场面。林飞在后面轻轻地一推,笑骂道:“看什么哪?再看你就没有机会了。”他才如梦方醒,几个箭步越开,这时甲板上的舱门打开了,梁红玉伸出了脑袋:“快进来——外面太危险了!”孙小亮像猴子一样钻进了舱门。
“喂——你还在看什么?现在可不是看风景的时候。”看着林飞仍然呆在外面不动,梁红玉急的大声呼叫。人和鲨鱼搏斗,那是不理智的。现在可不能开枪,那会暴露目标的,天空中还有美军的战斗机在远处盘旋呢,开枪会暴露他们的位置的。不用枪想要对付鲨鱼,那真是自不量力。
“别急,我还要等等克利娅他们,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林飞屹立不动,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不希望任何一个战友出现危险。
就在这时,林飞听到了黑暗中的呼叫声:“林飞,你在吗?我们来了——”天哪,这不是克利娅他们吗?你们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等待你们的将是鲨鱼的餐桌啊。林飞的冷汗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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