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春闱,并不仅仅只有进士科与明经课而已,另有俊士、明法、明字、明算等五十多种。
科考又分常科与制科两种,常科便是每年定时举办的科考,制科则是皇帝敕旨加开的科考。
虽然明法、明算、明字等科不为人所重视,但好歹也是入仕的渠道,故而参加的人数也并不少。
这五十多科的考生,加在一起,足有数万人之多。
每年入京参加科考的学子,大多都居住在崇仁坊一带。当然,也有家境贫寒者,则会在城南居住,毕竟那里的房价比崇仁坊附近可便宜太多了。
进士科的春闱,是每年科考的最后一场,自然也是最重要的一场。
今日考试完毕,大多数考生,都涌去了崇仁坊的酒楼,以及平康坊的画楼妓馆之,打算好好放松一番。
反正考不考得,三日后便见分晓,即便不,大多数人也是来年再考。但辛苦了一年,此时却怎么也要犒劳一下自己。
不过去平康坊逍遥的,却只是少数学子,倒不是人人都是正人君子,只是囊羞涩罢了。毕竟平康坊一夜的消费可不低,即便出生小康家庭的学子,也舍不得拿出几百乃至一贯铜钱去一亲芳泽。
所以,大多数的学子也只是在旅舍附近,找酒楼叫上一桌席面饮酒作乐而已。
各家酒楼,坐的几乎都是来京参加春闱的学子,倒是十分热闹。
酒楼里,有名学子忽然大声说道:“诸位,不知你们听说了吗?今日礼部考院,小诗仙又做了一篇章,名为《劝学》。某有幸拜读过,实在是钦佩不已,小诗仙果真学究天人,非凡人矣。”
他这番话,立即引起酒楼诸生的注意,立刻有人起身问道:“这倒不知,这位兄台,可否为我等念诵一遍?让我等也聆听一下先生教诲。”
“对,对,烦劳这位兄台,为我等吟诵一番。”周围一众学子也纷纷出言附和道。
“好说,这自然没有问题。诸位听好了,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那学子立刻朝四周拱拱手,大声念诵出李忘忧的那篇《劝学》。
两百多字的章念诵出后,原本喧闹无比的酒楼之顿时变得安静了,一众学子纷纷在口默诵这篇章。
“先生果真大才,妙,实在是妙!”
“小诗仙虽则年幼,却果真学富五车,为当世之大贤!”
更有人用无比羡慕的口气说道:“说起来,先生今日在礼部考院前,又收了两名弟子,真是让我等羡慕不已啊。那两人何其幸运,能拜先生为师。”
“不错,此事我倒是清楚,那两位学子,名叫上官仪与刘仁轨,今科进士科的考生。原本先生有言在先,他们二人若是今科能进士及第,便收他们为弟子,却不知为何先生改主意了,在入考院前一刻,便让他们二人磕头拜了师。”
酒楼之,满是考生们羡慕之声。
“若能拜先生为师,这春闱考不考得,又有何关系?”
“是啊,先生的那位弟子马御史,不就没参加春闱吗?却被圣人直接敕命为侍御史,何等荣耀。”
“可惜我等无法入先生法眼,不能让先生收为弟子,实在遗憾。每每读到先生那些章诗赋,便让我对先生的敬仰之情更重一分。”
“不说先生那些章诗赋,就说那话本《三国演义》,何等波澜壮阔?也只有先生这般,才写得出来。哎,即便不能拜先生为师,若是跟在先生身边,服侍左右,那也是好的啊。”
有人闻言不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别做梦了,你又不是那貌美如玉的小娘子,先生要你服侍作甚?”
“哈哈,便是这个理!”酒楼之又是一片笑闹声。
这时却听又有人高声说道:“其实却也不是不行,不知诸位可知道?先生打算在户县建所书院,正打算在儒生士子之招募人呢。”
他这话,顿时又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纷纷围上前去,七嘴八舌的询问道。
“这位兄台,可否说得清楚一些?什么书院?可是能招收我等入学?”
“是啊,可是我等可以入学跟随先生学习?”
那人摇头:“非也,非也,先生要建的书院,却只招收十岁左右的蒙童。”
“什么?只招蒙童?这……这也太浪费先生之大才了,先生如何能去教授蒙童?”
“莫不是搞错了?这怎么可能?”
说话的男子又再次摇头:“先生要建的书院,不仅只招收蒙童,而且要教导这些蒙童十年时间,直至及冠。据说凡是贫困人家的孩童,不仅一钱的束脩都不用出,先生还包他们十年时间的食宿,直至毕业。”
这番话顿时惊呆了所有人,一时间居然无人说话,只是面面相觑。
良久才有人喃喃开口:“先生好大的手笔……我,我为何不晚生几年……”
“嘶……那些蒙童要在书院跟随先生学习十年时间……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那男子又道:“而且据我所知,先生所建书院,不仅教导那些蒙童经书,还包括算学、书法、绘画、乐器、射箭、击毬、骑马、舞剑、兵法等诸多学科。故而需要在书院之,学习十年之久。”
酒楼大堂里,又是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响起。
半响才有人问道:“敢问兄台,那之前你所言,先生打算在儒生之招募人手,却是何意?”
“哈哈,先生可是要招收数百上千名-->>